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寶藏(三)

許大虎這邊已經被綁了一個多時辰了,穆『吟』香忙著清點送來賑災的物質,沒空理會他。

當地的縣官去向穆『吟』香領取被褥,本想要那床蘇繡錦花被,誰知被穆『吟』香冷冷的拒絕了:“你是百姓的父母官,這麽挑肥揀瘦的,怎麽做朝廷的榜樣,百姓的典範?”

穆『吟』香讓捕快隨便給了縣官一床舊棉被。

縣官讓師爺抱著棉被氣呼呼的走開,穆『吟』香是京城直接派下來的,他一個小小的縣官,算起來官銜比穆『吟』香大,可也不敢隨便得罪她。

縣官經過綁著許大虎的木樁:“這是什麽人?怎麽被綁在這裏?”

師爺回答:“好像是這次搶劫官銀的劫匪。”

縣官正一肚子火氣,冷冷的說:“把他給我帶過來,憑他一個人一定無法搶劫那麽多銀子,一定有同夥,我要好好的審問他。”

這句話被給許大虎送水來的慕容有為聽到了,趁師爺去叫捕快的時候,他快步走到許大虎身邊,喂許大虎喝了幾口水:“大虎啊,不要說為叔不照顧你啊,記住一句口訣,上通百會,下至湧泉,氣守丹田。”

他眼角瞄到師爺帶著捕快來了,忙端著碗離開。

兩個捕快將許大虎押到充作臨時衙門的竹棚,竹棚四麵掛著布簾,別人看不到裏麵的情形,許大虎被押進來直接給綁到了竹棚中間的大柱子上。

縣官問道:“你就是此次搶劫官銀的劫匪?”

“大人,我是冤枉的。”許大虎說。

“冤枉?進這裏來的每個人都說自己是冤枉的,其實呢,每一個都是惡貫滿盈,死有餘辜。”縣官也不多話,一拍手中的驚堂木:“來人,給我打!”

捕快們也懶得把許大虎給放下來,幹脆拿了一條皮鞭直接打過來。

許大虎想開口申冤,可皮鞭已在眼前,其實以他的功力完全可以掙脫繩子逃開,可他一是不知如何運功,二是因為他是被穆『吟』香給抓住的,他希望穆『吟』香能給他清白,親手放他走。

在這危機時刻,許大虎想起了慕容有為的話,忙運動體內的真氣,上通百會『穴』,下至湧泉『穴』,然後氣守丹田,內力在他的各條經脈間運轉,許大虎一時進入運功的忘我狀態。

皮鞭抽在他身上,也隻能傷及他的皮肉,而不能傷及他的筋骨。

縣官見許大虎緊閉雙眼,既不申辯也不喊冤,更加生氣:“打,給我狠狠的打,直到他招認了為止。”

打了十幾鞭後,許大虎已經全身青紫,有些破皮的地方還流了血,可此時他的內力已經完全運轉,捕快接下來的一鞭打下來,隻聽捕快慘叫一聲,扔掉皮鞭,用左手捂著自己的右手。

師爺問道:“怎麽了?怎麽不接著打啊?大人可還沒喊停呢。”

捕快哭喪著臉,左手托著自己的右手:“大人,我的手脫臼了。”

“廢物。”縣官不滿的從鼻子裏哼出一聲:“自己出去找大夫,重新換個人,接著給我打。”

另一個捕快握起皮鞭,狠狠的揚鞭打向許大虎,皮鞭碰到許大虎便斷了,捕快一時站不穩,一頭撞到了幫著許大虎的柱子上,還沒來得及喊痛便昏了過去。

縣官一看,氣得胡子都快翹了起來:“一個比一個更沒用,換個有用一點的。”

“是。”師爺對另一個捕快揚揚下巴,示意他去。

捕快拿起一根新的皮鞭,走向許大虎,一鞭揮過去,在許大虎身上反彈過來,反打到了自己的臉,捕快扔掉皮鞭捂著臉,吐出兩顆帶血的牙齒:“大人,我要看大夫。”

“去,去,去,一個比一個廢物。”縣官拍著桌子,他環視竹棚裏,已經沒有捕快了,他對著師爺說:“你去。”

師爺撿起地上的皮鞭,他不過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他看看麵目模糊的許大虎:“大人,他好像昏過去了。”

“昏過去就拿桶水潑到他身上,把他給弄醒,這個也要本官教你嗎?”縣官怒道,他正是生氣極了,穆『吟』香和他為難,這些個捕快又一個個是廢物。

師爺放下皮鞭,出去找了個木桶,提了半桶水他也很是吃力的才提到了竹棚內,他喘著粗氣試著提起木桶潑向許大虎,好不容易憋著一口氣將木桶提到與肩高的位置,卻一時氣竭,木桶往後一倒,水全潑到了縣官身上。

“你瞎了眼了?!”縣官跳了起來,掀翻了桌子,師爺驚慌的想來給縣官擦水,卻踩到了木桶上,一下摔了個狗吃屎。

許大虎艱難的張開嘴:“小心~~”

“還用你說?!”縣官氣憤地跨過桌子,想去撿起皮鞭抽打許大虎,卻被在地上掙紮著想爬起來的師爺給袢到了,兩個人在地上滾作一團。

“你們這是做什麽?”

被受傷出去找大夫的捕快們驚動,特地過來查看的穆『吟』香看到的正是這一幕,她看看柱子上麵目全非的許大虎,對身後跟來的捕快說:“把他帶出去,找個大夫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