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捕蟬(五)

黃子驕的聲音自然也傳到了白骨仙,蕭美美,大總管和普方大師的耳中。

蕭美美眼珠子一轉,提著竹籃往後院走:“這黃道長這麽大的聲音,擾了佛門的清靜,奴家去讓他小聲一點。”

白骨仙跟在她身後:“蕭姑娘說的有理,黃道長實在太不應該了。”

兩人說著話往後院走。

能暗算黃子驕的想必也是高手,蕭美美和白骨仙現在不急著對對方出手了,不管怎麽樣,有對方在,自己未必是暗算者的第一個目標。

進了小院,蕭美美看到站在屋門前,急得直抓臉的許大虎,她有些意外在此地看到許大虎,可還是柔聲喚道:“許公子。”

許大虎回頭一看是她,急急的說:“蕭姑娘,你來的正好,這個瘋道人抓了我師父,你快救救我師父吧。”

蕭美美向屋中探頭一看,黃子驕的手放在薑玉郎的頭頂,她可沒把握救一個活的薑玉郎出來,她將竹籃放下,將許大虎拉到一邊:“你在這裏做什麽?”

“照顧我師父。”許大虎老實的回答。

蕭美美試探著問:“你師父真的受了重傷了?”

“是呀,要不我們也不會到這竹林寺來,我師父也不會被這個瘋道人給製住了。”許大虎著急的說:“蕭姑娘,你快救救我師父吧。”

蕭美美想到許大虎曾從梅胡子那裏救過自己,可要她救薑玉郎她自問沒那個本事,但是趁場麵還沒有『亂』起來帶走許大虎卻是沒問題的,她低聲道:“你師父哪用的著我來救呀?他的本事比我大多了,這裏危險的很,你還是和我一塊走吧。”

許大虎搖搖頭:“不行,我師父還在裏麵,我不能拋下他一個人走的,這樣做太沒有江湖道義了。”

薑玉郎雖是裝睡,可現在卻不得不繼續裝下去了,他和黃子驕還真是老相識,兩人對女『色』的愛好雖有差別,可也算是同道中人,他們曾在天津相遇,並在天津最大的『妓』院暢春院裏,把酒言歡互相交流心得,呆了一個多月才離開,成為武林的一段趣聞。

一根細如蛛絲的線,吊著一個『藥』瓶從屋簷垂下來,白骨仙掠上屋頂,卻隻看到一個背影,他想去追,可又怕中了埋伏,也怕走了以後,羅刹牌落入他人之手。

白骨仙冷哼一聲從屋頂上跳下來:“縮頭縮尾的無名小輩,居然在本長老麵前裝神弄鬼,等本長老抓住了他,一定將他碎屍萬段。”

黃子驕對許大虎道:“小胖子,將那瓶『藥』給道爺拿過來,快點,要不我手指動一動,你的師父就算不死,也會半身癱瘓了。”

許大虎轉身想走過去,蕭美美一把抓住他的手:“小心『藥』瓶上有毒。”

她嬌笑著對黃子驕說:“黃道長真是藝高人膽大,也不怕這瓶中裝得不是解『藥』,而是穿腸的毒『藥』,一服下去那就是腸穿肚爛,連神仙也救不了了。”

黃子驕想想蕭美美說得也有道理,可他低頭一看自己的右手,手掌的掌心已全是黑『色』的了,他咬咬牙:“多謝蕭姑娘關心,胖小子,還不趕快將『藥』瓶拿過來。”

蕭美美撕下一片衣袖,遞給許大虎:“你用這個隔著去拿瓶子。”

許大虎聽話的接過衣袖,隔著拿起了瓶子,走進屋裏。

黃子驕又道:“在桌上拿一個茶杯,將瓶中的『藥』倒出來。”

他也害怕『藥』瓶上有毒,想讓許大虎把『藥』倒到茶杯裏,再服用。

許大虎也隻好乖乖的照做,瓶中隻倒出一粒淡黃『色』的丹丸。

天『色』已暗,屋中的燭光映在黃子驕的臉上,讓他的表情看起來有些猙獰。

蕭美美站在院中,取出香帕揮著驅趕蚊蟲:“喲,怎麽隻有一粒丹丸呀,想找個人試試有沒有毒都沒法子了。”

黃子驕不理會蕭美美的冷嘲熱諷,對許大虎說:“你有沒有銀針?快拿出來刺一下,看看這個丹丸有沒有毒。”

許大虎搖搖頭:“沒有。”

蕭美美走到屋門前,拔下頭上一隻銀簪:“我這裏有隻銀簪,黃道長不介意的話,拿去用吧。”

黃子驕對許大虎點點頭,許大虎走過去接過銀簪,對準茶杯裏的丹丸一紮,將丹丸給紮碎了,他漲紅了臉:“這個,這個丹丸被我紮碎了。”

蕭美美用香帕扇著風:“碎了也沒關係,碎了一樣可以吃的,對吧?黃道長。”

黃子驕看銀簪並沒有變『色』,他一隻手按在薑玉郎的頭頂上,伸出另一隻手:“趕快把『藥』給我。”

許大虎還沒來得及把『藥』遞給他,隻見一道刀光從屋頂劈下來,將黃子驕伸出來的那隻手齊腕砍斷,黃子驕還沒來得及痛呼出聲,一個魁梧的人影從屋頂上,伴隨著破碎的瓦片和橫梁落下來,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抱起薑玉郎從屋頂上的破洞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