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捕蟬(一)

海棠說:“據鍾先生說,這個腰牌是在一個破敗的小院撿到的,我專門去了一趟那個小院,的確有師父和別人過招的痕跡,對方一定是個高手,能讓師父拋下這個腰牌,一定發生了很嚴重的事。”

她一字一頓的說:“這個腰牌別人沒有看到過,我們兩個卻是見過的,雖隻見過一次,可絕對不會錯的。”

芙蓉仙子難得的歎氣道:“若不是因為這個腰牌,若水那個傻丫頭也不會去當殺手了。”

“可惜她還是沒能進入天煞門。”海棠說。

殺手?

若水?

難道是尚若水?

尚若水是飛花奪豔門的弟子?

芙蓉仙子說:“難道是天煞門別的殺手正好在峨嵋山,還和師父遇上了?”

“我不知道。”海棠有些泄氣的說:“以師父的身手,能傷害她的人已經不多了,更不用說讓她失蹤的這麽徹底的,我不想去猜測一些沒有證據的事情。”

她接著說:“柳琵琶已經到了大光明頂了,牟果兒也成功混了進去,彎彎則發現了在清風山莊將莫丹青擄到大漠去的那個妙音的行蹤,所以去監視妙音去了。”

妙音還在峨嵋山,她發現鍾不離帶秋蕈離開,派了手下跟蹤,卻被鍾不離給擺脫了,可她卻看到了薑玉郎從地宮起出來的那些寶貝,心中直呼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薑玉郎的名聲她也是聽說過的,她自問不是薑玉郎的對手,於是便將劍十三找到了峨嵋來。

等許大虎和小師弟趕到峨嵋,看到的是身受重傷的薑玉郎,給薑玉郎包紮了傷口的丁玲瓏和風蜚語。

他們也是因為對慕容賦的失蹤心懷愧疚,所以到這裏來打探一下有沒有慕容賦和慕容有為的消息,沒想到無意間救了薑玉郎。

丁玲瓏一見到小師弟,立刻二話不說的點了小師弟的『穴』,帶著他離開,而風蜚語將薑玉郎和許大虎帶到離峨嵋不遠的一座小寺廟中,也匆忙離去了。

這座寺廟四周種了很多竹子,時值仲夏,竹影搖弋,清雅無塵。

這座寺廟正好叫做竹林寺。

竹林寺雖不大,可也有一座專門供香客居住的小院,現在小院裏隻有許大虎和薑玉郎兩個人,薑玉郎滿身是血的被抬進來的那一天,其他的香客就匆忙離去了,好在風蜚語留下了一筆可觀的香油錢,廟裏的主持才沒有趕他們走。

小院中也種有竹子。

竹子總是讓人感到很幽雅,從古到今不少畫家都畫過竹子。

一叢翠竹兩間瓦房,也是隱士們的最愛之一。

風吹過竹林的聲音,也好似海浪一般。

許大虎卻沒有心情去欣賞,他正在院子裏為薑玉郎熬『藥』,他手中的蒲扇不停的扇,可汗水還是從他身上一直冒出來,大熱天的,無論誰守在爐子邊都不會太好受。

空氣中彌漫著微苦的氣味,就好像許大虎的心情。

薑玉郎受傷很糟糕,卻還不是最糟的,最糟的是江湖上的一個傳言,這個傳言說慕容賦死了以後,羅刹牌落在了他生平好友薑玉郎的手中。

受了傷的薑玉郎就好似一隻沒了利爪和牙齒的獅子,誰都能輕易的將他華麗的皮『毛』給剝走,更何況這次吸引人的是讓江湖人為之瘋狂的羅刹牌呢,一定有不少人在前來竹林寺的路上了,可薑玉郎的傷勢很重,完全不能離開,更別說握劍迎敵了。

許大虎歎口氣,手中的蒲扇搖的更快了,他心裏很是著急,若是薑玉郎真的有『性』命危險,他該不該違背對上官雪兒的承諾,將羅刹牌仍在大光明頂的消息給說出來呢?

薑玉郎在屋中咳嗽了兩聲,許大虎忙站起來走進屋裏,倒了一杯水端到床邊喂薑玉郎喝下。

就在許大虎背身走進屋的時候,一個人影悄無聲息的落在院子裏,一些粉末從他手中落進熬『藥』的砂鍋裏麵,人影又悄無聲息的掠回屋頂上。

毫無所知的許大虎扶薑玉郎躺下,又走回院子裏繼續熬『藥』,黑乎乎的『藥』汁在砂鍋裏翻滾,看不出絲毫的異樣。

離竹林寺不遠的一家野店,妙音和她的手下悄悄的將這裏占了,野店的老板兼夥計,被一刀斷喉埋進了土裏,外麵守著櫃台的是妙音的手下。

野店老板睡覺的小屋裏,妙音和劍十三都在這裏。

**原來的東西全都扔了,換上了舒適的鵝絨墊子,鋪上了華麗的錦緞,妙音靠著舒服的靠墊倚在**,一個相貌英俊,猿臂蜂腰的少年,正在給她打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