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高台(二)

出了人群的丁玲瓏施展輕功飛掠起來,離高台足足有二裏路才停下來,他此時扮作一個其貌不揚的中年人,幹瘦的臉,稀稀拉拉的胡子,一件半舊的粗布薄襖,不知識他原本就心事重重,還是人皮麵具做的表情就愁眉不展,臉皺得跟苦瓜似的。

慕容賦跟著他停下來:“下次你能不能打扮得漂亮一點,別讓我一看到你就聯想到麻煩這個詞。”

丁玲瓏卻沒有心情和他說笑,他解下背上的包袱,打開後『露』出一個扁扁的舊木頭盒子,打開盒蓋,裏麵是風蜚語時常戴著的那張麵具,可麵具卻被斜斜的一劍削成了兩半,上麵還帶著血跡:“風蜚語出事了。”

慕容賦有些意外:“死了?”

“下落不明。”丁玲瓏的語氣很沉重,他小心的收好盒子。

慕容賦不解的說:“那你不趕緊去找他,跑來找我做什麽?”

“我打探過了,他最後一次出現是在一個多月前的在西來鎮,這個麵具也是有人在西來鎮附近發現,送來給我的。”丁玲瓏說。

這張麵具就是風蜚語的招牌,江湖上沒有人不認識,江湖上也沒有人不知道丁玲瓏和風蜚語是知交好友,所以發現這張麵具的人,將麵具交給了丁玲瓏。

風蜚語若是出了事,第一個去為他報仇的人,一定是丁玲瓏。

丁玲瓏繼續說:“西來鎮是個小地方,也是個很平靜的小鎮,可一個多月前,發生了兩件大事,一件是離西來鎮不遠的清風山莊毀於一場大火,清風山莊莊主‘仁義君子劍’崔月明下落不明,火災的第二天夜裏,西來鎮唯一一家客棧裏,有人意圖強『奸』一名妙齡尼姑,卻被人撞破,此人抓起尼姑破窗而去,這個人竟然是一向都很老實的許大虎。”

“難怪六扇門的穆『吟』香穆捕頭會來,原來是來抓許大虎的。”慕容賦顧左右而言他。

丁玲瓏緊緊的盯著他:“據我打探,風蜚語也是差不多時間到西來鎮的,許大虎當時在西來鎮,那麽你呢?你有沒有見過風蜚語?”

“看起來我好像是最後一個和他說過話的人了。”慕容賦歎了口氣,事情這麽嚴重,他不得不承認見過風蜚語,他將當時發生的事簡單的說了一遍:“當晚我就很懷疑,風蜚語是被妙音的幕後老板派來的,目的是防止任何人跟蹤妙音。”

他又歎了口氣:“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我才是那隻蟬,風蜚語是螳螂,那隻黃雀很可能就是劃破這張麵具的人,他出手可真夠狠的。”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你得幫著我把風蜚語給找出來。”丁玲瓏說。

慕容賦揮揮手:“我忙著呢,再說風蜚語也有可能是不喜歡這張麵具了,所以隨手劃破把它給扔了。”

丁玲瓏直瞪著他:“你可風蜚語可是從小就認識的。”

慕容賦說:“從小就認識也不代表會是朋友,你知道我和他的關係,我們互相看不順眼,都巴不得對方倒大黴。”

“可卻不會看到對方生命垂危而袖手旁觀。”丁玲瓏說:“風夫人可就風蜚語這一個兒子,你忍心讓她老人家知道風蜚語下落不明,生死未卜嗎?”

慕容賦小的時候,在風家住的那一年,風夫人對他還真不是一般的好:“行啦,知道了,連風夫人都搬出來了,我去還不行嗎?要想知道風蜚語的死活,先得抓到那隻黃雀。”

“我們該去哪裏抓那隻黃雀?西來鎮?”丁玲瓏聽慕容賦肯幫忙,鬆了一口氣,慕容賦的人品他信不過,武功卻還是靠得住的。

慕容賦說:“把麵具給我,我想再看一看,能讓風蜚語替他做事,這人一定不簡單,你和風蜚語一天到晚混在一起,你有沒有聽他提起過什麽人?”

丁玲瓏一邊將木盒遞給慕容賦,一邊仔細的回想。

慕容賦將麵具拿起來仔細的看了看:“這個人的的劍法真不錯。”

“我也看出來了。”丁玲瓏說:“據我所知,你在劍法上也很有天賦,和他比起來,你們誰更勝一籌?”

“他。”慕容賦對於這一點還是很誠實的:“我在他手下走不過三十招,不過,我們現在至少知道,這隻黃雀劍法很不錯,而且有一個長相清秀,劍法也不錯的尼姑做手下。”

“尼姑?那隻黃雀會不會也是個尼姑?據我所知,峨嵋和衡山派的掌門,似乎都有恩於風蜚語,他們若是開了口,風蜚語一定不會推辭的。”丁玲瓏說。

“尼姑的幕後老板不一定是尼姑,這隻黃雀似乎對羅刹牌也很有興趣,峨嵋和衡山派的掌門拿到羅刹牌可沒多大的用處。”慕容賦說:“長年伴隨青燈古佛,年輕的尼姑總是抗不住太多的誘『惑』,我們與其在這裏瞎猜,不如直接將這隻黃雀給揪出來。”

丁玲瓏歎口氣:“問題是我們現在美什麽線索啊,我們要不要再找點幫手,小小,薑玉郎和為叔的武功都不錯,我師伯‘胖彌勒’……”

“你別指望我三叔公他們了,他們已報名參加賭王大賽了,十頭牛也別想把他們給拉走,至於你師伯嘛,他要守著他的寶貝兒子,一定不會帶著他的兒子去冒險的。”慕容賦拍拍丁玲瓏的肩:“看來隻有我們兩個上路了,你有沒有辦法聯係上飛花奪豔門的人,妙音在清風山莊擄走了飛花奪豔門的莫丹青,百花仙的另一個徒弟秋蕈和梅胡子正在找他們,我們若能聯係上秋蕈,也許能事半功倍的抓到那隻黃雀。”

丁玲瓏眼神有些閃爍:“我來想辦法。”

慕容賦說:“我回去看看你師叔和許大虎的比試,順便給我三叔公說一聲我要和你去辦大事,我們住在喜登登客棧。”

丁玲瓏點點頭,慕容賦也掠回高台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