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克蘇,什麽是化氣丹,把你知道的都說給我聽。”

“欲海有三種最強大的仙丹,一種是辟穀丹,服食一粒,尋常修士可一月無需進食;一種是芝片丹,可改善修士經脈,並可解除許多種毒性;還有一種就是化氣丹,此丹能增強修士吸收魂石能量的能力,能讓修士更好的將魂石中的能量轉化為魂力,聽說還有更為高級的專供六重境以上修士使用的,不過這三種仙丹在坊市中都極其搶手。”

“這些丹藥是何人煉製?”

“據說是戚門、刑門、陰門都有修為達到六重境巔峰的煉丹長老,這些丹藥就是他們煉製出來的。”

“那我問你,各大門派弟子使用的法劍、法刀之類的又是何人煉製?”

“那是壯門、劣門、健門、賊門的煉器師所煉製,其他門派並無煉器師,也正是因為如此,七門才能成為欲海的領袖門派。”

“我看你雖未修煉過仙技,但實力卻是不低,你是如何修煉到這樣層次的?”

“我叫倪克蘇,當年突破魂武王巔峰,自己闖入欲海,隻想憑自己的本事闖蕩一番,就沒有接受任何一個門派的邀請,也不願去加入任何一個門派,就成了一名散修。我吃盡苦頭,在坊市僥幸淘到一本修行功法,發現竟是靠直接吞噬魂石以修煉的。我依照功法不輟地修煉七百年,竟小有成就,實力堪比那些門派中的長老,便占據了這座荒島,樂得逍遙快活。”

“哦,把你功法拿給我看看。”

“我這本功法叫《饕餮秘法》,你看。”

蒙揚拿著那本《饕餮秘法》,粗略掃了一遍,發現這部功法倒是深諳幾分“饕天餮地”的修行原理,難怪能吞噬魂石進行修煉,不過這門功法一看就存在著巨大的缺陷,長期修煉下去,體內會積累越來越多的魂石廢渣和戾氣,久而久之,難免走火入魔。

這個叫倪克蘇的散修,在欲海中生活了近千年,殺人如麻,蒙揚讀取了他的記憶,自然對他知之甚詳,也不手軟,直接彈出一點太陽真火將其焚了。靈機一動,便偽裝成倪克蘇的樣子。

檢查了倪克蘇的洞府,發現洞府中陳設簡陋,倪克蘇簡直窮得要命。

倒是看到了三顆辟穀丹,蒙揚檢查了一遍辟穀丹,發現這種辟穀丹的主要成分竟然是三千年以上的靈芝,不過這種辟穀丹跟蒙揚知道的辟穀丹品級效果沒法子比較,檔次太低。不料這樣的辟穀丹還被稱為三大仙丹之一。

因為倪克蘇經常四處遊曆,獵殺海獸猛禽去坊市換取魂石,獵取到的含有戾氣的魂石則要麽處理給材料店,要麽自己用黃金為代價,請坊市的大師淨化。

在欲海,含有戾氣的魂石比比皆是,同樣的,能淨化魂石的大師在坊市可是炙手可熱權勢滔天的人物,人人巴結。蒙揚不由的心中一動,拿出一塊從四級海獸身上獵取到的魂石,一塊單屬性的魂石,依照在大陸上的方法,以情殤之力須臾便消除了裏麵的戾氣,一點難度都沒有。

能淨化魂石的大師,在欲海中就是煉丹大師或者煉器大師,絕大部分都是七大門派專門派遣駐紮在坊市中的,是受到七大門派重點保護的對象。

而另一個讓蒙揚興奮的訊息則是,欲望大陸中雙屬性的淨化了魂石,在欲海中是相當值錢的,可以換成海量黃金、丹藥或是魂石,而剛好蒙揚的儲物戒指中就存著不少這樣的魂石,至於普通的,則無人需要,似乎隻有雙屬性的魂石才契合欲海修士使用。

這是什麽緣故呢?

難道,這中間就關乎著魂力轉化為真力的秘密?

蒙揚簡單地研究了一下倪克蘇的秘技,此人擅於使用神識攻擊,以神魂強大聞名尊榮海域,也擅於跟七個門派搞好關係,這些年一直相安無事。而且,倪克蘇經常拿著高級的海獸材料去坊市出售,深受材料坊的歡迎。

蒙揚決定暫時以倪克蘇這個身份在欲海安頓下來,至於那些高級海獸的蹤跡,再慢慢想辦法探聽。

倪克蘇的財物不值一提,一把質量還算馬馬虎虎的法劍,充充樣子還算勉強,看來的確因為功法的緣故,他的魂石、財物都消耗在了修行之上。

蒙揚練習了一下這家夥賴以成名的劍術“淩風七殺”,這廝仗著神識強大,仗著這門甚為精妙的禦劍術,不知禍害了多少人,今日卻窩囊到極點地死在蒙揚的手上,可謂報應。

倪克蘇的魂力跟蒙揚本身的魂力接近,這倒是讓蒙揚甚為欣喜,至少沒有必要再偽裝。

收拾了倪克蘇的屍首,將洞府以及這個島嶼重新布下了禁製,蒙揚祭出那把法劍,踩在劍上,禦風飛行,電閃般遁向千裏之外的防曬劑。

途中遠遠地有神識試探性地靠近,感受到他強大的氣息,紛紛退讓不迭,一路無事,幾個時辰之後,便到了坊市禁製入口。

蒙揚穿著倪克蘇的衣服,擺出倪克蘇那高傲的姿態,以一個十分臭屁的美妙姿勢降落到入口前。

剛收起法劍,就有一個值守坊市的健門弟子過來殷勤地打招呼:“倪克蘇前輩,又來坊市賣東西啊?不知這次有沒有什麽我們門派收購的東西,我們可以優先高價向前輩購買!”

蒙揚抬頭看去,隻見這個劍門弟子大約是四重境修為,一身血腥殺氣毫不掩飾,略帶屍腐味道,這是健門弟子最為獨特的標誌,因為他們修煉的仙技是“屍解”。

蒙揚擠出一絲僵硬的笑容:“這要看你們健門這次需要什麽了,好東西老夫這裏倒有不少,就怕你們出不起價!”

那弟子喜滋滋地遞過來一張紙條,蒙揚尚未細看,那弟子便低聲道:“前輩,承蒙你往日照顧,這次若能再賣給我們一批煉丹材料,我若得門派賞賜,來日必有重謝。”

說話間,偷偷塞過來一塊黃橙橙的黃金,約莫二十兩。

蒙揚不作聲色地將黃金掃入儲物戒指,冷冷地掃視了四周來來往往進進出出的穿著各色道服卻似乎對他極為忌憚都遠遠避開的門派弟子們一眼,這才看著這名弟子的眼睛低聲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嗬嗬,晚輩是健門剛晉升的精英弟子威斯特,日後還請前輩多多照顧。三十年前,晚輩有幸得到前輩一次照拂,才有了今日成就。晚輩一直銘記在心,不敢忘懷。”

威斯特恭恭敬敬地道。

“哦,容我先看看清單,我住在老地方,你三日後上午來見我。”說罷,蒙揚丟下一兩黃金,就要舉步入內。

此時,那威斯特低哼了一聲,狠狠瞪了另外幾個值守弟子一眼,屁顛顛地將那一兩黃金拿起,送到蒙揚手中,一連聲地道:“前輩是我健門貴客,這入門費用是必須免去的。前輩您先去忙,晚輩就不再打擾您了!”

蒙揚也不做聲作色,徑直揚長而去,那威斯特抹抹冷汗,走回值守處對另外幾個同門低聲嗬斥道:“我說你們幾個怎麽就不知道把招子放亮點呢?你們知道剛才那人是誰嗎?你們知道“淩風七殺”嗎?你們竟敢麵不紅心不跳地收下他的入門費,是嫌自己活膩歪了不成?”

“啊,威斯特師兄,你~~~你說那位前輩就是~~~是“淩風七殺”倪克蘇?天啊,那可是活了近千年的老怪物~~~唉喲。我錯了,師兄,倪克蘇老前輩就是他啊,真是多虧師兄點醒,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啊~~~~~~”

“師兄剛才給他的可是門派購物清單?師兄竟跟倪克蘇前輩有交情,難怪就連幾位精英師兄也對師兄客客氣氣,嘿嘿,師兄,以後還請多多關照我們啊!”

“隻要你們乖乖聽我的話,吃香喝辣,修為精進,門派賞識,這些都是小事!”

“······”

尊榮坊市很大,蒙揚循著倪克蘇的記憶,徑直先來到往常倪克蘇常住的一個坊市中比較僻靜的旅店,交納了十日租金,因為是上房,一日黃金十兩,提供高質量的三餐,還有婢女服侍,房中還有專門洗浴的地方,一應設施都很周全。

蒙揚暗暗好笑,這廝窮得掉渣,看來每一次到坊市中倒是擺出一副有錢的世外高人的樣子,把來坊市當做旅遊度假一般了。

在房中小坐了片刻,以黃金將婢女大發掉,蒙揚便走出旅店,先去坊市看看,順便瞧一瞧坊市中生意最為火爆的器甲店和丹藥店。

倪克蘇在這座坊市中,可是很知名的人物,走到哪裏都有有些見識的人熱情地打招呼,態度殷勤又謙卑。

蒙揚應付得有些頭大,到後來索性加快了行走步伐,徑直步入了器甲店。

一名夥計堆笑走過來打招呼:“哎呀,倪克蘇前輩大駕光臨,不勝榮幸。不知前輩需要小的在旁伺候不?”

蒙揚板著臉一揮手,那夥計躬身退下,便再無夥計上來。

蒙揚混在人群中,開始打量器甲店裏的一應器物,頓時來了興致。

“天機器甲術”的影子,充斥在這些兵器、盔甲之上,淡淡掃視了幾眼,蒙揚就感應到了。

怎麽回事?

難道,天機門竟有人在欲海中成為了煉器大師?蒙揚心中可是十分吃驚,要知道他一直以為,經三色穀那一役之後,天機門這個枝條剩下的不外乎他自己、菸樓、霧島、唐缺、喬娜了,那麽這欲海中的器甲又如何解釋呢?

蒙揚走到櫃台前,直接指向一把天機器甲術痕跡最重的長劍,那把長劍擺在櫃台最高的位置,有人用神識布下了禁製保護著。

接待的夥計並不認識倪克蘇,見蒙揚指著鎮店之寶,臉上頓時露出輕蔑的神色,嘴角一撇,正要開口,斜刺裏飛來一腳,直接將他踹暈倒在櫃台一個角落。

出腳的正是開先跟蒙揚打招呼的器甲店夥計。

這是唱哪出?蒙揚不禁有些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