“是這樣麽?”李欣芮呆滯的表情微微有了些活化。    “對了,我建議你最好去書房休息,那裏的書籍之類的你可以隨意翻,就算是我對你成為我學徒的一個考驗。”安格列微笑說。    李欣芮明顯誤會了什麽,表情緩緩堅定下來。“我知道了,考驗是吧。我會堅持下來!”    安格列點點頭,眼中紅光不斷閃爍,一絲絲肉眼無法看見的黑sè煙絲不斷飄向李欣芮,卻完全無法影響到她。 ..    “果然是幻術jīng神係巫術無效包括血脈之力也無效”他心裏越發有底了。“讓她去試試那個壁畫的具體效果如何,反正是一次xìng試驗品,正好廢物利用如果她真能活下來,把她收為學徒也不是什麽難事。”    李欣芮似乎恢複了些jīng神,又開始嘰嘰喳喳的詢問起周圍的符文和符陣起來。    安格列有一句沒一句的隨口回答,帶著她離開地下室,到客廳坐下休息。    看著女孩興奮的跑出客廳,到外邊大喊大叫,四處閑逛。    安格列坐在沙發上,微微陷入思索。    現在他已經能夠確定,那副壁畫很可能並不是靈體,而是一種異時空的強大詭異存在。或許根本就不是和他處在一個次元。 ..    他不知道壁畫到底有什麽目的,隻是隱隱的,他感覺壁畫上似乎隱藏了一個比較麻煩的秘密,一個很大的秘密。這是源自強大血脈的本能。    這也是他當初毫不猶豫的就將壁畫搬回來的目的。因為他感覺到,或許這個秘密會是他真正解除血脈封印者們困惑和難題的關鍵所在。    “是時候回去一趟了”他端起桌上的褐sè木杯,輕輕抿了口淡綠sè的果茶。    右手在桌麵上輕輕一拍。    啪!    掌心下陡然炸開一團黑煙,分成無數股朝四麵八方飛shè而去。    每一道黑煙都jīng準的附著到除開書房和儲藏室之外的所有房門上。    嘭嘭嘭!!    接連不斷的自動關門聲不斷傳來。    安格列完全鎖死所有房間,這才滿意的抬起手,收回黑煙。    “發生了什麽?”李欣芮從客廳門外小心的走進來。    “沒事。你隨便玩吧,我有事得先出去了。”安格列站起身,雙眼凝視著李欣芮的眼睛。“記住了,這是一個考驗,如果你能夠成功熬過我回來的這段時間,那麽你將成為我的正式學徒。”    李欣芮呆呆的點點頭。    轟!    安格列身體陡然化為一團暗紅火焰。瞬間消失在空氣中。    ********************    天空一片暗紅,遠處黑雲之間隱約有雷電閃動。    下方廣闊的暗紅sè平原上,一處小山包頂端。一團暗紅火焰憑空出現,呼的一聲化為一個完整人形。    人形披著黑袍,背後一頭及腰紅發整齊的披散在肩上。    “這次回來,要確確實實的弄清楚封印者的秘密。”安格列遠遠眺望著遠處平原上,那座巨大顯眼的末rì眼塔。    黑sè金字塔邊上,一個同樣巨大的人形黑影依舊矗立著,體表滿是如同岩石一樣的裂紋細縫。那是風沙和灰塵附著太多形成的泥沙外殼。    安格列腳下升起一團黑煙。包圍著他朝巨大人影筆直飛去。    轟隆!!    天空一道悶雷響起,從近到遠,一截截的傳遞過去。    遠處巨大人影的腰部,空隙之間一個白sè眼球緩緩轉動過來,注視著正告訴接近的安格列。    眼球麵前還站著的兩個金邊黑甲人形也微微躬身行了一禮。識相的化為一道金光飛shè離開。    兩人剛剛離開的瞬間,眼球麵前空處陡然升起一團黑煙,黑煙散開,露出裏麵包裹著的安格列身形。    “好久不見,眼魔。”安格列仰頭注視著巨大的白sè眼球。    眼球瞳孔轉了轉,清晰的映照出安格列的身影。“我正在籌備這一次的拍賣會,已經邀請了暴風還有兩個剛醒來的封印者們,鳳凰你回來得正是時候。”    安格列笑了笑:“我這次回來是想詢問你一個很關鍵的問題,關於我們自身的問題。”    眼魔瞳孔微微一縮,隨即恢複正常。“看來不出所料,你果然猜到了。”    它頓了下,“答案其實你早晚都會知道,現在也不算過早。你想問的是關於我們封印者為了什麽要被封印,是吧、?”    安格列點點頭:“明明我們有著強大的力量,悠長的生命,為什麽還要被封印?是被其他存在封印,還是我們自己封印自身?”    眼魔眼中露出回憶之sè,卻是沒有馬上回答。    兩人都沒有出聲,一時間沉默下來。    好半響,眼魔才緩緩出聲。    “鳳凰,你不是原生的血脈者,所以你不清楚,血脈者的力量來得太容易了悠久的生命,強悍的實力,衍生出來無數的部署手下。每一個封印者都可以迅速形成一個巨大恐怖的勢力。我們征服一個又一個的世界,任何強者都不斷匍匐在我們腳下。但是”    關鍵時刻,它停頓下來。    “但是,這樣的力量也是有局限的。或者說,越是強大的血脈,就越有這樣的缺陷。”    “缺陷?”安格列眉頭一皺。“果然,我就知道封印者們不會無緣無故的自我封印。”    “你猜得沒錯,確實我們是自我封印。”眼魔肯定了這個說法,“血脈之力的強大,來源於血脈根源世界。而血脈之力的缺陷,也同樣來自根源世界的這份支持。我們在得到夢魘之力支持時,會強大到任何存在都無法抵抗的程度。但是,當我們失去世界之力支持,血脈之力反而就會成為侵蝕我們本身靈魂的毒藥。因為這份強大本身存在在世界上,就是需要力量維持。而一旦沒有世界之力支持。我們的血脈會直接從我們的靈魂中吸取力量,維持活xìng。”    “所以,如果你不封印自身。就會被自己活活吸幹抽死。”眼魔淡淡回答,“這就是我們的代價,無法脫離世界本身,所以無論怎樣。我們征服一個又一個世界,卻都不可能在其他世界定居,不得不再次回來。”    安格列隨著眼魔的解釋。心情也隱隱沉重起來。    “也就是說,就算是夢魘世界本土也有很長一段時間是必須自我封印,也同樣得不到夢魘之力的支持,對吧?”    眼魔眼球點了點:“夢魘世界隻有世界之力沸騰時期,我們才能逐漸從沉睡中蘇醒。而平時大部分時間世界之力都處於平穩的另一種極端狀態。那種狀態,不會對我們有任何的一絲支持。所以我們隻能選擇自我封印。就算是你,也一樣。時間一到。不自我封印就隻能死。”    “沒有其他辦法麽?”    “收集靈魂之力,可以延長zì yóu活動的時間。”眼魔終於解釋清楚,為什麽他們封印者都喜歡收集靈魂的原因所在。“而且靈魂還能延長我們封印者的壽命。”    安格列深吸一口氣,這樣的結果是他不想看到的,一次封印估計又是數千乃至上萬年過去了。醒來,周圍什麽熟人都差不多死光了,那可不是他想要的生活。原本他還想一直陪伴到薇薇去世。現在看來這個想法不大現實了。    “世界之力,夢魘世界之力,既是我們的力量之源,也是我們的束縛之源。沒有它的支持,我們根本無法長時間離開存活。原來這就是真相。”安格列血脈深處隱約能夠察覺到眼魔所說的,確實就是封印者們的真相。“那麽現在距離封印還有多長時間?”    “每次我們醒來,都能有三千年左右的活動期,直到夢魘之力逐漸平靜,吸收不到支持,才會主動自我封印。現在時間還早,你可以盡情的享受這份力量帶來的快樂。”眼魔輕笑起來。    “快樂?處於牢籠的快樂?”安格列緩緩搖頭。“難道這麽久你們也沒有找到什麽解脫的辦法麽?”    “辦法倒是有,不過沒有誰能做到。”眼魔嘿嘿笑了兩聲,“這個辦法,我可以免費提供給你,反正直到的存在不在少數。”    “什麽辦法?”安格列凝神聽著。    “我們的力量是源自世界之力支持並孕育的血脈,不論來自什麽世界,現在都被夢魘之力汙染同化了。而每同化一份其他世界的血脈,夢魘世界就會強大一分。要想脫離夢魘的束縛,必然會遭到整個夢魘世界的反擊對抗。如果你能抵擋得了這股源自世界本身的力量,那麽你就能脫離夢魘世界。”眼魔頓了下繼續說,“也不一定是抵擋,隱藏也是不錯的選擇。讓夢魘世界找不到你也可以同樣達到目的。這隻是第一步。”    “第二步,你需要避免自己被自身力量抽幹,那就要選擇或是封印自身力量,或是成為其他世界的守護者,甚至不斷狩獵掠奪靈魂也行。當然最好的辦法,還是升華成更高層次的力量存在。”眼魔眼中也流露出一絲渴望,“成為傳說中的尖端層次存在,本身就是足以對抗世界的龐大力量源泉。比如混沌世界傳說中的瑟拉之祖,它本身就是一個龐大的水之源泉,從混沌世界中出來後,瑟拉之祖足足為五個大世界提供水源,它代表的是永不枯竭的純淨之水。”    “瑟拉之祖是不是和光之祖一個層次的存在?”安格列插口問道。    “差不多,現在你知道怎麽做了吧?”眼魔解釋完一切,平靜的看向麵前的安格列。    安格列麵sè沉靜下來,“為什麽不放棄這股血脈之力呢?”    “無法放棄,夢魘之力不會容忍封印者脫離。就像生物無法容忍自己身體的一部分自己想脫離dú lì一樣。我們已經成為世界的組成部分之一了。”眼魔隨口解釋。    “徹底明白了我會去證實。”    “你擁有蠍女的血脈有穿梭世界的本能,或許你會成為第三個成功脫離的例子。努力吧或許混沌那個級別的世界會讓你有所收獲。”眼魔緩緩閉上眼,不再說話。    安格列雙眼一眯:“居然已經有兩個成功脫離了麽?能告訴我名字和經曆麽?”    心中一動,他伸出手,攤開掌心,一縷紅光彎曲的飛過來落進手心,化為一顆紅sè圓形寶珠。    “多謝了。”安格列轉身呼的一下化為暗紅火焰消失不見。    安格列離開後瞬間,眼魔眼球緩緩張開。    “又多了一份希望當初那個蠍女封印者能夠成功逃離,或許這次也會有一絲希望。”    ***************************    從眼魔那裏出來,安格列回了一次小木屋,那個黑衣女人已經離開不見了,隻留下一封信件,說是四處遊曆去了。    安格列也不在意,對於現在的他,那名女子的作用已經微乎其微。    簡單的收拾了下小屋,一名眼魔的屬下來向他匯報,他原來的別墅房屋有人類進出。沒做多想,安格列直接朝著以前別墅的方向趕去。    花了五天時間才回到湖邊別墅。    白牆華麗的別墅已經爬滿了大量的綠sè藤蔓和苔蘚。白sè石板小路上滿是枯黃的落葉,生鏽的鐵柵欄大門半開著,地麵上隱隱能看到有腳印殘留。    “難道是弗利亞和弗拉他們回來了?”安格列心裏微微一暖。當年他可是和兩個孩子相處了那麽多年,早就將他們看做是自己的子女後輩。    弗拉離開時堅定的神情現在又清晰的浮現在他的腦海裏。還有弗利亞天真可愛的清秀小臉。    安格列收起回憶,緩步走進鏽紅sè的鐵門。    吱    鐵門推動間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別墅裏頓時被驚起一片撲哧撲哧的鳥群。白sè黑sè紅sè的小鳥驚慌的從別墅周圍飛起,朝遠處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