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無塵背對著他,靜靜的躺著,他不明白,為什麽一睜開眼睛,卻看到了這樣的情景?可是,比起白慕言的反常,他更在意那個人的話,‘這鏢是假的。 ’

但是,這鏢從鏢局出來 ,就一直埋在他的手臂裏,柳依依都沒有找到,怎麽可能在半路上被人調了包?

白慕言看著他那沉靜的背影,用手撫著額頭,他不準備再解釋了,因為,有些事情,隻會越描越黑。

“無塵,接下去,你打算怎麽辦?”

“回鏢局去。 ”現在一切的真相,都在鏢局裏了。

“好,等你傷好了,我們就啟程。 ”

“不,我們馬上啟程。 ”風無塵翻身坐了起來,準備下地。

可是,當他的雙腿才離開床鋪,他的眼前,立即一片黑暗,伸手拉住了,白慕言的衣袖,這才勉強穩住了一些身形。

看著他那突然失去了顏色的臉,白慕言緊張的扶著他,“無塵,不如,我們等一天再走吧!”至少,等你的身體,稍微好一些了來。

“不,這個事情關係著,我們遠威鏢局的名聲,如果現在不走,隻怕明天,就走不了。 ”風無塵握了握他的手,希望他能明白自己的決定。

白慕言見他主意已定,隻好同意,“好,我去拉馬車。 ”說完,將風無塵扶來,kao在**。 才轉身向外走。

“謝謝。 ”風無塵kao在床柱上,看著白慕言的背影,輕聲地說著。

“謝謝什麽?我們可是生死之交。 ”白慕言回頭看了他一眼,目光中充滿了真摯。

*-*-*-*-*-*-*-*

水雲正與枸杞在屋裏,對於那個抓來的人,進行著盤問,“說。 你們從什麽地方來的?”

斜看著窗外,那人一臉的不屈。

水雲眯起了眼睛。 眼前這個家夥,是個嘴硬的主。

於是,“枸杞,看來他是不會說了。 ”

“你有什麽辦法嗎?”枸杞看了她一眼,等著她出說個主意來。

“我們用火燒吧!”水雲抱著雙臂。

“不好,那個味道太大了。 ”會影響到店裏的生意。

“那我們用把他的手指一個個切下來吧!”

擺了擺頭,“沒有那麽大地地方來擺斷肢。 ”

“那吊起來放血?”

“沒有那麽大的桶裝流下來地血。 ”枸杞摸著自己的下巴。 開始沉思了起來。

“不如我們打斷他的手、腳好了。 ”這樣不用找地方擺了。

枸杞點了點頭,“這個主意不錯。 ”於是,開始四下的尋找著,可以當作塞嘴用具的東西。

水雲看著枸杞的動作,立即笑了起來,“這樣就好了。 ”難得兩個人的意見一致了。 隻是那聽話地人,已經白了臉。

除去了不能用大動作以外,眼前的兩個人。 還有很多的辦法,對付他。

先除去了他的行動能力,然後,……

想想,他的額頭上開始冒出了汗來。

於是,“你們想問些什麽?”

聽到了他的聲音。 水雲側了一下頭,“他說話了。 ”

枸杞手拿著布條,“他想說了?”聲音中有些可惜,看了看自己手上的布條,有些不太情願的放在了桌上。

水雲拉過了凳子,坐在那人地麵前,“你叫什麽名字?”

“陳二。 ”

聽到這個名字,水雲的腦子裏浮上了陳九?有些疑問,但卻都忍了下去。 而換了句,“那裏人?”

陳二愣了一下。 然後。 看著水雲,這是個什麽問題?

枸杞清咳下。 看來,水雲對於問人這方麵,還是差了一些,“我們直入一些,你的主上是誰?”

陳二擺了擺頭,“不知道,隻知道他是主上。 ”

“那你們從什麽地方來?”

“從山莊來。 ”

“山莊在何處?”

……

一連問了幾個問題,可是,陳二自己也說不太清楚。 於是,枸杞用手摸著額頭,“現在看來,完全沒有辦法了。 ”

水雲一臉的不以為然,“怎麽會沒有辦法了?”

枸杞轉頭看著她,“難道,你想要用循血覓路?”

點了點頭,迎著枸杞那吃驚的目光,“是的。 ”她想用那招。

陳二看著眼前地二個人,他們是惡魔嗎?連那種招式都會,而且,全身上下透著陰冷,對於,說著那個方法也是雲淡風清的,像在聊一件很平常的事。

所謂的‘循血覓路’,就是指,在某些敵人,不願意說出某個地方的時候,用一些奇特的手法,讓他的血,慢慢的流出來,然後,帶人去尋路。

可是,有一點,那個被施法的人,不會立即死去,會一直痛苦的看著自己地血,流幹為止。

陳二地臉開始蒼白了起來,他瞪著水雲與枸杞,咽下了口水,“我想,我可以找到路的。 ”

那兩個正在準備著行‘循血覓路’地人,立即一臉的失望的看著他。

看著那兩個人,失望的表情,心裏暗自高興了一下,現在他們應不會對他用那個方法了。

水雲轉頭看著枸杞,“唉,這次又不能用了。 ”

枸杞擺了擺頭,“隻有留到下次了。 ”

點了點頭,水雲有些婉惜的看著陳二。 “說吧!那個地方在那裏?”

因為聽到了她們地對話,陳二那沒有表情的臉,現在開始有些活人的樣子了,“在城西的山上。 ”

“城西的山上?”這個好像不太好找吧!山那麽大。

“是的,那裏很容易找的,山莊很大。 ”嗬嗬,隻要能活下去。 管他是誰,都能出賣掉。

水雲與枸杞對望了一眼。 “那好,你帶我們……”正準備著說下文,卻聽到了窗外,馬叫地聲音。

水雲一驚,立即撲向了那窗過。

窗台之下,白慕言正拉著馬車,而那風無塵步法蹣跚的。 向馬車走去。

怒從心中起,水雲翻身跳下了窗台,大叫了起來,“你們這是想去那裏?”

突然,聽到了水雲地叫聲,白慕言那握著韁繩的手,微顫動了一下,他沒有風無塵那樣的勇氣。 麵對水雲突然而來的怒氣。

果然,水雲手指輕動,那風無塵如軟軟的棉袋,倒在了她的臂彎裏。

一抬頭,她的眼裏全是陰沉,帶著些許地憤怒直視著白慕言。 “他在病中,你還想要怎麽樣?”

白慕言冷看了她一眼,挑起了唇角,帶著冷笑,“你以為我想怎麽樣?”

抱著軟軟的風無塵,水雲怒瞪著他,然後,一轉身,飛身從那來的窗子,閃身而去。

然後。 轉頭看著白慕言。 “你個傻蛋。 ”說完,消失在了窗口。

抬頭。 看著那已經沒有了人影的窗口,白慕言拍了拍馬的後頸,“他們會幸福吧!”

那馬打了個響鼻,好像是在回答他,他們會幸福的。

狹長的狐狸眼,有些落寂,但是,擺了擺頭,一人痛苦,總比三人都痛苦的好。

*-*-*-*-*-*

閃身入內地水雲,一把將風無塵放在了枸杞的麵前,“這個人交給你了。 ”然後,又從那窗口跳了出去。

枸杞看了眼,那躺在**,被點了睡穴的風無塵,擺了擺頭,這個水雲,一直都是風風火火的。

湊到了窗前,他也探頭向下看去。

那窗下,

水雲靜站在白慕言的身後,看著他一邊一邊的理著那馬匹地鬃毛,抱著雙臂,水雲發現自己的耐心有些好的出奇了。

白慕言還是沒有注意到她來了,隻是重複著手上的動作,狹長的狐狸眼裏沒有光彩,木然的看著那馬。

水雲側頭看著那匹馬,開始有些不太明白,那馬有什麽好看的了。 於是,將唇湊近了白慕言的耳邊,輕聲的喚了聲,“白慕言。 ”

那細細的聲音,還有撲向耳朵地熱氣,讓白慕言全身一顫,然後,猛然地轉了個身。

本以為會看到了那充滿了陰冷的眼睛,可是,卻不想,看到地卻是白慕言那微淡的表情,水雲有些失望,用腳踢了一下地麵上的小石子。

“我們有些收獲了,你想一起嗎?”

輕輕的拿出了玉扇,白慕言用力的掩下,自己因水雲到來的欣喜,半晌才淡然的開了口,“好。 ”接著,才想到了,“要多少人?”

水雲抬頭看著他,“不要太多,就我們二個。 ”

“我們二個?”如果對方有埋伏,那怎麽辦?

看著白慕言那狹長的狐狸眼,水雲有些氣惱了,“如果你怕,那就不用去了。 ”說完,她有些惱的轉身,準備離開。

白慕言一看她這樣,立即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臂,“我什麽時候,說過不去了?”

轉頭帶著笑,“那你去還是不去?”

“去。 ”白慕言將扇子放回了懷裏,有些無力的感覺,對於水雲,他沒有風無塵那樣的淡定,所以,也沒有拒絕的力量。

水雲看著他那狹長的狐狸眼,裏全是無力,於是,偏著頭,“你怎麽了?”如果,你也受傷了,那讓枸杞一起醫吧!

擺了擺頭,白慕言將那個秘寶,從懷裏摸了出來,“這是秘寶。 ”

“哦!”水雲淡淡的應了一聲,然後,將那東西瞄了一眼,“你真的沒有什麽?”

她的話,帶著些關心的成分,白慕言的心立即感到暖暖的,唇角輕翹了起來,然後,下意識的,想去抱水雲,可是,猛然他想起了自己才作的決定,於是,冷著臉,將那物拿在手裏,“把手伸出來。 ”

水雲眯了一下眼睛,白慕言的變化,她又不是沒有看到,順從的將手伸了出來,可是,她的腦子裏,卻在飛快的轉動著,難道,是今天,她喂風無塵喝藥的事,讓他不高興了?

但是,白慕言不也是用這種方法,喂自己喝藥的嗎?那他是在不高興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