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的情緒高漲,是因為這一場比試中,洞庭道人會出戰。

洞庭道人是八名候選修士中修為最高的靈修,也是唯一的虛神中期修士。他的資曆之深,幾乎與天靈觀的幾個虛神後期巔峰的大堂主相當。

隻不過,他早年曾經因為誤傷同門犯下大錯、受到天靈觀封鎖神靈的懲罰,被足足囚禁了九百年,直到數年前才剛剛恢複自由之身。

以他的修為資曆,原本是足以擔當堂主職位;但是他畢竟曾觸犯門規,石長老想要提拔他為堂主,又擔心落了口舌,得罪了其他長老,並想出這個比試選拔的方法來爭奪堂主。

而實際上,在很多修士看來,其他候選人恐怕無法與洞庭道人相提並論,這選拔隻是走個形式,最終還是由洞庭道人出任堂主。

熟悉往事的靈修知道,當年洞庭道人就以實力強勁、同階靈修中少有敵手而著稱;而他也是好鬥之人,正是在與同門師兄的切磋中,求勝心切,動用了大神通而未能及時收手,不小心傷了師兄的性命!

正是因為這個大錯,他受了足足九百年的囚禁。這種囚禁,是將靈修的靈體神魂抽出,封印在一個特殊的幽暗空間內,對外界的一切都不聞不問,仿佛一件死物,但偏偏卻能感受到時間的緩緩流逝,極為痛苦。

九百年期滿後,原本活潑好鬥的洞庭道人也如同變了一人,終日沉默寡言,也極少與其他同門交流。當年的師兄弟來看望他,他也總是閉門不見。

這一次他居然主動要參加堂主選拔,這著實讓石長老又驚又喜。若能借此選拔之際,讓潛力不凡的洞庭道人重新振作,對天靈觀而言,也是另一個重要的收獲!

薑岑對這次堂主之選十分重視,所以幾名對手的情況他都有一定的了解,關於這個洞庭道人的故事,他也聽說了不少。

如果薑岑想要做尋根堂的堂主,這洞庭道人無疑是最難跨越的一道坎。

薑岑默默的看著石台上的一名低頭垂眉的老者,此人正是洞庭道人。

洞庭道人的對手,是一名渾身散發著奇異藥香的中年靈修,據說他是十分罕見的丹靈之身。

中年靈修向洞庭道人拱手一禮,說道:“洞庭師兄,請手下留情!”

這原本是鬥法切磋前常用的客套話,但似乎是觸動了洞庭道人的心思,他嘴角微微**,但很快平靜下來。

“師弟,請!”洞庭道人不動聲色地回道。

中年靈修立刻雙袖翻舞,一股股淡黃色的香氣從中彌漫開來,很快將整個石台籠罩。

片刻之間,石台上黃霧彌漫,連鬥法二人的身形都難以辨認!

旁觀的眾修士頓時大為著急,好不容易等到洞庭道人出戰,居然除了一團黃霧外,什麽都看不到!

薑岑猜測,這黃霧大概是某種迷幻神通,隻是因為隔著瓊光罩,石台外的修士無法直接感受到迷霧的威力,所以不好判斷出這迷幻神通的強弱。

不過,既然是虛神體修士施展出的神通,多半有一些過人之處!

黃霧越來越濃密,徹底將台上二人的身形掩蓋,完全看不到其中發生了何事。

就在此時,突然間一股狂風大作,石台上空無緣無故的出現了一個石門狀的漩渦,所有的黃霧都被漩渦吸收,**之一空!

“這……”中年靈修臉色大變,他的迷霧大陣剛剛布下,竟然頃刻間就被對方破去!

“承讓!”洞庭道人拱了拱手,收起神通。石台上方的漩渦也隨即消失不見。

這中年靈修也是個機敏人,雖然還沒有正麵交鋒,但剛才這一回合,他已然明了,洞庭道人的實力遠在自己之上,在鬥下去隻是自取其辱。

“師兄道法高明,在下輸的心服口服!”中年靈修還了一禮,認輸退下。

台下圍觀眾修士頓時大失所望!

“這麽快就結束了!甚至還沒有看清楚洞庭師伯是如何出招!”

“回去吧,明日還有第二輪比試,或許會精彩一些!”

不少修士就是衝著洞庭道人而來,希望一睹其高明神通;第三場結束後,便有不少修士陸續離開。

金靈向身旁意欲離開的兩名靈修說道:“不是還有一場比試麽,二位師兄弟為何急於離開?”

對方答道:“下一場是化丹期修士對陣虛神體師叔,差距懸殊,沒什麽好看的!”

“這可未必!”金靈笑道:“如果真的是差距懸殊,那就會很快分出勝負,何須急著離開,不如再看一會!”

那靈修點了點頭:“金師兄說的也有道理,好吧,我等就再多看一會!”

薑岑走上石台,他的對手是一名魁梧大漢。

大漢手中握著一柄九連環寶刀,此刀又闊又厚,倒是與大漢的身形十分匹配。

薑岑早已經打探清楚,這大漢姓樊,是刀靈出身,這柄寶刀,就是他的本體!

薑岑也祭出了青雲劍,握在手中,向對方行禮:“樊師叔,請賜教!”

“一個刀靈,一個劍靈,本場比試,是刀劍爭鋒!”一名旁觀修士小聲說道:“隻可惜雙方修為差距太大,否則或許是一場十分精彩的較量!”

大漢回了薑岑一禮,說道:“刀劍無眼!比試時,青雲師侄若是力有不及,請及時出聲,以免誤傷。”

薑岑微微一笑,說道:“師叔說的很對!刀劍交鋒,難免沒有一些誤傷;這樣吧,在下和師叔做一個約定,誰能斬破對方的道袍,就算是贏了,可否?”

大漢哈哈一笑,說道:“青雲師侄倒是有些小聰明!樊某若是不知情,就要上當了!”

“此話怎講?”薑岑問道。

大漢說道:“聽說木堂主遇難,是因為對方擁有一件刀槍不入的道袍,而那道袍現在穿在青雲師弟身上,所以青雲師弟和樊某做這個約定,豈不是仗著道袍護體、立於不敗之地!”

小伎倆被拆穿,薑岑臉上微紅,他說道:“樊師叔消息靈通,在下的確有些投機取巧!”

“這樣吧,在下脫去這件道袍,仍然維持上述約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