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岑如釋重負的走出朝仙觀山門時,薑舞正在此處等候。

薑舞見其安然無恙、神色輕鬆,喜道:“哥哥,那冷盟主沒有為難你吧?”

薑岑答道:“幸好有師父和太戈師伯相護,那冷盟主雖然霸道,但也沒有太過分的舉動!”

薑舞一愣:“師父?”

薑岑笑道:“忘了說了,剛才麵見幾位前輩高人時,驚鴻前輩為了庇護我,便當麵收我為徒。”

“而且,”薑岑壓低聲音道:“師父還將那件通天至寶遊天尺,也贈予我,作為收徒之舉並非兒戲的佐證。”

薑舞大喜:“驚鴻前輩倒是目光不差,知道哥哥雖然修為暫時不高,但卻是萬年不遇的奇才!被大乘期修士收為門徒,也不算屈才!而且驚鴻前輩還以至寶相贈,足見重視!”

薑岑點了點頭:“不錯!師父此舉,我也頗感意外。承蒙器重,今日師父師伯二位前輩的庇護之恩,日後自當圖報!”

兄妹二人心情大好,相約去坊市挑選拜師禮。

按理說,拜師之後,薑岑當獻上拜師禮。不過,以驚鴻道人的身份地位,自然是不缺寶物。所謂的拜師禮,也不求名貴,隻是表示一番心意。

拜仙穀坊市雖然店鋪林立,但薑岑二人眼光甚是挑剔,逛了大半日,仍未看中合適的寶物作為拜師禮。

各色寶物琳琅滿目,正挑花眼時,薑舞忽然得到太戈真人的傳音,命她前去拜見妖族老祖。

薑舞與妖族公子定有親事,與妖族老祖也並非初次見麵,且深得對方喜愛,所以此番拜見,乃是家事,沒有危險,而且薑岑對妖族老祖而言卻是外人,不便陪同。

所以薑舞便獨自前去拜見,薑岑將其送至朝仙觀後,返回坊市繼續挑選寶物。

不多久後,薑岑看中了一塊巨大的玉石。玉石中有天然的高山流水圖案,而且注入靈氣後,流水還會緩緩移動,如真似幻。

薑岑想著用這整塊玉石做一件屏風,獻給驚鴻道人,作為拜師禮。

采購了製作屏風所需要的其他材料後,薑岑來到了醉仙居,他與薑舞約定在此處見麵。

但是薑岑等了許久,自斟自飲的喝了整整兩壺美酒,眼見天色都已經昏暗,仍然不見薑舞蹤影。

“怕不是薑舞心直口快,得罪了妖族老祖?”薑岑有些擔心不下,思慮片刻後,他起身前往朝仙觀,通過傳音符,求見太戈真人。

很快,太戈真人與驚鴻道人一起出現。太戈真人疑惑地問道:“薑師侄,何事如此著急?咦,舞兒呢?”

薑岑急道:“晚輩正要問這個!薑舞得令前去拜見妖族老祖,但幾個時辰過去了,不見其返回,用傳音符通傳,也不見回複。晚輩隻好來求見師伯,想打聽一下究竟發生了何事?是否妖族老祖責罰於她?”

太戈真人連連搖頭:“妖族老祖對她十分疼愛,和老夫一樣,幾乎是百依百順,怎會責罰於她!舞兒提出要晚些成親,說是兄長因下界一行修為耽擱,希望能陪兄長遊曆修行,待兄長修煉到虛神體後,再談親事。妖族老祖也是一口答應,還贈給她幾件寶物防身。”

“隨後,舞兒便告辭離去。老夫以為她必是與你會合,怎麽,她沒去找你?那她去了何處?不會有危險吧!”

太戈真人聽說薑舞失去蹤跡,眉頭緊鎖,著急之色溢於言表。

“且莫驚慌!”驚鴻道人寬慰道:“此處高階修士雲集,薑舞那丫頭雖然修為一般,但實力出眾,不會有大礙。或許她隻是貪玩藏在了某處!”

“而且,薑舞失蹤,也不過是這兩個時辰內的事情,就算遇到危險,也不會離開太遠!徒兒,你可有什麽她的本命信物、分魂之類的寶物,可以用一些特殊的法術,追查到她的下落!”

薑岑略一思索,隨即從懷著取出一根赤紅翎羽,說道:“師父,這是從薑舞的本體上掉落的一根朱雀翎羽,可否用之?”

“此物甚好,與其血脈相通,正好可以用來施展燃血術!”驚鴻道人點了點頭,接過朱雀翎羽。

隨後,驚鴻道人運起真元,並起二指淩空虛劃;指端靈光流溢,很快在空中劃出了一個蘊含五行八卦元素的符文。

驚鴻道人將朱雀翎羽懸於符文中心處,然後又是重重的伸指一點,一股強大的真元瞬間充斥於符文和翎羽之中,爆發出閃耀的光芒。

翎羽隨即化為一道赤紅火光,衝天而起,然後飄向遠處青山。

“快跟上!”驚鴻道人吩咐一聲,幾人紛紛緊追著那火光飛向青山深處。

不一會兒,火光落入一座偏僻山穀中消失不見,而薑岑等人也隨即來到了這裏。

“找到了!”驚鴻道人一聲輕呼,指向山穀中某處。

一名赤發紅裙的少女,正躺在山穀的一塊巨石上,一動不動,正是薑舞!

太戈真人和薑岑俱是大驚,一前一後,急忙來到了薑舞身旁。

“氣息尚在,應無大礙!”太戈真人深吸一口氣,一掌按在薑舞的頭頂上。

薑舞“嚶”的一聲悠悠醒轉,見到薑岑等人關切的目光後,她一臉疑惑,神情茫然:“義父,哥哥,我怎麽在這裏,發生了何事?”

“你沒有受傷吧?”薑岑說道:“你辭別妖族老祖和師伯等後,並沒有來找我會合,下落不明;幸虧師父用秘術追蹤,找到了你的下落!”

薑舞檢視自身,搖了搖頭:“我倒是沒有受傷!”

“那到底發生何事?為何你會昏迷在這偏僻山穀中?”太戈真人問道。

薑舞仔細想了想,說道:“女兒隻記得,當時辭別了義父等人,離開了朝仙觀,正要去坊市與哥哥碰麵,忽然間兩眼一黑,然後就什麽都不記得了;再然後,就是剛才被你們救醒。”

薑岑一驚,說道:“此處山穀根本不在去往坊市的路徑上,肯定是被人擊暈然後帶到此處。你實力不俗,能在你絲毫未察覺的情況下就將你擊暈並帶走,必然是修為很高的存在!會是何人所為?”

“而且,對方有何所圖?對方若是要傷你,豈容你毫發無傷?”

太戈真人也是有些迷茫,若是有人要為難薑舞,不管因何結仇,為何會將其擊暈後,卻沒有讓她受一點傷?

既然不是尋仇,為何又對薑舞下手?

正疑惑間,薑舞忽然說道:“啊,我的儲物戒和乾坤袋,被人翻過了。”

“快看看是否少了重要的寶物!”驚鴻道人問道。

薑舞點了點頭,仔細清點了一下,然後一臉困惑地說道:“雖然被人翻查過,但竟然什麽寶物都沒有缺少。”

“真的什麽都沒少?”薑岑又問。

“真的沒少!”薑舞確定的點了點頭。

薑岑眉頭一皺:“怪哉!不傷性命、又翻查儲物戒,明顯是衝著寶物來的,卻偏偏什麽都不少。那對方究竟是何所圖?”

幾人陷入沉吟。忽然,驚鴻道人恍然道:“為師大概猜到了!”

薑岑等人疑惑的看向驚鴻道人,後者緩緩說道:“此事,多半與七星盟盟主冷無極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