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七等人聽到這一嗓子,還以為是仇家來尋仇呢。wWW。QuanBeN-XiaoShuo。Com愕然之下瞧去,隻見汝陽王府中衝出一人,如旋風般的到了眾人跟前,一拳擊向沈七的肩頭,嗬嗬笑道:“好小子,老子左等右等,終於將你給等來了。”

沈七略一側身讓過,瞧見來人,也自一笑,道:“原來是亂法兄,你怎麽會在這裏?”

亂法嘴角一歪,哼道:“你這不是明知故問麽?我師兄在汝陽王府,我自然也在這裏了。”跟著又衝沈七一翹大拇指,笑道:“你小子最近風頭正勁啊,竟然敢跟蕭門主叫板。如今大都江湖人士都傳開了,都說你小子有種。”說罷神秘一笑,低聲道:“說實話,老子也不喜歡蕭銘烈,可惜老子打不過他,你最好將他打趴下,替老子出口鳥氣。”

沈七沒想到昨夜才發生的事情,不足一個時辰竟然在大都都傳開了,看來古代的通訊還是很發達啊,任何時候都不要小覷了八卦的力量。苦笑道:“你這是從哪裏聽來的?我什麽時候要和蕭銘烈叫板了?晤…看你神氣的樣子,令師兄似乎在王府混的不錯啊。不知…”正待要詢問幾句關於蘇元奇的事情,卻聽身旁的蘇千凝一聲低呼,上前叫道:“父親!”

沈七心中一震,下麵的話便問不出來,回首看去,正好見到一張瘦削的臉龐,高挺微勾的鼻,輪廓清楚分明,兩眼似開似閉,一看便知道是難惹的人物。隻是雙目之間偶爾閃爍的精芒卻掩飾不了渾身的疲憊,似乎全身的精力都被抽走了一般。

來人正是天兵府的主人,蘇千凝的父親蘇元奇。

他此時醫術已頗為不凡,見到蘇元奇如此模樣,心中已然暗自吃驚。轉眼卻瞧見他身後有站有兩人,莫約四十來歲,麵沉似水,半點表情也無,漠然看著蘇千凝上前扶住父親。沈七心中又是一驚:魚躍宮高手如雲,汝陽王也是臥虎藏龍,這兩人可都不簡單啊。

蘇元奇乍一聽到蘇千凝的驚呼,也自一驚,沙啞著聲音訝道:“千凝?你怎麽來這裏了?”說罷左右瞧去,並沒有發現有人逼迫於她,歎息道:“你來做什麽?”聲音甚是低沉,似乎每說一個字都顯得十分吃力。

蘇千凝上前扶住他,歡喜道:“我到天莫涯沒有找到你,後來聽說你去了煉域門,我便找到煉域門。沒想到你是來了這裏,還好沈七有辦法,你不礙事麽?”她輕輕拉住父親的手腕,觸手一陣冰涼,頓時感覺到其中的不妥,明顯感受到了蘇元奇渾身一顫,心驚道:“父親,你這是…?”

蘇元奇神色一黯,漠然道:“不礙事的,咱們走吧。”

亂法仍自興奮叫道:“聽說堂口已經準備你們之間的賠率了,老子要好好的壓你一把,也不枉…”

沈七聽到他父女二人的對話,更是心中一沉:看來定是汝陽王府在蘇元奇身上做了什麽手腳。反手一抓,已然拿住蘇元奇的手腕,略一運氣便已察覺到蘇元奇身體中的古怪,神色一變,吃驚道:“好狠毒的手段。”手掌翻動,陡然之間金光一閃,隔著衣服,便在他肩頭‘雲門’、胸口‘華蓋’、肘中‘尺澤’等數處大穴上刺下去。這時他的金針之術,較之胡青牛也未必輸給他,而金針渡穴之法更是有著起死回生之能。刹那間之間蘇元奇胸前金光閃動,所到之處皆被沈七用金針封住了血脈。

他此時的醫術,早已勝過尋常的所謂‘名醫’,才拿住蘇元奇的手脈的時候,知是肺葉受到重大震蕩,心脈也受了重創,其他各處經脈更是糾纏一起,或斷或續,如此傷勢端的是令人駭然。換著一般人早已經死翹翹,而蘇元奇尚能開口說話,不能不說是一個奇跡。

眾人怎知此刻蘇元奇丹田之中,猶似有數十把小刀在亂攢亂刺。他為了不想讓女兒擔心,使盡了力氣,才將這幾句話說得平平穩穩,沒泄出半點痛楚之情。

沈七手上不停施展金針之術,皺眉道:“好陰狠的手段,全身奇經八脈全都傷了。蘇伯伯,和你對掌之人好深厚的功力啊。隻是這掌力剛柔變化多端,似乎是幾種掌力聚集在一起,當真奇怪之極,天下竟然還有如此掌法?七傷拳也不外如此!”

蘇元奇在武當山見過沈七,還曾出手相試,突然之間見到沈七向自己出手,還以為他要對自己不利,待要閃避之時卻已然被他拿住手腕,一股精純之極的真氣在自己的體內一轉即收,所到之處妙不可言。

他雖身受重傷,一身功力更是消磨殆盡,但眼光仍犀利獨到,見其手法既妙且快,較之武當山的時候可算是有了長足了的進步。不由得有驚又怒,待要說話之際,卻見到沈七手掌間金光閃動,還不知他的用意,哪知對方手法不但極快,而施針的手法更是見所未見,一轉眼間,十幾枚金針便分別刺入自己的穴道,他這幾處要穴全屬奇經八脈,正是被傷的地方,金針一到,隱然有一股真氣透入,胸口閉塞之苦立時大減,自然明白沈七的意思。又聽到他出聲詢問,冷然道:“本來就是三個人同時出手,又有什麽好奇怪的?”

沈七微微一愣,施針的手法也停了下來,喃喃道:“原來如此。”

蘇千凝雖然察覺其父情況頗為不妙,卻不知道倒是傷勢如何,又見到沈七做出如此大動作,頓時一股不妙的感覺升上心頭,強自鎮定問道:“沈七,我父親不礙事麽?”心中卻怕聽到不好的消息。

沈七不想讓她擔心,淡淡一笑道:“你放心好了,有我在,伯父不會有事的。”

蘇千凝對他極為信任,展顏一笑道:“沒想到你還有這樣的好本事,是你師父教你的麽?”

沈七輕輕搖頭,心中卻是沉思著該如何替蘇元奇用針的時候,卻聽見一人冷冷哼道:“沈七,沒想到我們這麽快又見麵了。”

楚問仙本來正怔怔的瞧著沈七用針,也十分好奇他從什麽地方學來的這般神奇醫術,似乎施針的手法之間尚隱藏著一種極為高明的武功。然而一見來人,也自冷笑道:“我道是誰,原來是梅掌門到了。不知梅掌門這次又有何指教?”

來人正是北方全真教的掌門梅成秀,本來由他將蘇元奇送出,隻是汝陽王隨後又吩咐幾句,這才來得遲了。

數年前他假扮正一教主張正常,大鬧武當山,還害得眾弟子中毒不淺,武當派事後花了不少心思才替眾弟子解了毒。楚問仙身為武當弟子,自然對他沒什麽好顏色。

沈七瞧見是他,淡淡道:“王爺有什麽吩咐麽?”一年不見,梅成秀無論是神態還是步伐之間都透lou著極大的自信,較之年前修為隱有進步。

梅成秀一愣,隨即眼中閃過驚訝的神色,顯然是被沈七猜到了心思。深深看了沈七一眼,沉聲道:“不錯,王爺讓我轉告你:下元之前,你沈七但有需要,隻要汝陽王府能力所及,必然不會讓你失望。”

沈七冷笑道:“王爺客氣了,煩請梅兄也轉告王爺一聲:他的好意沈七心領了,隻要他不派人前來騷擾我沈七,那就謝天謝地了。至於蘇前輩之事…”他一拱手,道:“不會就此罷休!告辭!”蘇千凝一手拉過殷離,一手扶著父親轉身便走。

梅成秀臉色數變,似乎要說什麽,卻又強自忍住。

本來站在他身後兩人卻是麵色一寒,其中一人喝道:“好大的口氣,王府豈容你如此放肆?”縱身上前,兩股無聲無息的掌風分自左右襲到,事先竟沒半點朕兆。沈七一聲冷笑,道:“來的好!”雙掌翻出,‘嘭’的一聲接住左邊襲來的掌力,四掌同時相碰,隻覺來勁奇強,雙掌之間剛柔之勁忽吞忽吐,竟是高明之極的掌法。

楚問仙站在沈七右側,他二人同出武當,雖然平時少有聯手,此刻卻是心意相通。一道奪目的寒芒閃過,一柄瑩潔的長劍出現在他手中,挑向右邊來人的掌力,哼道:“汝陽王府好大的麵子!”破空之聲不竭盈耳,竟是平分秋色之局。

沈七和左邊那人一交手,便知道傷蘇元奇之人定有他一份,心中憤怒之下,出手便不留情。刹那間‘臨塵訣’提升到極致,來自黛綺絲處的炙熱真氣磅礴而出。而楚問仙則是劍氣淩霜撲麵而至,兩人忽然交替出掌,一寒一熱,兩股真氣分別和來人對了數掌,配合得絲絲入扣。

那兩人動手之前雖然出聲提醒,卻頗有偷襲之嫌。而汝陽王也曾吩咐不得為難沈七,因此出手之際並未使出全力。饒是如此,兩人心高氣傲,本來隻是想給沈七一點教訓,誰知對方竟能接住自己兩人的掌力,且絲毫不落下風。而對方兩人真氣一寒一熱,交替出掌,更是讓兩人錯手不及。頓覺顏麵有失,一聲怒喝,但聽‘砰砰’數聲,沈楚兩人騰騰退出數步,隻感胸口氣血翻湧,真氣不暢,暗自心驚對方掌力深厚。

那兩人被沈楚兩人全力一擊,也自吃定不住。左邊那人麵色一紅,定定瞧著沈七,猛地噴出一口血來。右邊那人被楚問仙的劍氣淩霜所傷,麵色鐵青,渾身不住的顫抖。不禁又驚又怒,便欲撲上前去重新打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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