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選擇(一)

許大虎聽慕容賦說自己當了殺手以後,能第一時間知道是否有人殺穆『吟』香,從而第一時間去幫忙,一直別扭的情緒立刻消失了:“對啊,作殺手也能做個好殺手的啊。”

慕容賦歎口氣:“不知道鍾不離有沒有打探到我三叔公的消息。”

鍾不離此時正在看護秋蕈,秋蕈在峨嵋山也被無情神尼給打傷了,鍾不離正好趁機大獻殷勤,而薑玉郎正出去監工挖掘地宮的工作,鍾不離為了能全心照顧秋蕈許給了薑玉郎一筆可觀的報酬。

秋蕈躺在**動彈不得,她喝下『藥』,皺著眉沒有說話。

鍾不離接過『藥』碗:“『藥』很苦嗎?”

“不是『藥』苦,是我的心苦。”秋蕈歎口氣。

鍾不離坐回桌邊,故意和秋蕈拉開距離,以免氣氛太曖昧,在不清楚秋蕈心意之前,鍾不離打算先讓秋蕈降低對自己的防備再說:“你擔心那個和你一塊上峨嵋山的姑娘?她傷勢沒你重,而且看樣子她也是個療傷的好手,應該沒有問題的。”

“海棠師姐的本領我當然清楚,我擔心的不是這個,而是……”秋蕈擔心的是百花仙,可她卻不能告訴外人百花仙失蹤的消息。

一個穿著粗布衣服的中年『婦』人走進來:“老爺,小姐。”

她低著頭,一副膽怯的樣子,她是鍾不離請來照顧秋蕈的,雖然貼身療傷特別能促進感情,可鍾不離故意作出一副若即若離的姿態,他知道秋蕈不會因為一點小小的恩惠就鍾情於他的。

鍾不離站起來:“讓劉大媽踢你洗洗頭發,我先出去了。”

劉大媽忙讓開,快步走到床邊,鍾不離走出房間,輕輕的帶上房門。

如果慕容賦在這裏的話,他就能告訴鍾不離,這個劉大媽是那晚在青衣江邊,扮作漁『婦』的花雕花老板。

花雕當時沒有殺掉慕容賦,第二天也聽到碼頭和城裏的乞丐在大聲喧嘩,說是鍾不離讓慕容賦趕快回峨嵋,所以她也撇下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阿烽,急忙趕到峨嵋來,在峨嵋山下,她看到了抱著受傷的秋蕈從山上下來的鍾不離。

看到鍾不離抱著別的女人,她一時間怒火中燒,可她畢竟也是老江湖,當下又扮作了中年『婦』人,尾隨鍾不離來到客棧,賄賂了客棧的夥計被推薦來照顧秋蕈。

她壓著心中的醋意和怒火,忍氣吞聲的照顧了秋蕈小半個月,雖然鍾不離和秋蕈並不親密,但花雕看得出來鍾不離對秋蕈絕對是動了心,想想自己全心全意也不能讓鍾不離對他另眼相看,這個野氣十足的丫頭卻讓鍾不離愛護有加,她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

有了這小半個月的觀察,她已經『摸』清了鍾不離的脾氣,鍾不離在自己給秋蕈清洗的時候,絕不會在的,所以她打算今天利用這個時機對秋蕈下手。

秋蕈將頭挪到床邊,大辮子垂在床外:“劉大媽,又要麻煩你了。”

花雕將她的鞭子解開:“小姐太客氣了,這是我應該做的。”

她將秋蕈的鞭子解開後,提起木桶:“我去廚房打點熱水。”

花雕將水提回來後,將銅盆放到床邊,開始幫秋蕈洗頭發,她輕輕的潤濕秋蕈的頭發,從袖中拿出一把匕首,眼中寒光一閃,匕首劃向秋蕈的脖子。

秋蕈感到一股涼意,下意識的閃了一下頭,看到一臉殺氣的花雕,她咬著牙手在床沿一撐,躲到床裏麵。

這麽一點距離怎麽能難倒花雕呢?

她握著匕首『逼』近秋蕈,秋蕈剛才已經耗盡了全身的力氣,一下子大汗淋漓的靠著枕頭喘著粗氣。

這時鍾不離推門進來,他本來是不會折回來的,不過剛才見秋蕈吃了『藥』皺著眉,以為是『藥』苦的緣故,在客棧門口見到有賣桂花糕的,就買了一點來給秋蕈,他想著劉大媽不過是秋蕈洗頭,也沒什麽不能讓他看到的,就直接推門進來了,結果看到劉大媽正握著匕首對著縮在床裏的秋蕈。

鍾不離手中的一包桂花糕全部打了出去,正打在花雕的手腕上,花雕一下握不住匕首,匕首掉在了**。

花雕回頭一看是鍾不離,忙一把拖住秋蕈,手卡住秋蕈的脖子:“你不要過來。”

她一時情急忘了改變聲音,鍾不離和她認識十多年了,豈會聽不出她的聲音,鍾不離驚訝的說:“花老板?”

花雕一看瞞不住了,幹脆一把抹下臉上的假麵具:“不錯,是我。”

鍾不離皺著眉頭:“你這是做什麽?”

花雕幹脆撕破了臉:“我不想怎麽樣,隻要你回答我一句話,要我還是要她。”

秋蕈說:“喂,這位大媽,我聽不懂你說什麽,你和他的事與我無關,不要把我一個快死個人給扯進來啊。”

花雕手上加重了力道,秋蕈喉嚨發出“嘶,嘶”的聲音,卻說不出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