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七回到石室,替朱長齡用了一會針,感覺他真氣漸漸平穩,丹田之中也隱隱有真氣流動。Www!QUanbEn-xIAoShUo!cOM才歇了口氣,便看見張宇清手中拿了一塊拓片,上麵清晰的標出了種種紋路,沈七瞧了半晌也不知道他所謂何事。最後還是張宇清解釋道:“這是我從屠龍刀刀身上拓下來的,應該和相傳百年的武林至尊有關係,你若是知道的話就說出來,否則的話...”他神秘一笑,低聲道:“我知道你很關心上麵那個女人,我想你也不希望看到她的屍體吧?”

沈七聞言怒道:“你若是敢動她,我便是殺上正一教,也要找你償命!”

張宇清被沈七嚇了一跳,他雖然猜到那女子和沈七有關係,卻沒有想到沈七竟然會如此在乎他,不禁又驚又怒,道:“你若是告訴我這其中的秘密,我才懶得動她。”說完才覺自己向對方示弱了,哼哼道:“別忘記了你我之間的約定。”

沈七見張宇清比自己也大不了多少,但說起話來老氣橫秋,心中雖然不爽,但小命在人家手中,說不得拿起那拓片就著燈火仔細瞧來。在他的記憶中屠龍刀上的紋路純粹是裝飾作用,難道還會變成藏寶圖不成?隻是任你如何聰慧,也想到毀刀取出刀身內的武功秘笈,隻是這花紋太過神秘,說不定真的隱藏了什麽秘密也不定。不由得沉吟道:“張公子,你若是隻想壓過你大哥,倒也不必如此費心。我那對頭乃是大有來頭之人,而且他門中藏有提升人功力的丹丸,服用之後不僅內力大增,而且還有洗伐骨髓之妙,隻要製住他,一切都好說。”

張宇清不屑的哼道:“我知道你要我替你禦敵,何必拿這樣的話來搪塞人?我張宇清可不是傻子,天下間若是有這樣的東西,還要人苦苦修煉做什麽?便是少林的大還丹也無此功效。”

沈七將拓片遞還給張宇清,道:“信不信由你,屠龍刀的秘密隻藏在刀身之中,你若是能取出乃是你的福分,隻是眼前這件事不過三五日便能見分曉,到時候孰是孰非你便可知曉。”

張宇清哼了一聲,收回拓片,問道:“朱長齡呢?他怎麽樣了?”

沈七道:“我已經用金針替他過穴,死是死不了,但一身修為算是廢了。”

當晚沈七繼續替朱長齡用針,張宇清則是沉吟不決,似乎有什麽煩心之事。如此到了第三日夜半時候,沈七用針完畢,和張宇清四目相對,卻是無話可說,這時上邊清晰的傳來幾聲犬吠之聲,不多時姚清泉提著燈火進來,道:“是昆侖派的。”

沈七和張宇清對望了一眼,問道:“上麵的情形如何?”

姚清泉搖頭道:“莊外全是火把,隻怕不下數百人,咱們被昆侖派給包圍住了,不過他們似乎在等什麽,還沒有行動。”

沈七奇怪道:“昆侖派這般大張旗鼓,難道不怕被別人知道說閑話麽?”

姚清泉冷笑道:“何太衝也算是個人物,那手下那些人全都化妝成了西域匪幫,隻是大家同在西域,那裏還能掩瞞得住?他也隻是做做樣子罷了,以他昆侖派在西域勢大,難道還怕別人說話麽?”

張宇清淡淡笑道:“何太衝在江湖上也算是一號人物,怎地如此沉不住氣?竟然堂而皇之的搶劫來了。”

姚清泉搖頭道:“他倒是縮在後麵,沒有見到,出頭的是一個疤麵頭陀,模樣極為猙獰。奇怪的是他還帶了一個擔架來,遠遠的瞧不真切,不過他似乎在喚莊主的名諱。”

沈七自然知道他要找朱長齡何事,但他和何太衝雖然你勾結在一起,但若要謀人秘笈也不該如此囂張才是,難道說他們有什麽憑仗?想到這裏他心中一動,急道:“朱夫人呢?你有沒有看到朱夫人在做什麽?”

朱夫人便是玉棋,據說是姚清泉青梅竹馬的玩伴,聽到沈七提及,姚清泉奇怪的看著沈七,道:“夫人很好啊,怎麽了?”

沈七知道捉賊拿髒,捉jian要在床,此刻自己便是將昨夜的事情說出來隻怕也美人肯信,隻好解釋道:“我怕他們拿住夫人來要挾...”他話未說完,姚清泉便急急的趕了出去,沈七歎了口氣,看著張宇清不語。

張宇清也自沉吟:他想要屠龍刀中的秘密,便要仰仗沈七,說不得隻好替他賣一回命了。兩人帶著朱長齡趕回莊子的時候,果然見到通天的火把。西域天山、昆侖山一帶,自來盛產火油,常見油如湧泉,從地噴出,取之即可生火煮食。被人取之澆在火把之上,風雨不熄,此刻瞧去,外麵竟不下數百火把。

沈七一皺眉頭,聽出大批高手在接近。眼前這些人應該是打頭陣的,看架勢是要將紅梅莊主徹底從江湖中抹去了。

黛綺絲幽靈般的出現在沈七的身邊,兩人站在暗處,院牆外的眾人卻是瞧不真切。沈七拉過黛綺絲的手掌,感覺到了掌心出的汗水,低聲道:“別怕,我一定會救出韓大哥的,你放心好了。”

黛綺絲吐了口氣,在沈七的耳邊低聲道:“我知道你會救出千葉的,你自己也小心。”

兩人說了幾句,都覺得氣氛壓抑,過了不一會,牆上lou出一個個的身形,如臨大敵,強弓硬箭,將莊內眾人全都安置在射擊範圍內。

張宇清瞧見眉頭一皺,低聲道:“你沒有看錯麽?的確是昆侖派的?我看怎麽像是蒙賊軍中人物?昆侖派怕是用劍的,沒有這些機關物器吧?”

姚清泉也自迷惑不已,道:“我確是看到了昆侖派的人了,不過這當中可透著奇怪...”

在重重包圍下,高牆內張宇清卻是氣定神閑,根本沒將牆上眾人放在眼中。在他前麵朱長齡沉聲喝道:“諸位朋友深夜造訪紅梅山莊,朱某招待不周,還請諸位見諒!隻是各位這一番動靜是否也太大了?朱某可是招待不起。”他得沈七金針相助,看起來似是恢複了不少,說話之間也極具氣勢,聲音在夜空中遠遠傳出,眾人盡皆聽的清清楚楚。

“好說好說,‘驚天一筆’朱長齡為人豪爽,實乃西域人所共知。隻是兄弟囊中羞澀,見紅梅山莊好大的氣派,這才不請自來,還望莊主海涵一二!”牆頭上一人頭上戴了個黑布罩子,隻lou出一對眼睛,說話中氣十足,顯然是名內家高手。

“既是如此,各位朋友遠道而來,朱長齡豈有敢不盡心?”朱長齡向一眾人團團抱拳,向喬福吩咐道:“去取一千兩銀子來,給諸位朋友且做盤纏隻用。”喬福答應了一聲,轉身便走。

那人聽到朱長齡如此吩咐,嘿的一聲大笑,其餘牆頭數人也都跟著大笑,笑聲從曠野中遠遠傳了開去,聲音洪亮,顯然每一個人都是內功不弱。沈七暗暗吃驚:“我本來以為這些人隻是倚仗手中利器,現在看來都是不弱的好手,小小紅梅山莊怎會惹來這許多敵人?便是昆侖派也沒有這許多好手,難道說是範遙的人?”他極目瞧去,火光之下人首頓頓,可瞧不見範遙的身影,連何太衝也沒瞧見。

朱長齡被眾人嗤笑,也自惱怒不已:他驚天一筆在江湖上名聲不響,但在這西域之地還是有幾分薄麵的,何曾被人如此輕視?頓時怒道:“朋友為何發笑?難道是朱某做的不對麽?”

那人嘿嘿冷笑道:“好一個驚天一筆,一千兩銀子,你當時打發叫花子麽?兄弟我數百人大深夜在牆頭喝風,難道便值這區區一千兩銀子?你也將兄弟們瞧得忒低了。”

當今天下大亂,民不聊生,一千兩銀子已經是不小的數目了,便是以朱長齡這等西域大豪也自不易。好在朱長齡知道對方存心來找碴,使銀子不過是開場戲罷了。然而站在他身後的朱九真可就不樂意了,她平日的零花也不過數十兩銀子,聞言頓時嬌嗔道:“你們自己三更半夜的站在人家牆頭,受凍活該,難道還怨得著別人麽?”

牆頭眾人哈哈大笑,當中一人小嗬嗬笑道:“好個潑辣的小妞,帶回去當壓寨夫人也不錯!”又一人笑道:“燈下看美人,更添三分嬌,小妞長相馬虎,這燈火下一瞧倒是十分俊俏。”“不錯不錯,硬是要得,隻怕扒光了更不錯...”眾人又都大笑,笑聲中充滿了**之意。

朱九真何曾受過這樣的侮辱?頓時柳眉一豎,一摸腰間才想起自己的長鞭已經被父親給捏碎了,然而她心頭火氣迸起,也不顧三七二十一,徑直衝出去,叫道:“惡賊,我讓你胡說!”

朱長齡擔心女兒,身形一晃,後發先至,轉身攔在朱九真之前,橫臂輕輕一拉,將朱九真攔在身後,冷冷的說道:“朱某敬重各位,誰知各位竟然如此不堪,說不得朱某隻有看看眾位真正的意思了。”手臂一抖,一支銀筆出現在右手,燈火之下閃閃生威。

“媽的,你算什麽東西?也配在這裏亂叫?”一人大聲罵道,試圖躍下高牆。

牆頭後麵一人大叫道:“停!”平地焦雷,喝住要躍入院中的各人。另一個聲音道:“各人保持原位。”牆內外一時成為僵持的局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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