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大的靈光炮,如流星雨般落在忘川河穀各處。

爆炸產生的巨大震動,波及四周。遠在千裏之外,都能明顯的感覺到強烈的震動。

西域魔修建造的堤壩,原本十分堅固,但在靈光炮一次次的餘威震**下,竟然橫七豎八的裂開了不少縫隙,最靠近忘川河穀的地段,更是全部崩塌。

眾修士暗暗心驚!那些元丹期魔修,起初還在說幾句風涼話,但漸漸的臉色也變得凝重起來。

如此可怕的攻勢,如此強大的威能,哪怕是他們這些元丹期魔修身處其中,也很難幸存!

可想而知,如果這些靈光炮對準的不是忘川河穀,而是西域魔修大軍,那麽此時,幸存的魔修,十不足一!

無論是屍兵還是屍將,在這可怕的靈光炮轟擊之下,立刻化為粉齏;幾隻屍王先後從河穀中躍出,但是被靈光炮擊中後,也是粉身碎骨的下場!

這種靈光炮的威力太大,煉屍斷成七八塊後,還能聚在一起重生;但是被靈光炮徹底轟成了細微的粉塵,那可就無法重生。

一炷香後,靈光炮不再射出。河穀處騰起一朵巨大的蘑菇狀濃雲。這濃雲以塵埃為主,濃密的不可透視,直衝雲霄,高達數千丈!

那些機甲掩映在濃雲之中,也看不清楚。

忽然間,數十道閃電從濃雲中射出,直擊高空雲層。

頓時,天地色變,狂風大作,烏雲密布,雷電交織。

大雨傾盆而下,但幾乎隻落在河穀這片區域。魔修大軍就在河穀附近,卻少有雨點波及。

此時,黎明已至,天色漸明。狂風暴雨也將濃雲塵埃衝散。眾魔修漸漸的看清楚,那忘川河穀,已然大變模樣!

哪裏還有什麽忘川河,哪裏還有什麽河穀!所見之處,竟然是一個深達百丈、方圓百裏的巨大深坑!

整個河穀,整個葬屍之地,都被炸的灰飛煙滅,留下的是一個巨坑!

什麽煉屍、陰氣、萬人坑,都已經隨風而散、不複存在!

眾魔修又驚又喜,這就是他們日夜期盼的大神通,改天換地、移山填海,也隻有這種大神通,才能真正的滅殺屍兵大軍!

沒想到,三大魔門的大修士不願出手施展這等大神通,卻是淡出西域修仙界多年的神技門,突然出現,強勢回歸!

大雨如注,這不像是下雨,更像是決堤的大水從高空中灑落。短短兩個時辰後,這個巨大的深坑,變成了一口湖泊。

數十名機甲修士,飛落到西域魔修附近的半空中。為首一人,緩緩的收起機甲外殼,露出身形,正是神技門門主薑岑!

薑岑微微一笑,朗聲說道:“諸位道友,屍兵大軍已破,葬屍之地已毀!隻需在此處湖泊四周建造陣法,設下封印,鎮壓地底殘餘的陰氣和屍骸,便再無屍兵之患!”

東方長老、廖居士等元丹魔修默然不語,他們幾年來都未徹底解決屍兵之亂,但薑岑和神技門,卻做到了!

其他魔修也不敢接話,場麵一時間十分寂靜,十分尷尬。

但是,片刻之後,那些來自中小宗門的魔修、散修中還是爆發出了一陣歡呼。歡呼越來越強烈,就連三大魔門的中低階修士,也跟著一起歡呼。

廖居士眉頭一皺,他回頭瞪了一眼身後歡呼的幾名翻天門弟子,那幾名弟子立刻嚇得閉嘴。但是當廖居士轉過頭後,他身後卻爆發出更加強烈的歡呼!

盡管對三大魔門的高階修士而言,被神技門搶了風頭,麵子上有些過不去,但是對於低階修士來說,他們終於取得了這場大戰的勝利,逃出苦海,這份激動,難以壓製!

廖居士輕咳一聲,說道:“薑門主和神技門不是在蠻荒之地經營的風生水起麽,怎麽又來到了西域修仙界?”

薑岑笑道:“我神技門原本就是西域修仙界的一部分,這些年雖然偏居荒島,但仍然心係西域修仙界的安危。此番聽聞西域修仙界有屍兵之亂,便率領門中精銳,前來平定屍亂,為西域修仙界盡責盡力!”

薑岑這番話看似隻是各大宗門常說的套話,但是那盡責盡力幾個字,似乎又在隱隱諷刺三大魔門未經全力,未能承擔責任,不配領導西域修仙界!

“不過,方才靈光炮轟擊之中,讓那為首的忘川老祖施展血遁術逃了出去!”薑岑繼續說道:“所以,接下來,本門願意聯手三大魔門等諸位道友,密切留意忘川老祖行蹤,守衛西域!”

“守衛西域!”廖居士臉色微變:“聽這句話的意思,薑門主是打算留在西域修仙界中?”

薑岑點了點頭:“正是!不僅是在下,從今日起,本門修士將重返豐幽穀,正式回歸西域修仙界!”此言一出,眾魔修嘩然!

原來,神技門大展神威,一舉平定屍亂,竟然是為了重返西域修仙界!

這種回歸方式,可謂強勢之極!縱然三大魔門,恐怕也不敢說個“不”字!

薑岑又說道:“聽說這些年來,有勞三大魔門為本門看守豐幽穀,在下在此謝過!從今日起,三大魔門便可離開豐幽穀,本門自會接手。改日本門主將登門拜訪,答謝看守之恩!”

這番話說的客氣,但在三大魔門的高階修士聽來,卻充滿了威脅之意!

逆天門一名元丹初期的魔修許長老忽然說道:“如果我三大魔門不願交出豐幽穀呢?”

許長老話音剛落,頓時“嗡嗡”聲大作,薑岑身後的數十名機甲修士,紛紛伸出靈光炮,炮口盡數對準了許長老。

許長老頓時嚇得臉色蒼白,他附近的其他魔修更是作鳥獸散,紛紛逃離,場麵一時間混亂之極!

從剛才這些機甲轟炸忘川河穀的情形來看,隻要讓他們射出一門靈光炮,方圓十裏內的魔修,隻怕都要屍骨無存!

薑岑冷笑一聲,大聲說道:“剛才是哪位道友問個了蠢問題?本門主給他一次機會,請再問一次!”

眾魔修鴉雀無聲,那問話的許長老,哪裏還敢再放肆!

無數幸災樂禍的目光投向許長老,許長老羞憤交加,漲的滿臉通紅,卻是半個字都不敢多說!

元丹初期修士,放到各大宗門,都是身份地位極高的存在,哪裏曾受到如此羞辱!但是,在今時今日的神技門麵前,他此行此舉,隻是自取其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