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歡心(五)

易何安『逼』退彎彎以後,落到馬車三丈外的地方,小心的向馬車走過去。

慕容賦看看地上的掌印,再看看易何安小心翼翼的背影,笑道:“關心則『亂』,這句話還真是一點也不錯,以易何安的功力這一掌本應收發自如的,可他打向你這一掌卻收不回去,可見他心緒很『亂』,不過劈出這一掌以後,他反而冷靜了下來,真是越來越有趣了。”

馬車中的錢夫人正對著被她和無垢神尼打暈的薑玉郎,抹著眼淚:“一見我就走,他心中真的一點都沒有我麽?”

無垢神尼很淡然的說:“男人都是無情無義的東西,他對你好不過是貪圖你的美貌,若你有了危難,那是半點都指望不上他們的。”

易何安聽到女子的哭泣聲,再近一步,恰好聽到無後神尼這句話。

錢夫人抽泣著:“我若有了危難,他必然會來救我的。”

一個人哭起來的聲音難免有些變化,錢夫人的聲音原本就溫婉動聽,如今飽含委屈的哭腔,更是讓聽者為之動容。

再加上易何安之前已認定容姑娘在馬車中,聽到有人哭泣,便認為是容姑娘在哭,一聽之下心痛不已,而聽那個哭泣的女人說,自己有了危難必定有人救她,更認定了是容姑娘在等自己搭救。

無垢神尼又道:“你可別忘了他在江湖上的名聲,那麽多女人對他投懷送抱,你不過是他的萬千紅顏知己中的一個而已。”

易何安心中暗道:“江湖上對我傾慕的女子雖不少,可能入我眼的隻有容姑娘一個而已,正所謂溺水三千隻取一瓢飲,又所謂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這個說話的一定就是百花仙了,哼,她本就是個『迷』『惑』男人為樂的妖『婦』,如今又在容姑娘麵前說我壞話,真是可惡!”

錢夫人又道:“他對我總是有些情義的吧,和我在一起的時候,他對我很好的。”

易何安心中暗道:“當然啦,你是我第一次為之心動的女人呢,這個世界上也隻有你才能配得上我易何安。”

“有人!”無垢神尼已聽到了易何安的腳步聲,她本就『性』子急躁,如今更是被錢夫人哭得心煩,不由分說將手中的拂塵打出車窗外:“什麽人?”

易何安見一蓬白絲打出來,忙將真氣貫注到衣袖上,無後神尼這一招意在示警,『逼』退來人,並沒有使出十成功力,而易何安布滿氣勁的長袖如利斧一般,輕鬆削斷了無垢神尼拂塵上的馬尾。

無垢神尼感覺到對手一招之間便削斷了自己的拂塵,立刻怒氣攻心,她本就是個『性』子火爆秉直的人,今天見有人悄悄靠近馬車意圖不明,她不過出手示警,對方居然弄壞她隨身多年的拂塵,她心中的怒氣難以壓抑。

無垢神尼冷哼一聲,一掌拍向馬車頂,馬車頂應掌而破,她打算飛身出去,好好教訓一下馬車外不知天高地厚的來人。

“不要動了怒氣,壞了你的修行。”錢夫人眼見不好,也顧不得心痛自己的馬車,她伸手輕輕按住無後神尼,借這一按之勢,她已從車頂的破洞中飛掠出去。

錢夫人的身法如蝶舞花間般妙曼,她身穿一件黑『色』的外袍,下麵穿了一件黑『色』的百褶湘裙,裙上用各『色』絲線繡出絢麗的花朵,她落地之時湘裙散開,很是好看,群擺飛揚間『露』出一雙紅『色』的繡花鞋,鞋上繡著牡丹花。

鞋子和裙子形成強烈的反差,錢夫人落地之後,便看不到她的繡鞋了,如曇花一現,香豔無比卻又優雅『迷』人。

錢夫人冷著一張臉:“大膽,竟敢到本夫人這裏來撒野。”

易何安見馬車中飛出一位美豔的『婦』人,不怒而威又自稱夫人,更認定了她就是百花仙。

易何安冷冷的說:“晚輩見過前輩。”

錢夫人以為易何安認出了自己,她在江湖上也算是有點名氣,所以理所當然的回答:“晚輩?我可沒你這樣的晚輩,擾我清靜,你是不是嫌自己的命太長了?”

聽對方一出口便語含威脅,易何安更認定了她是喜怒無常,美豔絕倫卻又殺人不眨眼的百花仙。

易何安一向自命正派俠醫,救苦救難慈悲心腸,而百花仙不過是魔教的一個護法,臭名昭著為江湖人所不齒,自己和她客氣不過是怕她傷害容姑娘,現在百花仙擺明了準備下殺手,自己也不用和她客氣了。

易何安冷冷的說:“我也無意打擾夫人,不過夫人擄走的人,在下是一定要要回來的。”

錢夫人以為易何安要的是薑玉郎,有些驚詫的說:“你要他?你和他是什麽關係?”

“她是在下心愛的人,在下立誓找到她之後,就再也不會離開她了。”易何安這句話是說給他以為在馬車裏的容姑娘聽的。

“他是你心愛之人?”錢夫人更加驚詫了。

慕容賦聽到這裏,縮回頭,捂著肚子和嘴,拚命不讓自己笑出聲來。

易何安說:“不錯,在下決定一生一世和她在一起,保護她,守護她,將她視作珍寶,如果你打算用她來威脅我,那麽你拿走我的命,放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