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裸』足

梧州城很快又恢複了往日的平靜與祥和。

趙光磊被安置在肖府,幾日來雖已無『性』命之虞,卻仍沒有清醒。由於徐知府已經向朝廷上報了趙光磊在捉拿過程中被擊斃並掩埋,恰恰讓李國舅無從追究肖然通匪謀反的罪名,此難題也就這麽解了。

幾日來,肖然每天都會到絲竹園為閔玥兒推拿療傷,再加上“挫骨玉『露』膏”,她雖還無法下地,但腿腳的腫脹已經消退,也不再灼燒難忍。

柔嫩的小腿恢複了纖美的曲線,閔玥兒也終於鮮明得體會到了他溫暖的掌心『揉』撫其上的奇異觸感。當肖然的手掌輕柔地滑下又握住她的足踝時,她忍不住發出一聲輕微的唏歎。

肖然敏感的察覺到了,他的目光由她纖瘦的玉足移開,看到了她微微緋紅的臉,他的唇線一絲上揚:“你可知道,女子若被旁人看到了自己的『裸』足,便是他的人了。”

她的臉龐更是紅得緊。“那些陳腐的條文,定都是你們這些不可一世的男人規定出的,就隻會對我們女子提要求。”閔玥兒不服氣的皺皺鼻頭。“若是像你說的那樣,那些看了人家女子『裸』足的男人,才該拉去挖眼謝罪呢。”

肖然吃吃笑了:“好狠毒的『婦』人心啊,那我是不是還該被砍去雙手?”

閔玥兒正覺得有些酥癢難忍,連忙抽回自己的足,伸手拉過一邊的絲被蓋住。

“已經消腫了,不用你再幫我推按了。”

肖然沒有反對,心裏卻突然有點後悔說了那話,然後又立刻笑自己竟有這個念頭。他輕咳兩聲,穩定自己有些飛馳的思緒。

“你還沒有告訴我,是如何找出解毒之法的。”

閔玥兒指向房間另一側書架:“你幫我把那小木箱拿來。”

那是一個珍貴的紫檀木做成的小箱,深沉古雅的『色』澤,散發著幽淡的香味。盒蓋的一周雕刻著精美的豆蔻盤花,正中有一個小巧的銅鈕相扣。

閔玥兒接過放在懷中:“這是我及笄之年,爹爹送我的禮物。是爹爹親手做的哦,連這雕花都是。”她無比自豪的撫『摸』著那細致的邊角,才啟開銅鈕。

那木箱原是一隻小『藥』箱,裏麵被分為大大小小數個格檔,每個檔中,都有各種或瓶裝,或錦布包裝的『藥』品。閔玥兒伸手將格檔向上提起,『露』出下麵的一層,那裏麵平平躺著一本書。

“這是爹爹送我『藥』箱時就在裏麵的醫書了,爹爹說我現在用不上看,等用的上的時候再看。我當時也不理解怎麽叫做用得上時。後來爹爹給我的醫書太多,我也就把它忘記了。”閔玥兒翻出一頁遞給肖然。

隻見這一頁上書:“天啟毅宗五年,決戰葉城,西夜軍兵形如饕餮,噬肉飲血,我軍死兩百零二人,傷三百餘眾。隔夜三百人如邪魔附身,癲狂發作,晝夜之間,死傷上千。與何將軍以三日為限,研製破解之法未得,引火焚城,天人誅滅。葉城民眾一萬三千五百一十二人殞。戚戚悲呼,當窮極畢生研得其法,以報冤魂。”

“爹爹後來用八年的時間終於研究出了‘魍魎『迷』魂丹’的破解之方,才算是給那些冤魂一個慰藉。我就是依照爹爹在後麵記載的『藥』方,果然就解了那毒。爹爹一定是因為眼睜睜看著一萬多人喪生,自己卻無能為力而感到深深的愧疚和挫敗,才會再也不願提及的。”

“這裏提到的這位何將軍,正是當年西域征戰的統帥,本已是在朝安享平靜數年,卻在兩年前突然自刎而終,也無人知曉其中緣由。”肖然揣摩著:“不知會不會也與這場血戰有關。”

閔玥兒將『藥』箱重新合好,抱在懷中,神『色』憂鬱:“都是那惡毒殘忍的火護法,如今……荷依也不知身處何處……”

“火並沒有回京都與李國舅匯合,往西域的路上,也一直沒有探到他們的行跡。但各處都已經有安排,相信很快能找到蹤跡。”肖然眉頭緊蹙,胃裏突然又感覺到一陣灼燒。

他清楚,那感覺是來自於荷依給他吞下的物體,幾天來,三不五時就會有這種感覺,突然的灼熱,而後擴散全身,再緩緩的散發出去,似乎周身的血『液』都蒸騰了一遍。他依舊在猜測這東西到底是什麽?有什麽作用?荷依為什麽要那樣讓他吞下?卻沒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