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岑薑舞走到城郊無人處,便紛紛飛上天空。

薑舞進階凝丹之後,無需化為朱雀之身,以人類形體亦可飛翔天際。

飛天是絕大部分凝丹期修士都能擁有的神通。隻不過若是禦劍飛行或用其他飛行法器飛行,速度更快、或者是更節省法力。

而薑岑雖然才氣丹後期修為,但他修煉的《道經》實非小可,居然也能在不借助飛行法器的情況下飛天而起,隻不過若是飛得太快或是太久,法力消耗就會有些跟不上。

從江都城郊到九嶺村,總共八十多裏山路,崎嶇不平,還需翻山越嶺,對凡人而言,是一段非常艱難的旅程,往往清晨出發,黃昏才至。

不過像薑岑這樣直接飛過去,兩者之間直線距離還不到四十裏,也不存在什麽山路難行的困擾。小半個時辰後,薑岑薑舞就已經來到了九嶺村外。

果然,通往九嶺村的唯一路口已經被查封,還有兩名衙役在這裏守著。

薑岑薑舞借著一顆大樹的掩護悄然落下,然後繞過大樹,走向村口,還未接近,就被一名衙役喊住:

“這裏封村了,二位去別處遊玩吧!”

薑岑並沒有停下,而是回道:“可是因為三名村童連續遇害之事?”

那衙役一愣,反問:“你既然知道這事,為何還來這裏湊熱鬧?”

薑岑說道:“我二人正是來提供重要線索的!請將負責此案的頭領請來。”

幾名衙役聞言都是愕然,他們打量了薑岑一番,顯然都不太相信。

“有什麽線索快說,我們頭正忙著呢!”一名衙役說道。

薑岑冷哼一聲,說道:“我問你們,遇害的三個孩童,何年何月何日何時出生,是男是女,命格如何,五行屬性如何?”

三個衙役你看著我、我看著你,都回答不出。其中一個惱羞成怒:“問這麽多廢話幹什麽!有線索就說,沒有就走開!耽誤衙門做事,小心吃幾大板!”

薑岑笑道:“這些都是破案的關鍵,你們卻一問三不知,我即使跟你說線索,也完全沒用,還是請知道答案的人出來吧。”

衙役更加羞怒:“哪裏來的毛頭小子,敢教你官爺爺做事!信不信官爺我把你當疑犯抓起來!”

薑岑眉頭一皺,區區一個衙役,居然也擺起官架子。

有些人一旦掌握權力,哪怕是很小的權力,都恨不得整個人飄在空中耀武揚威,讓他人屈服於權力之下,對自己敬畏有加,並無比享受這種高高在上的感覺。

同時也有些人,明明掌握很大的權力,卻不屑一顧,從不以權力為榮。

無論是修仙界還是現實世界,兩種人都有,尤其是第一種。

那衙役指著薑岑大吼,薑舞則在一旁掩口微笑,她幸災樂禍的樣子,大概是等著看這衙役怎麽倒黴。

“禍從口出,你還是閉嘴吧!”薑岑伸指一彈,一道靈力打出,擊中衙役的身體,並精準無誤的封住了他的啞穴。

那衙役嗚哇啊的喊了幾聲,然後驚訝的發現自己無法再說話。

其他兩個衙役驚恐的看向薑岑,不由自主的退口了幾步,其中一個愚蠢的家夥,居然還倉皇的拔出了佩刀。

薑舞暗笑,這家夥如果舉刀砍薑岑,大概就是所謂的“找死”吧。

幸好,他沒有這麽做……一個中年捕快的及時出現,化解了局麵。

“怎麽回事?”那中年捕快問道,會說話的兩名衙役急忙簡要匯報了幾句。

聽說對方一句話就讓一名衙役不能說話後,那中年捕快大驚,上下看了薑岑幾眼。

然後,他拱一拱手,朗聲說道:“本人江都捕快王二可,負責調查九嶺村村童連續遇害之案,敢問二位少俠有何線索?”

“你就是負責人?”薑岑說道:“你來的正好,我問你,幾個孩童遇害,生辰八字、出生背景,各是什麽?”

王捕快猶豫了一會,這種案情細節原本不方便透露給不相幹的外人,不過薑岑看向他的眼神,有一種讓他無法拒絕的力量。

過了幾息,他便詳細的一一回答。

薑岑聽了遇害村童的生辰八字後,心中一動:“三個都是水命!這件事情,果然不簡單!”

他和薑舞對視了一眼,薑舞也微微點頭。這件事情顯然與修仙者有關,既然讓他們遇到,他們就決定插手!

“這件案子單憑你們是破不了的!”薑岑歎道。

“為何?”捕快不解。

薑岑遮遮掩掩地說道:“因此此案與超越凡人的存在有關!”

說著,薑岑伸指一彈,一股真氣擊中不遠處的一塊山石。

“轟!”山石被莫名其妙的轟開了一個尺許深的大坑,周圍石壁也四分五裂。

“修仙者!”王捕快大驚,其他幾位衙役,也立刻換上了一臉敬畏之色。

這裏是修仙界,凡人知道修仙者的存在,也不稀奇。

薑岑默認的點了點頭,他向那捕快說道:“你顯然做了不少功課,算是盡職盡責,我二人就幫你一回,助你破案立功。”

“但是接下來,你可要按照我二人吩咐行事!”

“是,是!”王捕快連連點頭:“小人一定遵從仙師吩咐!”

薑岑略一沉吟,然後說道:“你先將村中所有十五歲以下孩童的生辰八字資料整理之後交給我,然後去準備一付新鮮的三月小豬的心肺,準備一個稻草人。”

“注意,這些事情都盡量悄悄的完成,不要大張旗鼓,以免打草驚蛇。尤其是我二人的到來,不可讓其他人知曉!”

“是,小人這就去準備!”王捕快立刻滿口答應。

他將薑岑請入村中,安排在一座簡樸幹淨的村舍中休息。他做事倒也利索,一個時辰後,便告訴薑岑,一切準備已經就緒。

薑岑接過寫有生辰八字的村童名單,一一查看。

很快,他就鎖定了其中一位七歲女童。

“這個孩子,家在何處?”薑岑指著女童姓名問道:“你帶我二人悄然潛入其中!”

“是!”王捕快安排之下,薑岑薑舞很快來到這個女童的家裏。

薑岑讓女童和他的家人全部躲入柴房,第二天天明之前,有任何動靜都不要出來。

然後,他開始布置手段,遣走除了王捕快之外的其他所有衙役捕快,等待一場好戲的開始。

到了深夜,子時三刻,突然有一道人影悄無聲息的走入了這家院子。

這人影走路無聲,無氣無息,但在漆黑的夜裏,居然能輕易的避開院子的桌椅等雜物。

薑岑、薑舞和王捕快三人,在一張土遁符的幫助下,躲在房屋牆壁內,可以看到院子和屋內的情形。

但院子太黑,那王捕快什麽都看不見,薑岑薑舞卻看得一清二楚。

直到那人影走入了一間屋子,在屋內昏暗的油燈下,王捕快才認出那人。

“竟然是他!”王捕快一驚:“這個六十多歲的老鰥夫,獨居多年,勤勤懇懇,待人和善,村裏人對他頗有好評,竟然是這滔天大案的罪魁?”

“可以說是他,也可以說不是!”薑岑意味深長地說道:“他已經不是他自己了,現在的他,魂魄被吞噬,軀體被控製,顯然是一個人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