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統江湖?”蕭銘烈嘴角泛起若有若無的笑意,眼睛卻在上下打量其趙敏來:他第一眼看到趙敏的時候,便覺得這女孩應生做男兒方不負如此相貌,此刻聽到汝陽王如此慎重,不由得仔細打量趙敏。wWw。QuANbEn-XiAoShUo。cOM他本來還以為這隻是汝陽王的一時心血**,可是見到對方慎之又慎,可見他對趙敏的期望是如何之高。淡淡問道:“那要我做什麽呢?”

汝陽王手指滑過趙敏的麵頰,彎下腰身將趙敏摟在懷中,低聲道:“敏敏,你從小性子就要強,現在爹爹給你一個任物:十年之內將江湖握在手中,任何對我蒙古皇帝不利的人統統都得鏟除,你能不能做到?”說著從懷中取出一件物事來,塞到趙敏手中,道:“這是我汝陽王府的兵符,除了萬人以上的隊伍,其他任你調遣。”頓了頓又說道:“府內所有高手從今日起皆由你節製,敏敏,你能做到麽?”

蒙古人向來十分迷信,汝陽王上戰場是名調度有方的元帥,其他則和普通人沒什麽兩樣,尤其迷信之極。當初他妻子懷趙敏的時候曾夢北鬥‘天璣星’入懷,而這星位乃是蒙古人認為的大富大貴之星。故此從趙敏出生起汝陽王便十分疼愛與她,這其中固然有趙敏打小聰慧伶俐,卻也和這夢有著莫大的關係。尤其在趙敏出生的當天汝陽王打了一個大大的勝戰,他更認為趙敏是上天賜給他的福星,自小便對她十分信任,認為隻要是趙敏認定的事情必然會成功。

不過他這次和蕭銘烈打賭卻是深思熟慮的結果,但他見到蕭銘烈匪夷所思的武功之後,便醒悟到江湖之上乃是一股不小的勢力,若是這股勢力凝結成一塊,其中再出現一二如蕭銘烈一般的人物,隻怕他汝陽王乃至蒙古皇帝都每日性命堪憂。他聯想到今日天下大勢,認為隻有將這股勢力掌握在鼓掌之間,這樣才是最保險的。

想到這裏他忽然想起趙敏來:趙敏從小就給他以非常的能力,若是再能得到煉域門的盡心輔佐,他日必成大器。想到這裏他便和蕭銘烈提出這個賭約,便欲以汝陽王的勢力來和煉域門換一個天下安定的籌碼。

趙敏手中拿著父親給自己的印符,心中隱約的覺得自己將要答應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具體的她雖不清楚該如何去做,卻堅定的將印符拿在手中。道:“敏敏一定不要爹爹擔心,一定會做到的。”說罷她看著蕭銘烈,跪下身子,叫道:“蕭伯伯,我做你的徒弟好不好?你教我本事。”

蕭銘烈神色複雜的看著趙敏,既不答應也不做聲,隻是淡淡的看著汝陽王。

汝陽王哼了一聲,向趙敏道:“敏敏,拜師可不是一件兒戲,須得誠心才行。蕭門主是何等人物?怎會輕易收徒?”說著走到趙敏身後,輕輕一推,道:“將你手中的印符權作拜師之禮,讓蕭門主看到你的決心。”

趙敏也知自己手中之物非同小可,微一沉吟便將印符雙手捧上,重重磕下頭去,叫道:“師父!”

蕭銘烈瞧著趙敏手中的印符:這小小的一片金印,卻是節製著天下數百萬的蒙古鐵騎,那是橫掃歐亞大陸的力量,決非任何一個門派或一個人可以辦到的神話。難道說汝陽王為了一個賭約竟然肯將這股力量叫出來麽?雖然說這些年蒙古鐵騎的銳利有所消減,但那畢竟還是天下間獨一無二的蒙古鐵騎,是任何人都為之側目的神器。

薛匡不敢輕視這股力量,張三豐也不能。

可是當這股力量距你觸手可及的時候,蕭銘烈突然發現自己竟然在害怕。他不是沒有膽量去接下這股力量,而是他不知道接下這股力量後要做什麽。

持神器者善使之,否則必將禍及其身。

蕭銘烈看著趙敏倔強的樣子,忽然淡淡一笑,道:“起來吧。”也不見他如何用力,趙敏頓覺一股柔勁將自己托了起來,身不由己的站在蕭銘烈跟前,不明所以的瞧著蕭銘烈,實在不明白這算什麽。

汝陽王眼中欣賞之色一閃而沒,如果蕭銘烈這樣拒絕自己的話,那麽汝陽王府和煉域門將再無親密之態,整個蒙古皇廷也必將受到影響,而且他使出這巨大的誘惑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結果:煉域門的根基畢竟隻在江湖,雖然cha手朝廷之事卻仍有顧忌,至少蕭銘烈還不敢公然接手自己的印符,這已經是最理想的結果了。至於趙敏拜師之事麽……汝陽王眼睛眯成一條線:既然知道了煉域門的底線,難道還怕沒有教敏敏麽?

蕭銘烈將汝陽王的變化一點不lou的收入眼中,也許汝陽王比傳說中更狡猾,可是此刻他卻表現得像極了一個慈父。心中升起淡淡的怒意:整個朝廷若非有我師父坐鎮,你蒙古皇帝也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便是若大的汝陽王也得到煉域門的極力保護。想到這裏蕭銘烈的嘴角泛起意思微笑,輕輕拉過趙敏,沉聲道:“敏敏郡主,若是入我門下,一切都是新的開始,你能承受這樣的結果麽?”

趙敏天資聰慧,頓時明白了蕭銘烈這是答應了自己的請求。如果說之前還是按照父親的意思來辦的話,那麽現在她越來越喜歡這樣的感覺,因為她終於找到一個無論是氣勢還是魄力都不在父親之下之人,這樣的人讓她覺得很有意思,或者說她存在的目的便是超越。超越自己的父親,這是趙敏懂事來的第一個願望。她不想父親失望,因此她要求自己做的更好,即使她還是一個十來歲的孩子。

眨眨眼睛,趙敏將手中的印符收了回來,反手放如懷中,重重的點頭道:“隻要是師父要求做的,敏敏一定會做到,而且做到最好。”

蕭銘烈淡淡一笑,道:“是麽?”

汝陽王心中泛起疑問:因為他不清楚這到底是一個肯定還是懷疑,隻好哈哈笑道:“蕭門主果然是爽快之人,既然如此敏敏就拜托門主了。給敏敏築基之事老夫也可以回複皇上,總算是一件好事。”

蕭銘烈手拉著趙敏,指著仙衣和鳴見說道:“見過你師姐和師兄。”

趙敏應了一聲,伸手拉過仙衣的衣角,道:“師姐,你有心事麽?”

仙衣愕然看著趙敏,緩緩搖頭道:“沒有。”

蕭銘烈心中低低一歎,向汝陽王道:“王爺還有吩咐麽?”

汝陽王搖了搖頭,忽然轉向蘇千凝笑道:“姑娘身上這柄神槍可有名諱?”

蘇千凝一撫槍身,淡淡道:“槍名暴雨梨花。”

“暴雨梨花?”汝陽王喃喃道:“果然是個好名字,不知道舞動起來會是怎樣的一番景象?”

蕭銘烈哼了一聲,道:“王爺想看麽?”

汝陽王嘿嘿一笑,道:“那倒不是,隻是前些日子府上來了一名客人,也是如這位顧寧一般的背著一柄神器,可惜的那人的脾氣可比姑娘差遠了,一言不合便動起手來,最後...”似乎想起什麽不堪的場麵來,汝陽王搖頭不語。

蘇千凝心中莫名的一動,手中長槍如同感應到主人的悸動一般,嗡的一聲長鳴,跟著槍尖一點,已然到了汝陽王跟前不足三尺之處:“那人叫什麽?”

汝陽王冷哼一聲,道:“本王縱橫沙場,還從來沒有一人敢用槍如此無禮的指著本王,即使有都已經變成了四人。”

“那是因為在戰場上,而現在不是。”蘇千凝一雙明眸直直的盯著汝陽王的雙眼,淡淡道:“還請王爺告之。”

汝陽王嗬嗬一笑,道:“好一個暴雨梨花槍,當真是暴雨梨花。好,那人叫作什麽蘇元奇,想來姑娘認識此人吧?”

蘇千凝聽說果然是她父親,心中擔心蘇元奇的安危,手指間不經意的撫過槍身,低聲道:“我要見他。”

汝陽王眼中閃過嘲弄的神色,搖頭道:“恐怕姑娘要失望了。”說罷也不多說,徑自向院落的門口走去,竟是絲毫沒將蘇千凝的暴雨梨花槍放在眼中,似乎算定了蘇千凝不會出槍。

蘇千凝在猶豫,楚問仙卻是身影一閃,到了汝陽王跟前沉聲道:“王爺,這位姑娘乃是楚某的故人,還請王爺高抬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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