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少林(二)

權鼎言說:“你們放心好了,我早已作了安排。”

他得意的一笑:“我把我的鏢局給賣了,湊足了一萬兩,請了殺手取鬼女和鬼童的右手,沒了拔刀的手,他們也施展不出屍刀門的打發,自然不能興風作浪了。”

權鼎言看周叔想說話,他擺擺手接著說:“我知道師父對我們有恩情,可屍刀門的行事作風實在有些極端,昔年在江湖上的名聲也不太好,眾多門人在屍刀門解散後,反而過得更開心,所以啊,屍刀門的存在不一定是好事。”

周叔很猶豫:“這樣會不會太狠了一點。”

唐六看看門外,門外傳來誦經聲。

他緩緩的道:“那個人雖然『逼』得我們屍刀門散了,可當年師父殺了他全家,他報仇手段雖卑鄙了一點,可也能理解,而且,如果天穹真是他和鬼女的孩子,那鬼女不是『逼』著兒子殺自己的親爹嗎?這樣有點天理不容啊。”

“可不是嘛。”權鼎言道:“雖說無恩怨不成江湖,可是冤冤相報何時了啊?我可是寧願回向下種田,也不要再回屍刀門了,定錢我已經給了,那殺手說不定已經得手了,大不了以後我養著他們,保他們衣食無憂,那總行了吧?”

周叔歎口氣:“事到如今,也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第二天,周叔獨自在少林寺的塔林沉思,一個人影撲過來:“周叔。”

周叔一把將來人給抱住:“你怎麽來了?”

這個撲過來的人影正是小師弟,他說:“我是和爹一塊來的。”

一個胖胖的人影走過來,重重的喘著氣,真讓人擔心他的雙腿能不能再移動,這人正是小師弟的老爹,胖彌勒李寬。

李寬說:“這個臭小子,非讓我上沙林來澄清普善大師的死,根本不關慕容賦的事。”

小師弟噘著嘴:“慕容賦已經死了,我不能讓他死後還被人冤枉,再說這事本就是老爹你信口胡說的,還慕容賦一個清白,讓少林去捉拿真正的凶手,不是很應該的嗎?”

李寬對小師弟揮揮手:“去一邊待會,我和你周叔有話要說。”

小師弟不太情願的走開,等李寬看不到他,立刻施展輕功飛掠離開少林寺,被父母管教太嚴的孩子,常常會變得叛逆,非常渴望和抓緊一切可以證明自己的機會。

李寬看著周叔:“你已經決定重回屍刀門了?”

周叔搖搖頭:“江湖恩怨我早已不想過問,可屍刀門畢竟對我有恩情,我既不能看著我師兄唯一的女兒死在少林,也不想看到鬼女傷害少林寺的任何人,和少林結下仇冤。”

李寬想了想:“需不需要我出手?”

周叔說:“這些年我欠你的已經太多了,這件事是屍刀門的恩怨,我不想把你牽扯進來。”

李寬轉頭看著周叔的雙眼:“我們兩個還用計較這些?”

周叔很誠懇的說:“我想自己解決,這也是我和屍刀門徹底了斷的一個機會。”

李寬說:“無論你做什麽樣的決定,我都會支持你的。”

這時,慕容賦和尚若水已潛伏在了少林後山,他們找到了一個還算幹淨的山洞。

尚若水拿出那張地圖鋪在地上,一張是少林寺的平麵圖,另一張則是少室峰周圍的地形圖。

慕容賦蹲在地圖邊:“要不要弄得這麽複雜啊,上去一刀砍了,轉身就跑,誰能抓到你呀?”

“一擊即中,全身而退,才是一個金牌殺手的風格。”尚若水說:“沒有完全的準備,怎麽能做到這兩點呢?”

慕容賦從行李中拿出一包花生:“尚若水,其實你人長得不錯,身材也很火辣,若是為生活所迫而當了殺手,實在有些浪費啊,不如去青樓吧,一定客似雲來啊。”

“關你屁事。”尚若水冷哼一聲。

慕容賦將花生殼『亂』丟,不少丟到了地圖上:“女孩子嘴裏講出這個屁字,是非常不斯文的,會讓男人對你一點想法都沒有的。”

尚若水狠狠的看著慕容賦:“你要是再胡說八道,我割下你的舌頭來泡酒喝。”

慕容賦將舌頭伸出來:“來割啊,你有那個膽子,有那個本事嗎?”

尚若水冷哼一聲,目光又落到了地圖上。

慕容賦自我感覺非常良好的說:“我早說了你心裏偷偷的喜歡上了我,絕不會舍得傷害我的。”

他咬著花生:“順便問一句,你知道那個鬼女和鬼童長什麽樣子嗎?可別一看到臉『色』發綠的人,就衝上去『亂』砍一通,殺錯了人可沒人付銀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