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蜀中(三)

“你真夠無恥的,這可是賑災的銀子。”慕容賦氣憤的說。

“所以我會將其中二十萬兩以我們倆的名義捐出來,剩下的十萬兩我們一人一半。”鍾不離用很有煽動『性』的語氣說:“別假裝生氣,你就算生氣也是氣我識破你的計謀而已,我們不拿,那些貪官也不會手軟的,一層層吃下來,真正到災民手裏的也沒多少了。”

“你可真夠不要臉的。”慕容賦『摸』『摸』自己的鼻子,臉上一點氣憤的表情都沒有了:“你已經那麽有錢了,還打這些歪主意做什麽?”

“因為我到蜀中後想起了一件事,這件事恰好需要銀子,而我又沒有百分百的把握能成事。”鍾不離笑了笑:“所以我不想用自己的銀子,你呢?你要銀子來做什麽?”

“關你屁事。”

說話間兩人已走到穆『吟』香身前,穆『吟』香正在登記清點各地送來賑災的物品,她對官銀被劫一事所知也不多,不過他給慕容賦和鍾不離寫了一張紙條,讓他們直接去案發所在的衙門:“聽說連陳四方在內的三十六個鏢局的好手,全部被人給殺了,屍體好像被收到了當地的義莊,你們怎麽這事有興趣?”

“在天災**之時,作出如此無恥之事,真是人人得而誅之,我作為一個非常有正義感的江湖中人,自然不能坐視不理了。”慕容賦說得正氣稟然,小心的收好穆『吟』香寫的紙條:“你忙吧,我們自己去查就行了。”

鍾不離說:“我想帶上許大虎。”

“你跟他很熟?”慕容賦挑挑眉『毛』。

“算不上,不過像他那樣熱心,無私,一腔熱血的江湖少俠,在當今江湖上已經很少見了。”鍾不離說:“這件官銀已轟動江湖了,銀子咱倆分了,案子不妨算成他破的,這樣好心的年輕人,我很喜歡。”

“想他那種人,天真,幼稚,自以為是,在江湖上唯一的作用就是做個無名之輩,仰望我這樣的江湖傳奇的光芒。”慕容賦冷哼一聲,卻還是跟在了鍾不離身後。

慕容賦小時候曾有一段時間,將鍾不離當作人生的目標,鍾不離身上充滿了傳奇『色』彩,神秘,彪悍,睿智之中又參合著些許頑皮的陰險和不要臉,讓人捉『摸』不定,又忍不住被他吸引。

慕容賦小時候常常在想,如果自己的三叔公是鍾不離這樣的人,那該有多好,可鍾不離似乎從不看重他,以前是風蜚語,現在似乎對許大虎更有興趣,這讓慕容賦多少覺得有些失落,他覺得自己比許大虎和風蜚語出『色』多了。

許大虎雖已累的站著就能睡著了,可聽說有人搶了賑災銀,立刻跟鍾不離上了馬:“發生了這樣的事,『吟』香一定很心煩,我要幫她破了這件案子。”

“有理想。”鍾不離讚許的說:“男子漢大丈夫就該大『性』大情,敢愛敢恨,穆捕頭這樣的巾幗英雄,女中豪傑,為她上刀山下火海,做任何事都不過分。”

慕容賦聽鍾不離誇許大虎誇的有些肉麻,對天翻了一個白眼,一打馬將鍾不離等人甩在了身後,來個耳不聽未淨。

三人趕到出事的地方,此時在蜀地邊界,群山之中地勢險要,易攻易守,一入山林更是搜尋艱難,是個殺人越貨,逃命藏寶的好地方。

有了穆『吟』香的紙條,當地的劉捕頭熱情的帶他們去了出事地點,可以看出這裏有過一場惡鬥,鏢車上有兵器打擊過的痕跡,車上的箱子全都不見了。

鍾不離彎下身,仔細的在地上搜尋著痕跡,可之前已有捕快們來搬運屍體,他並沒有發現很有價值得線索。

鍾不離直起身:“我們去看看屍體。”

屍體上的傷口很雜,有刀傷,劍傷,槍傷,還有狼牙棒,流星錘之類罕見兵器的傷痕。

鍾不離轉身問許大虎和慕容賦:“你們怎麽看?”

許大虎憤然道:“這是一次蓄謀已久的搶劫,對方做了周密的準備,調派了大量人手。”

鍾不離看看許大虎發青的臉『色』,拍拍他的肩:“大虎,你已經好幾天沒睡覺了,我看外麵有長椅,你去休息一會吧。”

等許大虎走了以後,慕容賦說:“你支開他不過是知道他完全猜錯了,不願當麵讓他難堪,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婆婆媽媽的了?”

鍾不離淡淡一笑,站在三十六具屍體間,他的神情很從容:“有這麽多傷痕為證,許大虎哪裏猜錯了?”

“陳四方的四方鏢局能成為中原第一大鏢局,手上的武功一定不弱,押運官銀這麽大的事,他也一定會派上最好的人手,對方若真來了那麽多人,不可能沒一個被鏢局的鏢師給砍傷砍死的,而且你看這些屍體的表情,都帶著一種驚訝和恐慌的表情,你不覺得其中有蹊蹺麽?”

鍾不離其實注意到了,他不過是故意試試慕容賦的:“你有什麽想法?”

“你知不知道蕭大師?”慕容賦突然問了一個完全不相幹的問題。

“他是百年前一位天才的鑄劍師。”鍾不離回答的很快。

慕容賦說:“那你也該知道,他的兒子是一百年前最神秘也最成功的殺手,他的武器是一口箱子,這口箱子也是江湖上最神秘的武器,據說從這口箱子裏能拿出你想要的任何武器來。”

“這簡直是個魔盒了。”鍾不離歎口氣,關於這個箱子和那柄“淚痕劍”的傳說,他也是知道的:“這口箱子已經失蹤了快百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