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白骨仙()

許大虎說:“你剛才不是賣給我了嗎?”

“你有付銀子給我嗎?”慕容賦轉過頭不理他,對放血堂的領頭弓箭手說:“你們放血堂出個價吧。”

領頭弓箭手看了一眼樹葉間的風蜚語,收起弓箭:“放血堂做的是殺人越貨的買賣,我們可不是開當鋪的,這塊玉牌你愛賣給誰就賣給誰,我們放血堂是不要的。”

說完他轉身施展輕功掠開。

白骨仙看慕容賦看向自己,『摸』著胡須道:“本長老這次出門並未帶一萬兩黃金在身上,你們若不嫌麻煩,不妨帶著羅刹牌上大光明頂來,本教自會備足一萬兩黃金作酬謝。”

說完他一蹬腳,人倒退著掠了開去。

普善被慕容賦頂了兩句,心裏很是不舒服,宣了一聲佛號:“此牌關乎江湖大局,還望慕容施主慎重,貧僧告辭了。”

穆『吟』香見普善離開,她也飛身上馬:“你們若敢在蘇州地界生事,本捕頭絕不會放過你們。”

風蜚語也如一股輕煙般飄走:“羅刹牌在姑蘇慕容手中,這個消息能賣個不錯的價錢呢。”

小道上又隻剩下慕容賦,薑玉郎和許大虎。

許大虎試探著對慕容賦說:“我出八千兩黃金買你這塊羅刹牌,行嗎?”

“你有銀子嗎?”慕容賦將玉牌放入懷中。

“你們和我一塊回洛陽拿啊。”許大虎見慕容賦口氣鬆動,覺得有希望。

“想買下來討穆捕頭的歡心?”薑玉郎拍拍許大虎的肩:“你還是等我們有命離開這裏,再慢慢想你的穆姑娘吧。”

許大虎不明白:“他們不是都不要這塊玉牌嗎?”

“有風蜚語那個大嘴巴在,誰敢接手這個要命的東西?全都趕回去布置去了,打算放暗箭下黑手殺了我們三個,神不知鬼不覺得將羅刹牌給搶走呢。”薑玉郎說著看向慕容賦:“你剛才又得罪了普善,他現在一定去召集白道上的人圍堵我們了。”

“我怕他嗎?我怕少林寺嗎?”慕容賦沿著小路往官道上走。

“你們家老祖宗慕容博,後來不也加入少林了嗎?算起來你們家和少林還頗有淵源呢。”薑玉郎小心戒備著,放血堂和魔教不可能這麽輕易放過他們的。

“就因為我們家老祖宗在少林寺呆過,那些少林寺的人但凡來到蘇州,一定能夠會上我們家來,我們家以前專門有個小廚房給他們做齋菜,好吃好住的管夠不說,臨走還會給一大筆的香油費,這些年我們家家道中落了,他們才沒來了。”慕容賦一說起這個就一肚子的氣。

薑玉郎忙轉開話題:“那我們怎麽辦?難道真拿著羅刹牌上大光明頂去?半路不知道多少人在等著殺了我們搶玉牌呢。”

“我這次出來行走江湖,本就打算掀起點驚濤駭浪,既然這浪花自動撲到我身上,我也沒理由躲。”慕容賦說。

許大虎說:“做大俠應該行俠仗義,咱們把羅刹牌送去大光明頂,那是助紂為虐,不是大俠的所為。”

薑玉郎忙接腔:“說的不錯,而且從蘇州到大光明頂那是千裏迢迢,咱們有命到那嗎?”

“這會兒你倒是當起大俠來了。”慕容賦說:“如果到了大光明頂,我有辦法能氣死所有白道正派中人,咱倆一人還能分上五千兩黃金,你去不去?”

“先說來聽聽。”薑玉郎還有些猶豫。

慕容賦說:“我打算到了大光明頂,讓許大虎拿著羅刹牌加入魔教,直接成為魔教教主,然後再由這位新教主給咱們一萬兩黃金做酬謝。”

許大虎說:“穆姑娘好像不太喜歡魔教中人,我要是做了魔教教主,那不更沒機會了?”

“說你笨你還真就不聰明。”慕容賦說:“當年周芷若當上了峨嵋掌門,還哭著鬧著,要上吊要『自殺』的非魔教教主張無忌不嫁呢,由此可見,魔教和峨嵋聯姻那是有史可鑒的,等你坐了魔教教主,直接上峨嵋找無情師太,告訴她隻要把穆『吟』香嫁給你,你們魔教就循規蹈矩的,要不然就等著看你們魔教如何血洗江湖吧。”

“血洗江湖隻是說來威脅她的吧?她應該會把穆『吟』香嫁給我吧?”許大虎滿懷希望的問。

“到時候你可是魔教教主,她穆『吟』香隻是個蘇州小捕頭,嫁給你是她高攀,活生生的一出現實版的麻雀變鳳凰,背後不知多少傾慕你的少女,會被失望和嫉妒折磨一生啊。”慕容賦說的天花『亂』墜。

看薑玉郎麵無表情,他湊到薑玉郎耳邊說:“我聽說魔教前任教主玉天王,特別不愛護小動物,專愛穿皮草,狐皮和貂皮的就不用說了,光豹皮和虎皮的大衣就有好幾件,還有狼皮的,而且是野狼皮的哦,等咱們上了大光明頂,這些不全都歸你了。”

薑玉郎一聽,立刻想起了當年拿玉天王的虎皮大衣當褥子,在上麵和魔教教主夫人翻雲覆雨的美好時光:“可不是嘛,他的那些皮草,料子不是一般的好,÷『摸』起來的那個手感啊,簡直難以用語言來形容啊。不過那些都是死人的東西,不太好吧,有些晦氣啊。”

慕容賦說:“你連他的夫人都睡了,還怕穿他的衣服?”

薑玉郎說:“那倒也是。”

慕容賦憑著三寸不爛之舌,將許大虎和薑玉郎都說動前往昆侖山,他這些話不過是臨時想出來的,心中壓根沒打這些主意,誰當魔教教主他根本不關心,江湖會不會大『亂』也不關他的事,他就是不樂意把羅刹牌給少林的人,憑什麽那些威震江湖,能博得一片俠名的事都由少林來做啊?慕容家受了少林寺這麽多年窩囊氣,才不會去給少林錦上添花,沒那個時間也沒那個心情。

三人走到官道上的時候已經是又累又餓了,偏偏這裏前不挨村後不挨店,被說他們沒錢了,就是有銀子也買不到吃的。

許大虎一屁股坐在路邊:“我走不動了。”

天『色』雖已經暗了下來,慕容賦還是看到薑玉郎的嘴在動:“你在吃東西?”

薑玉郎聽他問,幹脆亮出手中的饅頭:“這是我的私人物品,你們可不要打它的主意啊,你們就是闖『蕩』江湖的經驗太淺,不懂得時常備點食物在身邊這個道理。”

慕容賦看著他:“你不會打算自己吃,一點都不分給我們吧?”

薑玉郎幹笑兩聲,沒有回答他。

慕容賦說:“你餓死我不要緊,要是餓死了未來的魔教教主,你那幾十件皮草大衣可就別指望了。”

薑玉郎背過身,在包袱裏搗騰了一會,拿出四個饅頭遞給慕容賦和許大虎:“我隻有這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