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妾意(二)

易何安關切的問:“容姑娘,你累了麽?”

謊稱自己姓容的芙蓉仙子搖搖頭:“不累,謝謝公子關心。”

易何安拿過她手中的搗『藥』皿,無意中碰到她柔弱無骨的手指,心中一『蕩』,忙強自鎮定的說:“容姑娘,你身子才見好,還是不要太『操』勞了,不如看會書吧。”

芙蓉仙子微微點點頭,順從了易何安的意思,她從書箱裏看似隨意的拿出一本書,其實是她早想看的易何安用毒解毒的心得筆記。

易何安繼續製自己的『藥』丸,他看芙蓉仙子好像看得津津有味,他奇怪的問:“不過是我閑極無聊寫的東西,有什麽好看的?”

芙蓉仙子忙裝出隨意的樣子:“我想看看你這個大夫,為什麽還會寫這些關於毒『藥』的東西,真是奇怪啊。”

“不知用毒便不知解毒,我也是為了救人而已。”易何安故作謙虛的說。

芙蓉仙子和他相處了一段時間,知道他極好名聲,最愛別人奉承他,忙說:“公子宅心仁厚,猶如華陀在世,我想跟公子學點救人的本事,日後也能幫助他人。”

易何安從書箱中抽出一本書:“這本書是我研究的,一起吃會產生毒『性』的食物,姑娘不如先看看這個吧。”

芙蓉仙子隻好放下手中的書,接過易何安遞過來的這一本:“謝謝公子。”

她翻了幾頁,覺得其中所寫的東西是她以往聞所未聞的,而且用食物搭配給人吃了,竟能毒死別人無疑能讓她用毒的本事更加出神入化,想到這裏,芙蓉仙子看得入了神。

易何安看芙蓉仙子如此專注的看自己寫的書,心中一陣得意,他覺得自己和芙蓉仙子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不但如金童玉女一般的合襯,連興趣也這麽的合,絕對隻能用天作之合四個字來形容。

芙蓉仙子看了一會書,覺得有些餓了,她放下書:“公子真是好文采,每本書都寫的這麽引人入勝,不知不覺看了這麽久,這是什麽時辰了?”

“午時了,不如我們停車休息一下,讓高德做些飯菜,我們用了午飯再上路吧。”易何安其實早就餓了,不過是看芙蓉仙子專心看書的樣子,溫婉『迷』人,不忍打擾她,他拍拍車廂:“高德,停車,我們就在這裏休息用飯。”

高德巴不得休息一下,忙停下車,在路邊生火做飯。

易何安和芙蓉仙子在上風位,煙熏不到的地方活動一下手腳。

很快高德就做好了飯,他將車夫座搬下來,掀動其中的機關,拉出四隻桌腿,就成了飯桌,再從車上搬下來三張椅子,將做好的三菜一湯拜上桌。

芙蓉仙子安靜的用飯,她吃飯的儀態是從小在飛花奪豔門養成的,百花仙是個凡事要求完美的人,她門下的十大入室弟子也從下接受禮儀培訓,每一個的行為舉止都無可挑剔。

易何安看她吃飯的樣子,忍不住都有些看得癡了。

高德也看得張大了嘴:“和容姑娘比起來,我真像是個粗魯的農夫。”

芙蓉仙子飯量並不大,她放下碗:“謝謝。”

高德忙轉開話題:“師父,你今天作了多少丸『藥』?”

以往做丸『藥』都是高德的事,易何安不過是為了和芙蓉仙子獨處時有事可做,不那麽心慌意『亂』才做的:“沒做多少。”

芙蓉仙子說:“我看公子做的這幾味丸『藥』的『藥』材都不是很珍貴的樣子,為何公子每天隻做那麽一點呢?”

因為少才珍貴,珍貴的東西才能有個好價錢,隻有賺足夠多的錢,才能衣食無憂的繼續做神醫。

易何安當然不會這麽回答芙蓉仙子。

高德已搶先說:“因為師父對自己做的每一顆『藥』丸都很重視,要求每一顆『藥』丸都是完美的,所以才一直都堅持漫工出細活的原則。”

易何安聽高德這麽解釋,覺得很合適,他淡淡的說:“所謂黃金有價『藥』無價,我希望天下所有的病人,都能有最好的『藥』來醫治。”

芙蓉仙子當然不失時機的奉承易何安,反正說兩句好聽話又不會少二兩肉:“公子真是天下大夫的典範。”

“我做的還很不夠。”易何安聽芙蓉仙子誇獎他,心中很是飄飄然,卻偏要作出謙虛的樣子來。

許大虎此時卻已『迷』了路,走進了一條小路,路的盡頭是一座曾經應該很漂亮的莊院。

不過現在隻能看到幾乎可以稱為廢墟的地方了,樹和草占據了幾乎所有的地方,要不是莊院的大門還殘存著一部分,實在讓人認不出這個地方曾是個莊院。

許大虎停下了馬車:“我們走錯路了。”

薑玉郎跳下馬車:“這是太好了,我們的幹糧也吃完了,你帶我們到這個隨時會跑幾隻鬼出來的地方,想讓我們吃什麽?人肉啊?先吃你的左手還是右。”

慕容賦撅著屁股從車上下來:“還是看看有沒有野雞和兔子吧。”

他看到地上布滿塵埃的匾額,對許大虎說:“你將那個匾額扯出來給我看看。”

許大虎疑『惑』的費力拉出倒在地上,被倒塌的大門蓋住一半的匾額,他這一番拉扯也讓匾額上的塵土掉了不少,『露』出匾額上四個已經褪『色』的字“萬鬆山莊”。

慕容賦看看薑玉郎:“喲,還是名人故居呢。”

薑玉郎笑了笑:“我常常後悔晚生了幾十年,沒能一見當年柳夫人的風姿啊。”

“你們在說什麽啊?”許大虎沒聽明白。

“虧你一向自認為孰知武林典故。”慕容賦用一種你很白癡的眼神看著許大虎:“萬鬆山莊的主人就是柳若鬆,如果你對這個名字還沒有印象的話,我再提示你六個字,圓月彎刀,丁鵬。”

“啊?!”許大虎一聽,立刻想起來了:“我知道了,當年丁鵬還沒有學會圓月彎刀的時候,先是從他的鏢師父親那得到了一頁劍譜,練成了一招‘天外流星’,成功的擊敗了不少劍客,他在前來萬鬆山莊挑戰柳若鬆的時候,被柳若鬆的妻子『迷』『惑』,交出了劍譜,被柳若鬆當著當時不少成名劍客的麵,冤枉丁鵬偷自己的《青鬆劍譜》,還說那一招叫武當鬆下風,丁鵬被他打落懸崖,遇到青青練成了圓月彎刀,然後出來報了仇。”

許大虎一口氣說完,累的直喘氣。

“說的不錯。”慕容賦用腳踢踢匾額:“如果這裏是萬鬆山莊的話,那你小子就走運了。”

許大虎不明白:“為什麽?”

“你要是狗屎運好到,能找到《青鬆劍譜》,那你就能得到丁鵬當年那一招‘天外流星’了,據說這一招的背後有一句很囂張的說明:此招乃餘平生之秘,破劍如破竹,青萍,華山,嵩山,崆峒,武當,黃山,點蒼等派之劍法,遇之必敗。”慕容賦說:“你要是學會了這一招,再配合方老頭傳給你那幾十年功力,小子,等著在江湖上橫著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