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仙大會?”薑岑愕然,回道:“在下無憂子,此乃舍妹。我兄妹二人遊曆四方,路徑此地,卻不知什麽論劍穀和劍仙大會,還請道友指教一二!”

劍癡逍遙子答道:“哈哈,原來二位道友是誤打誤撞來到此處的,正是天賜機緣!既然道友也是劍修,那便是來對了地方!若有興趣,不妨隨我等前往論劍穀,看看天下劍修雲集,如何在劍仙大會中爭奪那‘劍仙’的尊號!”

薑岑大感好奇,他與薑舞交流了一個眼神,然後點了點頭:“有勞二位道友引路,在下的確很想去開開眼界!”

“那就跟緊一些,腳步太慢,怕是來不及了!”逍遙子笑道。

逍遙子頗為熱情,而一旁的劍邪煞羅子卻是一副冷冰冰的神色,他隻掃了薑岑二人一眼,便不再多看,聽聞逍遙子要帶上這兩人參加劍仙大會,嘴裏還嘀咕道:“真是多管閑事!”

逍遙子和煞羅子二人徒步翻越山峰,向另一座雪峰行去,雖然山勢陡峭,但二人腳步迅捷,不顯疲累。

薑岑薑舞二人緊隨其後,既然對方不用法術飛遁,他們也隻好跟著攀爬步行。修仙者體質過人,走點山路自然不在話下。

不過,二人心中好奇,這劍癡劍邪二人,話語之間明顯是高階修仙者的語氣,但偏偏元氣全無,也不顯露任何法術神通,看起來就與凡人一般無二!薑岑仔細打量,仍然看不透他們的修為深淺,甚至連是不是凡人都無法確定!

對方既然有意隱藏元氣波動,自然有其道理,薑岑也不便追問。反正隻要到了劍仙大會上,這些人一動手切磋劍術,以薑岑在劍術上的天賦和浸**造詣,不難看出他們的深淺高低。

徒步翻山,哪裏能與天上飛翔相比,明明隻隔著一座雪峰,但他們卻足足走了四五個時辰的山路,才終於抵達了所謂的論劍穀。

這是一座四周都被雪峰包圍的山穀,唯一的穀口還被一口深不見底的水潭占據。水潭上飄著十幾根浮木,用鐵鏈串在一起,構成了一座簡陋的獨木橋。

逍遙子二人先後踏上獨木橋進入山穀。這浮木不過一尺粗細,很難行走穩當,但二人卻如履平地,輕輕鬆鬆便抵達水潭對麵。

薑岑暗暗稱奇,他確定這二人沒有用什麽法術神通,能走的這麽穩當,或許是凡人的某種輕功。

薑岑薑舞走上獨木橋,卻晃晃****,幾乎就要墜入水潭,他們不得不略施法術,頓時身輕如燕,走上獨木橋上,浮木幾乎都不下沉。

過橋後,薑岑等進入山穀,穿過一片密集的竹林,眼前突然出現了一片開闊的平地。

這裏大約有七八裏方圓,周圍盡是密林,四周都是高大雪峰。且不說這片雪峰人跡罕至,哪怕有修仙者從雪峰上飛過,恐怕也很難注意到這個隱秘的地方。

此時,山穀中已經聚集了三五十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身形各異。薑岑一眼掃去,完全沒有看到明顯有元氣波動的修仙者,似乎全都是凡人。

劍癡逍遙子顯然交遊甚廣,立刻與十餘人打起了招呼,但劍邪煞羅子卻十分冷淡,他既不主動問候他人,也沒有人主動向他問好。

逍遙子向薑岑引薦了一些道友,一個衣衫破爛的老道士自稱是“劍缺”天窮道人;一個七八歲模樣留著可愛發髻的少年,則是“劍童”天殘子。還有一個瘦的皮包骨頭、眼眶深陷,看起來毫無生氣的老頭,綽號為“劍鬼”,不知其道號,逍遙子等都稱其為“老鬼頭”。

薑岑發現,這裏所有的人,都自稱是劍修,而且都有一個“劍”字開頭的綽號。什麽劍祖、劍奴、劍靈等等,有個失去雙目的劍修,自稱劍盲,每個人都有綽號,而且還各不相同。

眾人問起薑岑的名號,薑岑卻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有劍字開頭的代號。

薑岑忍不住好奇地問道:“為何諸位道友都有類似的名號?”

逍遙子笑答:“我等都是劍修,名號含劍字,也很貼切。不過,道友可注意到,盡管眾道友名號各異,卻沒有人敢用‘劍仙’二字為代號。”

“確實如此!”薑岑點了點頭:“此中可有深意?”

逍遙子答道:“這就是劍仙大會的來由。劍仙二字可不敢隨便使用,隻有在這論劍穀比劍中勝出、讓其他劍修心服口服之人,才配得上‘劍仙’二字;按照規矩,曆屆劍仙大會的勝出者,都可以冠上‘劍仙’之名;而每一百屆劍仙大會之後,還會召集曆屆的勝出者,舉辦一次‘無上劍仙’大會,讓這些已經奪得劍仙之名的劍修們,再一較高下、爭奪代表劍修至高榮譽的‘無上劍仙’名號!”

薑岑心中一動,追問道:“這劍仙大會多久舉辦一屆?”

“這可不一定!”逍遙子笑道:“長則千年,短則百年;總之有一群劍修動了心思,互相召集一番,達到一定層次,便能組織一次劍仙大會;上一次劍仙大會,還是八百年前!這次二人道友能夠遇到劍仙大會召開並誤打誤撞的參與進來,足見機緣不淺!”

薑岑大驚,動輒百年千年,這絕不是凡人擁有的壽元;可是,這些毫無元氣波動的劍修們,究竟是何方神聖,這些人到底修為如何?

薑岑也是劍修,閱曆也相對豐富;但是,他竟然從未聽說過這個論劍穀,也沒有聽說過所謂的“劍仙大會”;這裏的劍修們,他更是一個都未曾見過、未曾聽聞,實在古怪。

如果有一群劍修高人經常這樣聚集、論劍,應該早就在靈界中傳的沸沸揚揚;就算薑岑對靈界不熟悉,以師父驚鴻道人的閱曆,也肯定該知道此事,為何卻從沒有提及?而且,各種典籍之中,也從未有相關記載?

薑岑心中疑惑,但也隻能暫且按下;雖然現在完全看不出這些劍修的深淺,但隻要他們一出劍,薑岑相信自己必能看出玄機。

劍鬼向薑岑說道:“這位小友,既然來到劍仙大會,按照規矩,每個人都該有自己以劍為名的代號,道友也給自己取一個吧。”

薑岑略一沉吟,說道:“在下隻是劍道學徒,大道玄奧,在下未得皮毛,便以劍徒為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