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們之間的皇位爭奪鬥爭蒙揚絲毫不關心,他之所以答應鎮北王照顧鐵戰雲和鐵琴兒,都是因為酒瘋子。

倔強的小皇子和他,最終誰也沒能折服誰,兩人就像針尖對麥芒,互不相讓。而不知道張丹楓悄悄跟鐵戰雲說了些什麽話,從此之後,天使訓練場就多了一個頑強少年的身影。

誰也不知道這是來自帝國的小皇子,隻是隊員們都開始漸漸地喜歡上了這個悍不畏死牛脾氣上來十頭大象都拉不回去的十八歲少年!

而鐵琴兒則被雷鷹帶走,每天兩人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在搞什麽鬼。

驟然見到這麽多修行強者,崔書生激動之情難以言表,唯獨司徒望月反倒是有些冷靜。

崔書生被葉寒帶到了他的破軍團,從此破軍團中就多了一個參加訓練的低階人士。當然這件事得到了司徒望月的首肯,得到了蒙揚的同意。

蒙揚知道司徒望月有話要單獨跟自己說,就帶著他走進了一間密室。

兩人席地而坐,蒙揚看著司徒望月的眼睛道:“城主大人,我在你眼中看到了一些東西。”

“哦?那你倒是說說看,都看到了些什麽?”司徒望月笑道。

“野心!”蒙揚冷冷道。

司徒望月哈哈哈笑道:“好眼力,不錯,我承認,不過我眼中隻有野心麽?”

“當然還有責任和自信!”蒙揚頓了頓道。

這一下,司徒望月有些吃驚道:“你是怎麽看出來的?”

蒙揚笑道:“這是一位前輩傳我的觀人之術,我想城主大人此次前來不單純隻是為了給鎮北王他們帶路吧?”

司徒望月擊掌道:“好,果然不愧為天靈根之人,不但慧眼如炬還心思敏捷如斯,當真好了得!”

蒙揚灑然道:“我看城主大人也絕非平凡之人,此行前來可是為求丹而來麽?”

司徒望月正色道:“正是!”

“為你自己還是旁人?”

“當然不是為了我自己!”

“那是為了何人?莫非城主大人真正的身份真如傳言那樣,是某個隱宗的······”

司徒望月大驚道:“你···你怎麽知道的?”

蒙揚笑道:“兩個獵寒境年輕高手打敗幾個仙使的事情恐怕早就傳遍天玄了吧?城主大人難道以為在下會不知道麽?”

司徒望月望著蒙揚清澈如水的眼睛,沉吟了一下才從儲物戒指中拿出一件東西來遞給蒙揚。

這是一塊製作考究精美的木牌,剛拿到手上,蒙揚就脫口驚呼道:“西河柳?”

這一下,司徒望月似乎再也坐不住了,一下子站起身來驚呼道:“你連這個也認得?”

西河柳,蒙揚再熟悉不過了。每次進去和丹神打交道都要走到那株參天的西河柳樹下,而且向玉海之行,對抗縱橫的魔氣,他還折下了西河柳枝條給眾人隨身攜帶。

剛把那個木牌拿到手上,他就斷定這塊古樸氣息十分濃鬱的木牌是西河柳的材質。

說實話,蒙揚這一下還真是把司徒望月嚇得夠嗆。

他可是知道蒙揚的年紀的,也是知道蒙揚從一個普通少年進入仙門修煉才不過十個月的時間,但是現在的蒙揚種種近乎妖孽的表現還是深深地震撼了他,他哪裏知道蒙揚竟然連西河柳都認識。

蒙揚笑道:“城主為何如此吃驚?無他,我認出這塊木牌的材質純屬偶然,你看這是什麽?”

說著,蒙揚手上多了一根三指粗細的新鮮西河柳枝條!

看到蒙揚手上出現的樹枝那一刻,司徒望月就像完全變了一個人似的,徹底呆滯了,唯獨在嘴裏喃喃囈語般地嘟囔道:“天啊,這是新鮮的西河柳,至少不低於七八千年的西河柳,我沒有眼花吧?”說著,雙手使勁地揉著眼睛。

蒙揚直接將那根枝條塞到了司徒望月的手中道:“前陣出海,遇見一個天東子前輩,贈送我這根枝條,說是什麽西河柳樹枝,我也不知道有啥用處,幸好沒扔掉!”

“什麽?扔掉!”司徒望月一下子將那根新鮮樹枝牢牢地護在胸前,生怕一個不慎蒙揚就會搶過去丟掉一般,緊張得不行。

這下,蒙揚頓時明白,看來自己一直沒搞清楚西河柳到底有何妙用,這一下可以問得到了解內情的人了。

“城主大人,你若是喜歡,我就將它贈送與你,隻不過你要告訴我這西河柳到底有何用途!”蒙揚輕聲說道。

“此話當真?你沒騙我?你真的將這根怕不低於萬年之久的西河柳樹枝送我?”司徒望月一副不敢相信自己耳朵的驚訝表情,連聲問道。

“不錯,隻要你告訴我實情!”

蒙揚點點頭,越發覺得西河柳一定甚為不凡!

司徒望月深吸了一口氣,手捧樹枝緩緩坐下,這才指著蒙揚手中那塊古樸的木牌輕聲道:“你知道你手中的這塊小小的木牌代表著什麽意思嗎?”

蒙揚搖搖頭。

“這是一個天玄最古老的隱世大宗門的信物。這個宗門迄今為止已經有近七萬年的曆史,可謂天玄最古老神秘的修仙大宗門之一。它曾是幾萬年前幾場曠世大戰中唯一沒受到波及的宗門!————”

蒙揚隻覺得自己的心髒砰砰直跳,真是想什麽就來什麽,自己正在發愁無法幫老祖還有弟兄們找到舞影境之後的修煉功法,現在就出現了個未曾受到人魔大戰影響的曠世大宗門,真是喜從天降一般,急急地問道:“城主大人,這個宗門叫什麽名字,現在在哪裏能找到?”

司徒望月沒想到蒙揚會這麽激動,楞了一下,見蒙揚瞬間又恢複了鎮靜,這才繼續介紹道。

“它叫鬼宗。名字有些難聽,但是宗門中卻全是經天緯地的絕世強者,就像上次出來幫我的那兩個人,抬手就將幾個宗門的仙使重創,其實不過是鬼宗兩個外門弟子而已!我也是機緣巧合跟他們一個外門弟子結下了俗世之緣,這才用家族的三個稀世礦脈換來了跟他們幾個底層弟子接觸的機會,因為連續多年供奉礦石,這才獲得了這塊鬼王令。你知道這塊令有何神奇之處麽?”

蒙揚還是搖搖頭。

“鬼王令是人類與鬼魂溝通的靈介!用它,某些修行者甚至可以穿梭於人間與幽冥界之間!這就是鬼王令的強悍之處。據說,越是年份久遠的西河柳製作的鬼王令威能就越強,你知道西河柳在鬼宗被奉為什麽嗎?聖樹!是聖樹你知道嗎?據說,此樹極難成活,而且對靈氣的要求也極高,所以即便是強大如鬼宗,也僅有剩下三棵不足六千年的西河柳。你這根卻足足有萬年的樣子,還如此新鮮,若是我將之獻給鬼宗,不知道將會得到怎樣的獎賞!嘿嘿···你說過的,可不許反悔哦。”司徒望月興奮地說道。

靈介?

蒙揚有些疑惑。

他拿著那個鬼王令,反複觀摩,終於在其表麵發現了極其隱晦玄奧的圖案與線條,好像還有些看不懂的文字勾勒在其間。

這絕對是一個全新的領域,是蒙揚從不曾了解的領域。

他想到鬼宗隨便出來兩個外門弟子都是獵寒境巔峰期修為,不知那些內門弟子抑或是精英弟子強大到了什麽樣的程度!

頓時間,他的心變得熱切起來。

“城主大人,不知道我若是想去拜望鬼宗,你能否引薦?”

司徒望月笑道:“你若是能找到那個贈你樹枝的前輩,尋來更大的枝條,我不妨壯著膽子使用一次鬼王令,召喚鬼宗使者出現!”

蒙揚這才知道其實司徒望月手中這塊鬼王令不過就是一塊用於傳訊的令牌而已,說白了也許沒什麽其他功能,旋即心中就打定了主意。

驀地,蒙揚想到了一個問題。

那就是,酒瘋子是如何得知自己的情況的?

難道他真有通天徹地隻能麽?

要不然他怎會知道自己在青蓮門是什麽情況,又怎知自己現在在金沙混得風生水起?

這是一個巨大的疑問沉澱在蒙揚的心頭,壓得他感到有些氣緊。

即便是恢複了十分之一的丹神現在也探察不到自己身體的真實情況,酒瘋子難道能千萬裏之外反倒看得明白?

不管了,反正酒瘋子是不會害自己的,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

也不知,鎮北王口中的要事,是一件什麽樣的事情,值得酒瘋子前輩去做而無暇分身。

這時,蒙揚忽然想起一個問題,那就是鎮北王既然跟帝國皇帝鐵青雲是親兄弟,為何他說起酒瘋子幾進皇宮的事情之時沒有一絲反常表現呢?

這本來就不正常。

一個人幾次三番去刺殺自家親兄弟,他談論此事就像在喝一杯白開水一般淡然,貌似跟她毫不相關一般。

不是這個人有毛病,就是他跟皇帝兄弟之間有問題。

還有各種稱謂上的一些漏洞,比如鎮北王稱呼小皇子倆人的母親不是叫皇嫂之類的而是直呼其名————聶雨蓉!而叫酒瘋子則親昵地稱之為小步!

這一切固然說明鎮北王與步雲龍之間關係匪淺,更說明了那些事必定有著極其不尋常的地方,到底是什麽,蒙揚也說不上來,隻是覺得其中一定有古怪!

就在這時,司徒望月忽然長身正色道:“你我何不兄弟相稱,反倒弄得這般生疏?我是一個胸有圖謀之人,但是我是為了我的家族,而不是個人,希望兄弟你能理解。”

蒙揚點頭問道:“不知夫人可好?”

司徒望月眼神有些黯然,搖搖頭輕聲道:“不提也罷,我與她終歸是有份無緣,落花流水一場夢幻,都是命啊。”

蒙揚直視著他的雙眼,一字一頓地問道:“你當真執意追隨鐵戰雲嗎?”

司徒望月雙眼驀地綻放出異樣的神采,聲音變得有些激昂地道:“不錯,難得皇室子弟當中能出現這麽一個有熱血有擔當懂得黎民疾苦的皇子,他是個做好皇帝的料!我將司徒家族的命運全部放到他的身上,隻想跟老天賭一賭,賭我的眼光和時運而已!”

說著,雙眼放到蒙揚臉上,良久方繼續道:“若是我能得到兄弟的幫助,則大事可期!”

蒙揚搖搖頭道:“我一意修行,恐沒時間搭理這些爭權奪利之事,還請城主大哥諒解一二。”

司徒望月歎息道:“我記得有個鬼宗的長者說過一句話,入世其實也是一場更大的修行!哎,可惜我隻獲得了一門粗淺的修煉功法,修煉至今也才勉強踏進修行的門檻而已,否則,何至於今日這般狼狽?”

蒙揚笑道:“若是城主大哥不棄,咱們之間不妨趁這段時間相互討教討教,反正我也是剛剛修行入門,十二天使總部這裏靈氣充沛,反正一時半會我是不會讓小皇子離開的,你就安心在這修煉修煉一段時間如何?”

司徒望月隻好點頭,盡管他的表情早就表明他的心已經不知道飛到多遠的地方,蒙揚卻隻是假裝未曾看到,將鬼王令還給他,徑自帶著他找到了張丹楓。

自此,司徒望月在天使總部開始了他永生難忘的一段日子。

這段日子後世人又稱作《大元帥的變強曆程》!

當蒙揚走進識海,剛扛過飛鉗封印之光的襲擊,卻被突然出現的丹神聲音嚇了一跳。

“小子,全搞定了,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