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長春觀(三)

方薒生使出來的正是昆侖劍法中的第一招“雁過寒潭”,這招正是慕容賦想出了破招的。

方薒生手中的劍斜刺而出,許大虎按慕容賦教他的,將劍平刺而出,輕輕在方薒生劍上錯開,反手刺向方薒生的左肩,方薒生立刻變招為“關山問月”,這又在慕容賦的算計中了,許大虎回劍沉腰,手中長劍斬向方薒生的雙腿,方薒生拔地而起,半空中一翻身,一招“海枯石爛”刺向許大虎,許大虎人往左邊微移,劍卻不動,直刺向方薒生的手腕,方薒生隻得用劍擊在許大虎的劍上,借力翻身退開。

許大虎手中的劍被這股力道一震,落在了地上。

方薒生並不急著趁機出手,他連出三招,三招都被許大虎給破了,而許大虎使出的招數,正是這三招昆侖劍法的克星。

方薒生驚出一身的冷汗:“不可能!”

一柄槍尾悄無聲息的,點上了震驚的方薒生的後背,正好點在他督脈脊中『穴』旁開3寸的意舍『穴』上。

慕容賦笑嘻嘻的站在他背後:“這個世上沒有什麽事是不可能的。”

他對許大虎揚揚下巴:“去把捆雲索拿來將他給綁了,穆姑娘也該回來了,我們將他弄下山去換銀子。”

方薒生表情猙獰的瞪著許大虎:“你怎麽可能知道這三招的破綻所在?你的劍法是誰交給你的?”

“他的劍法是我教的,每天看個七八遍,看了十來天,想不會也很難了。”慕容賦推推被嚇住的許大虎:“我教你的劍法很有用吧?現自阿可以心甘情願的叫我一聲師父了吧?”

“你做了他的師父,我該幹什麽呢?”

一個人影從屋頂上落下來,正是風度翩翩的薑玉郎,他看著慕容賦手中的銀槍:“你這杆槍看起來是高級貨嘛。”

“羅四兩那搶來的。”慕容賦得意的舞了兩招槍法:“你怎麽會到長春觀來?”

“我遇上了風蜚語,他說你們到長春觀來找‘賽昆侖’的麻煩,我特地趕來湊熱鬧的。”薑玉郎看看被點了『穴』的方薒生,上前行了一禮:“方前輩,晚輩薑玉郎有禮了。”

方薒生扯著嗓子對慕容賦喊:“小子,你為什麽破的了昆侖劍法,快說!”

“我偏不告訴你。”慕容賦大著嗓門吼回去,伸手點了方薒生的啞『穴』:“比嗓門大啊,我從來沒怕過,想讓我教給你,你好去殺了昆侖掌門啊?人年紀大了就該消消火氣,你把他殺了又怎麽樣呢?昆侖掌門一樣輪不到你來做,認命吧。”

他轉頭問薑玉郎:“我三叔公和軒轅小小呢?”

“在這裏。”

屋頂上傳來軒轅小小的聲音,慕容賦抬頭一看,不光看到了慕容有為和軒轅小小,還看到了大總管,大總管正苦著一張臉數銀票給慕容有為和軒轅小小。

薑玉郎說:“你們來長春觀找方薒生的麻煩,經風蜚語一宣傳,全江湖都傳開了,我們對你很有信心,所以在你身上押了一點銀子。”

等穆『吟』香隨年輕道士回到小院,慕容賦他們已經離開了,穆『吟』香的劍放在桌上,下麵壓著一封寫給她的信。

信中說他們已帶了方薒生離開,多謝她這段時間的照顧,有緣再見。

穆『吟』香看完信,臉『色』煞白的抓起劍衝了出去,可慕容賦他們早已沒了人影。

慕容賦等人正坐在大總管的馬車上,大總管的馬車雖不小,可能坐人的地方卻不大,馬車的後半部是個很大的鴿籠,裏麵有十幾隻鴿子。

不停的有鴿子帶著各種各樣的消息飛來,大總管回了消息後,又不停的放鴿子出去。

馬車裏能坐人的地方那麽小,許大虎隻好和車夫擠在車夫座上,薑玉郎和軒轅小小坐在馬車裏,慕容賦和慕容有為帶著被綁成了粽子的方薒生坐在了車頂上。

慕容賦手中還拿著方薒生的那一副“金剛怒斬瑤池主”,他問慕容有為:“這副畫既不好看,又不是名家手筆,就算恨一個人,也不用搞得這麽明顯,想方薒生這樣的人,總不會無緣無故的掛一副這樣的畫在房裏,你說這幅畫會不會有什麽玄機?”

他問的雖是慕容有為,眼睛卻瞄向方薒生,『穴』道已解卻被綁得結結實實的方薒生,閉著眼睛裝作沒聽到。

慕容有為說:“會不會是畫軸裏藏了東西?”

慕容賦拿出半截銀槍敲了敲畫軸:“實心的。”

他將畫正反兩麵看了看:“會不會是畫中有畫啊?有水嗎?澆上來看看。”

許大虎聽到他們說話,站在車夫座上『露』出一個頭:“再怎麽窮凶極惡,也是十多年前的事了,他畢竟是個老人家了,不如把他綁到車夫座上,我到車頂上去好了。”

“他這個老人家殺你跟捏死一隻螞蟻一樣。”慕容賦用畫卷敲許大虎的腦袋。

馬突然嘶鳴一聲立了起來,將所有人嚇了一跳,馬車猛地停住了,將許大虎和車頂上的三個人甩了下去,慕容有為一把抓住許大虎,慕容賦一把抓住方薒生,四人落到地上。

大總管拍拍車廂:“怎麽了?”

車夫是跟了他多年的老夥計,做事一向穩重老成,功夫也不弱,馴馬更是一流的好手。

馬夫看著跪在地上,口吐白沫的四匹馬:“大總管,不要出來。”

他看看地上發著抖的馬,不像是中毒,而像是被什麽給嚇住了:“這附近好像有什麽凶猛的野獸。”

“或者不是野獸而是人。”慕容賦感到一股似曾相識的殺氣:“你們別愣著了,來者不善,善者不來,該亮兵器的亮兵器,該逃命的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