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濃,馬兒們也開始喘起粗氣來了,水雲尋了一處開闊地,將馬拴好,然後,才想起叫一聲那馬車裏的人,不想,馬車裏的三隻已經睡著了。

三個男子,平靜的躺在那裏,月光透過窗子,照在他們的身上,充滿了寧靜的感覺。

輕挑起了嘴角,水雲笑了起來,看來他們今天都累了。

轉過身,獨自在地麵上,點燒了火堆,以防有野獸來襲擊。

篝火‘劈啪’做響,火光照在水雲的臉上,為她添上了些許的色彩。

“明人不做暗事,請出來吧!”水雲將一塊木柴丟入火中,然後,才平靜的抬頭看著那黑暗中的一棵樹。

“姑娘好眼力。”那樹上,不想傳來了一個陰冷的聲音。

好眼力?水雲搖了搖頭,你一路都在動,看不出來,那我不是瞎子?

一個黑衣的人跳到了她的麵前,麵上帶著麵罩,“水雲姑娘,初次相見,如果你不想有麻煩,請現在留下風無塵離開。”

眯了下眼睛,水雲的臉上帶著不變的笑,“風無塵,為什麽要給你?”

寒光閃過,那蒙麵人的聲音中充滿了高傲,“費話少說,那些江湖人怕你,不代表我就會怕你。”

看著那鋼刀上閃動著的寒光,水雲將一塊木塊丟入火中,“你當然不會怕我,就如我不怕你一樣。”

“費話少說,你交還是不交?”

“不交。我這人天生喜歡麻煩。”說完,水雲斜了對方一眼,這些個江湖人士都是這樣的嗎?如果是這樣的,那她不要做什麽江湖人士了。

黑衣人眼裏的寒氣更盛了,他用力的揮動著自己刀,可是,卻吃驚的發現,他根本沒有辦法讓那刀動一分毫。

吃驚之後是害怕,眼前那個淡笑著的女子,在什麽時候點了他的穴?將他定在原地?

水雲好像明白了他的吃驚,淡然的站了起來,豎起了食指在唇邊,“噓,你不要鬧喲!風無塵在睡覺。”然後,她取下了黑衣人手中的刀,“你這樣會嚇著他的。”

輕輕的將刀放回到了刀鞘裏,“我今天心情很好的。”

站直了身體,看著黑衣人,側頭笑著,“不過,你來了,我也沒有白白放過你的理由。”

她的笑臉在那火光的映襯下,有些嫵媚,可是,在那黑衣人的眼裏這份嫵媚卻變成了,某種不祥的預告。

果然,那黑暗中走出來了一個男人,微胖的身材,而且穿著普通的灰布衣,一臉的肥肉,“水雲,今天又是什麽貨色?”

“放心吧!這個才來的。”水雲用手指了指呆站在她麵前的黑衣人。

“會武功,身體還行,不過,要管住有些困難。”男人邊說,邊打起了手裏的算盤,“十兩銀子。”

算盤對著水雲的臉一遞,“不能再多了。”

水雲的眼睛掃了一下黑衣人,再看了看那個胖男人,“好吧!不過,我也快賣了二十個了吧!不能多提些嗎?”

黑衣人站在倆人的麵前,靜靜的聽著二個人的討價還價,越聽越後悔單人前來了。

“不能再多付了,你給的都會功夫,要管教很難的。”

“有什麽難的,你不都是費了他們的武功,讓他們天天做苦力的。”水雲的聲音裏明顯有些不滿了起來。

“嗬嗬,水雲,你不要說得這樣lou骨嗎?”胖男人笑了起來,lou出一口的黃牙,“過了三十個,就給你漲錢,如何?”

水雲低頭思考了一下,“好吧!”然後,將手邊的黑衣人,向著肥男人手裏一塞,“錢拿來。”

肥肥的男人,笑著從懷裏摸出了十兩銀子,向著水雲手裏一遞,“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水雲重複了一次,然後看著那肥肥的男人將黑衣人抗上了肩,消失在黑夜裏。

她隨手將一塊木塊丟在火中,看著那木塊變紅後,水雲進入老僧坐定的姿勢,好像剛才的事,沒有發生過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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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一縷陽光透過車窗射入了車裏,照在風無塵的眼瞼上,那美麗的單鳳眼立即睜開,坐直了身體,環視了一下,那二個睡在自己身邊的人。

那兩個人現在還在會著周公,因為陽光太耀眼,白慕言還將扇子放在了臉上,而蕭意完全滾到了離陽光遠一些的地方,背對著陽光呼呼大睡著。

淡笑一下,風無塵將頭轉向車窗處,才發現馬車外靜坐著的水雲,愣了一下,看樣子,她可能靜坐了一夜了。

於是,輕步走下了馬車,“水雲。”

抬了抬頭,水雲的臉上立即浮上了笑,“嗯。怎麽這麽早就起來了?”

“醒了就起來了。”風無塵慢慢走到了她的身邊坐下,“你守了一夜?”

“沒有,隻是一會兒。”用那個十兩銀子換了一個守夜的,也算是不錯了。

看了看麵前的火堆,還在冒著青煙,想來才熄滅了一會兒,風無塵淡然的看著水雲,“對不起,我都不能起到什麽作用。”

聽到了他的話,水雲的眼睛立即瞪大了,“你在說些什麽呀?”今天這個怎麽回事?這就是起床氣嗎?

“我在說,自己沒有白慕言的功夫,也不能想蕭意那樣自保,隻會帶來些江湖人士的追殺。”

水雲安全不能理解他的意思了,於是,側了一下頭,“從一開始,你就是這樣的呀!”難道,現在會改變了?

看著水雲那不解的樣子,風無塵低了一下頭,“也對呀!”然後,雲淡風輕的笑著,讓水雲繼續一頭霧水。

聳了聳肩,水雲決定不再與他討論這個話題了,而是,“風無塵,你的密寶,到底要送到什麽地方去?”

如果換一個人來問風無塵這話,他立即就會起了戒心,可是,對方是水雲,於是,他笑了起來,“送到它應去的地方?”

斜眼看了一下風無塵,水雲拍了拍自己的手,將幾個果子放在了風無塵的手裏,“吃點吧!”然後,起身向著那馬車走去。

風無塵手裏拿著果子,站了起來,“你不想繼續追問了嗎?”

“我追問你會說嗎?”

“不會。”

“那我再追問也隻是個謊言,所以,不如留些懸念為好。”說完,她向前伸出了手,然後一探身,挑起了車簾,大叫著蕭意與白慕言起身。

二個人立即翻身而起,那蕭意飛快的下了馬車,然後一臉抱歉的站在水雲的身邊,細聲的說著些什麽,水雲淡然的笑著,一臉的不在乎。

到是,白慕言懶懶的走了出來,然後,一臉的不恬,然後,手拿著果子,忿忿的向著風無塵走去。

“哎!早餐就幾個果子?”他白慕言好壞也是個王爺吧!最差,也應給個烤魚之類的為早飯吧!

“有果子就不錯了,你又沒有給過飯錢。”水雲的斜斜的飛來一個白眼球,讓白慕言把餘的話,全都和著果子吃到了肚子裏。

不想,水雲卻立即跳到了他的麵前,“白慕言,你跟著我們有一段時間了吧!飯錢還有打尖的費,什麽時候給呀!”

白慕言努力咽下那果子,瞪著水雲,“我們沒有打過尖吧!”有打過尖嗎?什麽時候?

“奇怪了,你睡我的馬車,還想不給錢?”

天呀!為什麽水雲不那麽愛殺人了,卻變得這麽的財迷了?歎了一口氣,白慕言有些無奈的看了一眼,在一邊努力忍笑的風無塵。

立即一臉的哀怨,滿頭的黑線。

我可是因為你才跟來的,你還在一邊偷著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