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艘巨大的魔晶戰艦飛舟無聲無息毫無征兆地突然從天而降,停在烈火島正北方錦田宗港口外的海麵上,就像三座巨大的山峰忽然出現在人們眼前一般,著實把碼頭上的錦田宗弟子以及前來交易的人們嚇得夠嗆。

居中一艘有著十二門魔晶炮的戰艦那杆巨大的旗杆之上,飄揚著一麵鮮紅的旗幟,一條金色巨龍圖案蜿蜒盤旋栩栩如生,龍首拱著一顆巨大的“戰”字!

戰龍宗!

南聖境第一大宗門戰龍宗的戰旗!難道這三艘巨大的戰艦竟然是來自戰龍宗?

守門的錦田宗弟子又驚又怒又怕,一陣短暫的慌亂之後,立即有人飛快地跑進山門前去傳訊,剩餘的人則七手八腳地勉強站成一個簡單的防守陣勢,拿著兵器的手都在不住地顫抖。

那些前來交易的人則呆滯地閃到碼頭的一邊,不敢介入這樣的事情。

誰都知道,南聖境何其廣袤無垠?流光海域中的大小宗門不知幾許,彼此間因為利益資源的糾葛,有著或大或小矛盾者不知多少,卻很少有兩個宗門勢力互相攻擊的事情發生。

窮根究底,還在於金沙的傳送大陣。

宗門與宗門之間,誰也不清楚對方的宗門駐地所在,想要前去對方的宗門,隻有兩個途徑:一是從金沙租用元老會的客船,二是從金沙經由傳送大陣傳送。而無論是客船還是傳送,都有著極其嚴格的人數限製。

所以,像現在戰龍宗的戰艦忽然出現在烈火島外,實在是一件匪夷所思之事,但眼前那三艘巨大的魔晶戰艦,卻在告訴人們,他們看到的一切都是真實的,絕不是做夢。

難道,是金沙的傳送大陣出了問題?到底怎麽回事?戰龍宗怎麽能夠找到這裏來的?

人們正在紛紛揣測之時,從居中的戰艦上,忽然傳來一個無比張狂的聲音。

“錦田宗的人給我聽著,限你們在一炷香的時間之內,立即全部搬離烈火島,否則,休怪我戰龍宗的魔晶炮不長眼睛,將你的九曲澧水大陣轟得稀爛!哈哈哈,那時,不等咱們動手,烈火岩漿也將把這裏變成一片火海!”

“是戰龍宗少主梅明奇,這個該死的花花大少!”一個錦田宗守山弟子低聲唾道。

他認得這個小子的聲音,這幾年,這人沒少借口婚約的事情,帶著戰龍宗的長老傳送到錦田宗來故意找茬,許多人都對這個人恨之入骨,自然也就認得他的聲音。

聽梅明奇這話的意思,今日定是要向錦田宗開戰了!一炷香時間搬離烈火島,他戰龍宗憑什麽?這裏可是錦田宗幾千年的宗門所在地,戰龍宗這是要強取豪奪麽?

難道,他們就不顧元老會的協議?

與此同時,錦田宗駐地鑄造室內,一場兩名鑄造大師之間的比試正以一種奇怪的方式進行著評判。

一炷香不到的時間,兩人都將各自的用具法寶鑄造完成。

蒙揚卻忽然說他有一個好辦法,鑒別兩人鑄造之物的品質好壞。

龍一走上前去,拿起煙織大師鑄造的收割鐮,驀地屈一根手指,輕輕彈在那鐮刀刀身之上!

“嗡”的一聲鳴響中,那把巨大的上品寶器級別的收割鐮忽然碎成了四片,輕輕跌落在龍一的腳下。

煙織大師與雷君庭幾乎同時變了臉色。

至始至終,龍一渾身上下沒有一點點靈力波動,隨手一彈,就將一把千錘百煉的上品寶器級別的收割鐮碎成四片,龍一的肉身力量到底有多強大?

一個人的肉身力量怎麽可能以手指彈碎一件上品寶器?何況,這件寶器還是煙織大師親自鑄造出來的?

在兩人的無比驚駭之中,龍一又輕輕拿起了雷君庭鑄造的那把開山鏟,龍一沒有絲毫停頓,如法炮製,還是屈指一彈。

“啵”地一聲脆響,開山鏟四分五裂,碎成了十幾片。

雷君庭的臉色頓時變得煞白一片。

別人不清楚,他是知道他鑄造的這把開山鏟可以承受多大的力量。即便是三十萬斤的巨力擊打在上麵,也未見得能將它擊出一個凹陷來,更別說將其擊碎成這樣了!

龍一露了這麽一手驚世駭俗的力量,完全將煙織和雷君庭嚇傻了過去。

這家夥到底是人還是妖怪?

難道,獵人聯盟的人個個都是這般妖孽麽?難怪他們可統一輕鬆地搞定皇城名都,可以彈指間滅掉了京城四大家族的三家,可以一天時間內搞定了帝國上百萬軍隊。若是獵人聯盟中都是龍一這樣的人,天下還有什麽勢力可以抵擋得住?

龍一拍拍手,無比淡然地退回到蒙揚的身邊,就像做了一件無足輕重的小事一樣。

此時,蒙揚笑道:“兩位鑄造之術當真是爐火純青,叫在下大開眼界。煙織大師以星流砂、斷金鐵、簫鼓石、鐵槍石,輔以真火灼燒,反複淬煉一千三百就是三次,方得到這把上品寶器級別的收割鐮;雷老前輩則以五毒礦、鉛鋅片、斬金石、三段鐵,輔以烈火灼燒三個循環,淬煉敲打三千四百一十八次,得到這把上品寶器級別的開山鏟。兩位不愧是當今天下最好的鑄造大師!”

煙織大師和雷君庭再度傻眼。

他們都很清楚,蒙揚是第一次來到烈火島錦田宗。自然不可能認得烈火島的特有礦石,雷君庭可以肯定錦田宗這些密礦從沒有流出島外去過,蒙揚是如何識得這些礦石的?

在兩人令人眼花繚亂的鑄造過程中,蒙揚竟然清清楚楚地記得兩人的淬煉次數,這需要多麽強大的記憶力和觀察力?

難道,蒙揚竟是一個學習過鑄造術深藏不露的高手?

煙織大師驀地想起此行的目的,頓時若有所思起來。

“哈哈,如此看起來,我這十幾片的肯定是不如那四片的了!哈哈哈,還是煙織你這小子技高一籌啊,也罷,那壇火蓮釀就歸你小子了!哈哈哈!”

雷君庭爽朗地大笑著,一巴掌拍在煙織的肩頭。

就在此時,一陣淒厲的警哨在錦田宗駐地上空響起,令雷君庭臉色劇變。

“不好,出事了!”

雷君庭大吼一聲,率先衝出了鑄造室。

等到蒙揚三人出來之時,雷君庭已經騎在一頭七階的吞火獨行獸身上,如飛地往山門外而去,轉眼已經看不到影子。

正驚疑之際,蒙揚忽然看到胡思思扶著柳芷蘭從遠方如飛而來,在她倆的身後高空,竟然飄搖著三團搖擺不定的黑影。

“嗬嗬,她們倒是好興致,居然在這個時候去放風箏!”煙織大師摸摸光頭,訕訕地笑道。

“風箏?”蒙揚笑而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