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5章 換子原因

新婚之夜

苗秀雅分外緊張,白天有西式的婚禮,可是夜裏,依然會換上傳統的秀禾喜服,蓋上絲穗垂邊的喜帕,等待新郎來掀蓋頭。

手扣合放在膝上,看不到房間裏的一切,隻知道袖袋裏裝著的小瓶子可以幫她渡過新婚第一夜。

母親交代過,洞房時趁著新郎不注意的時候,把瓶子裏的東西倒在白帕上,明天老媽子驗床時才可以順利交差。

苗秀雅的手指緊緊的揪著裙子,她隻要一閉上眼睛,就是溫宏波撕扯她衣服的情景,每次她都推開,又重新想!

明明是空想,偏偏好像是在經曆一般痛苦。

不停的警告自已,再也不能和孟有良有任何牽扯,再也不能!

可是一聽到外麵推著新郎過來的腳步聲,她就怕得全身出汗。

喜稱挑開了她的蓋頭,她抬頭看向自已的丈夫,斯斯文文的,長相端正,雖不及孟有良出眾,也屬中等。

西式婚禮的時候,她就看了一眼,沒有什麽滿意或者不滿意的說法。

能過日子就行。

由於心裏內疚,向來冷傲慣了的女人朝著新婚丈夫扯了一個微笑。

“回來了......”

溫宏波睨著坐在喜榻上的女人,滿身朱紅,金飾鋪身,華麗得貴氣逼人。

隻是這女人。

嘴上冷冷溝了個彎,他朝她走過去,伸手挑起她的下巴,“漂亮的女人都是下-賤貨。”

苗秀雅的嘴角再也扯不上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新婚之夜,她袖袋中的小瓶子沒有用上,而翌日一早,溫宏波拿了刀子割破了手指,在白帕上滴上鮮血,拿去交了差。

苗秀雅愣愣的站在一旁,心虛到不行。

溫宏波每日都回房睡覺,卻從來不碰苗秀雅,苗秀雅越來越害怕,直到孕吐開始明顯,小腹開始變鼓。

苗秀雅知道自已瞞不下去了,便在溫宏波再次回房的時候,跟他攤了牌。

一對有名無實的夫妻坐在圓桌兩端,苗秀雅拿出一個一尺長半遲寬的木匣子,往前推了推,“宏波,這些銀票在大城市都可以兌換,全部給你,我們離婚,但你幫我保守這個秘密,我還是住在溫家,不要讓苗家的人知道我們已經離了婚,我懷了孕,希望你可以守口如瓶。”

溫宏波眸色下沉,嘴角冷冷一笑,“懷了你就生,婚是不可能離的。你就好好當你的溫太太。”

苗秀雅一愣,她以為至少溫宏波會氣得動手,但是預料中的巴掌沒來,難道他早已知情?

溫宏波把錢匣推了回去,“我不會碰你,但既然沒離婚,我又讓你生下野種,那麽你就是溫家的人,溫家的事就是你的事!明白不明白!”

苗秀雅點頭,溫宏波說的話,相當於給她吃了一料定心丸,如此她不用離開溫家,孩子也有個庇護,苗家那邊也不用抬不起頭做人,孟有良也沒辦法再糾纏她。

“我會盡自已所有的力,幫溫家。”

孕吐實在難忍,最終苗秀雅去了醫院,隻是這一去不要緊,便被孟有良知道了。

苗秀雅嫁進溫家後,孟有良一直想辦法得到父親的信任,他必須要把兵權搞到手,否則會受製於人一輩子。

副官來報,苗秀雅去了醫院,拿了安胎藥,像是害喜了。

孟有良手中握著的毛筆,瞬間折斷,扔了筆就衝了出去,讓副官開車往G城趕 !

這一天溫宏波被綁到了孟有良的麵前,正當孟有良要揮鞭抽下去的時候,溫宏波大喊,“孩子不是我的!從進門起,我就沒有碰過她!”

這樣的一句話,溫宏波算是死裏逃生,揀了一條命 !

孟有良當時真是起了殺心!

孟有良以宴客的身份,坐客溫家,苗秀雅見到孟有良的時候,差點一個不支倒下去。

晚上忐忑的躲進房間,等來的卻是孟有良。

他把她壓在chuang頭,解開衣扣,“秀雅,想你.....”

“你滾!”她隻敢壓著聲音吼他。

“懷孕了也不告訴我,我派人過來照顧你。”

“孟有良!你不要這麽無恥。”她真是被他逼得快要哭出來,這麽久了,她都不想去想眼淚是什麽滋味,隻想讓自已活得堅強些,可當他像個沒事的人一樣說些這種話的時候,就感覺他在拿刀戳她的心。

他緊緊捏住她想要反抗的手,太久沒有見到她,呼吸都熱燙起來,說話的聲音也急促輕喘,“讓我要你。”

“滾!”

他解她的衣向來得心應手,“你要麽大聲點喊,要麽摔東西,把你的公婆都喊來,我也好讓他們溫家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孟有良的人!”

苗秀雅瞪著身上的孟有良,一瞬不瞬,那種恨意,是從心裏長出來的藤蔓,正在瘋狂滋長,他抬手蒙上她的眼睛,不敢看她的眼睛,分開她的腿,進8入她的身體。

苗秀雅起初是舍不得,她太愛孟有良,即便他把她騙成這樣,讓一個高傲入骨的女子當了破壞婚姻的第三者,即便她恨透了自已的肮髒,卻還是想留下那個孩子。

但孟有良如此不肯放手,讓她過得愈發的痛苦。

溫宏波那種像看到昌0妓一樣的眼神,每每落到她的身上,都讓她渾身抽疼。

苗秀雅去了醫院,谘詢打胎,她當初就該聽父親的話,不要這個孩子,起碼她的人生還會正常些,起碼孟有良不會再頂著有婦之夫的頭銜來找她。

那樣她覺得自已連個昌0妓都不如。

醫生說孩子馬上四個月了,隻能引產。

溫家不知道孩子有這麽大,報的是兩個月。

隻說顯懷的是女兒。

隻有溫宏波一個人站在她身後冷笑,像是看著一個暗8昌一樣冷 笑。

苗秀雅在醫院預約了手術的時間,便回溫家等。

等來的是滿眼紅血絲的孟有良,“你要去打胎!”

“對。”

“你敢!”

“你可以在我打胎之後,把我碎屍萬段。”

孟有良看著坐在桌邊的女人,她坐姿悠然,從來不愛碰女紅的人,此時拿著布盤學繡花,一針一線的,慢悠 悠 的,認真的很,連回答他的話時,都漫不經心。

越是如此,便越是彰顯她的狠心。

“孩子是我的,你沒有資格說不要就不要!”

“那你就把他從我的肚子裏拿到你肚子裏去放著。”

孟有良恨得直咬牙,他還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卻每每被他氣得發不出脾氣,這是強盜邏輯,從她肚子裏拿出來,那孩子還能活嗎?

“你要什麽,你跟我說,我都給你。”

給?她不稀罕,“你永遠離開我的視線,不再出現。”

“苗秀雅,你這是做夢!”

“嗯,這個夢一定非常精彩。”

孟有良氣血上湧,他還不知道她懷孕的事,聽他懷孕還以為他和她真是完了,她如果給溫家生了孩子,這以後她的心裏怕是一點位置也不會給他了。

溫宏波說孩子不姓溫的,他才鬆了口氣。

有個孩子就好,有個孩子好歹也能把她綁幾年,家裏那一攤子事,他再慢慢處理。

可現在,她說她要打掉!

他決不會給她這樣的機會!

但那時候的孟有良本就是被人捧慣了的少帥,到哪裏都是高仰著頭顱,別人喊他做爺。苗秀雅一兩次給他甩臉子,他還能哄哄,次數多了,他也捺不住脾氣,已經有了威脅的意味,“孩子生下來,我調軍隊過來守著你!”

“好啊。”苗秀雅站起來,把繡花小架一放,站起來,素手高舉,“把我一鎖,一捆,可千萬別讓我碰到什麽桌子啊,桌沿啊,碗啊這些東西,要不然。”

她淡淡一笑,已經走到了梳妝台邊,肚子就對著那個轉角,“你看看,要是我這麽一撞,那去醫院做手術的錢都給省下了。”

孟有良心底生出寒來,冷得他一抖,“孩子是無辜的,你就是再恨我......”

“對,因為我恨你,所以我不想生你的孩子。”

孟有良無論怎麽跟苗秀雅好說話,苗秀雅就像吃了稱砣鐵了心,孩子非打不可。

然而苗秀雅卻在賭,賭他因為不忍心讓她打掉孩子而還她平靜。

苗秀雅再次去了醫院,這幾日孟有良根本不敢回豐城,老督軍那裏電話搖了幾個過來,他都借口有事在辦。

一路跟著苗秀雅去了醫院,看著她上樓,他便追了過去,這時候他真是恨上她了!

四個月了,說打就要打!她簡直不是人!

“你生下來!我養!”

“我要生下來,憑什麽給你養!”

“是我的!”

“你休想拿孩子來要挾我,你怎麽會這麽不要臉!這麽死纏爛打,還像不像個男人!丟你孟家軍門的臉!還什麽狗屁少帥,這天下沒女人給你生孩子了嗎?!”

苗秀雅抬頭看著高一階梯的男人,盡揀難聽的話說!她隻想讓他快些離開G城!

孟有良從小沒被人這樣羞辱過,但他還努力用最後一絲忍耐壓著怒意,睨著階下的女人,“孩子生下來,過些年西北局勢穩了,我就娶你過門!”

過門?做妾嗎?從野小三終於轉正成家小三?嗬!

她緊緊的握著拳頭,“天下男人死光了,我也不會嫁給你這種不負責任的畜生!以前是看著你還有副皮囊,現在看著你這皮囊都惡心!孩子生下來做什麽?看著長得像你給自已添堵嗎!”

“苗秀雅,你真當你是什麽大家閨秀!”他也是怒了,為了讓她生下這個孩子,這幾天可謂是低聲下氣,他這輩子沒這樣對一個女人,她卻張口閉口的羞辱他,恨不得將他踩在腳底,“本來就是玩玩的,你還真把自已當成公主了!天下女人死光了也不會娶你!”

苗秀雅大笑,“好得很!!煩請讓開!”

孟有良不甘心,抬手攔住她,“孩子生下來,我帶走!再也不見你這狠心的女人就是!我孟家的骨血由不得你這樣對待!”

“我如果生下來,絕不會給你!我懷胎十月,辛辛苦苦生下來,憑什麽你要帶走就帶走!”

孟有良看著苗秀雅那雙眼睛,是一望見底的仇恨,她是對他恨之入骨,恨不得將這孩子剁了!她說得對,她生的,他憑什麽帶走?

他憑什麽帶走?他一直想,一直想,終於想到,“我21了,雖有家室,卻膝下無嗣,如果是個兒子,我必須要帶回孟家繼承香火,姓了溫就要奪溫家的家產!哪天死的都不知道!”

苗秀雅怔怔的看著孟有良,“不管男女,你以後都不能再糾纏我!”

“我不糾纏你!但我要孩子!”

她氣瘋了!力爭道!“孩子是我的!”

“也是我的!”

“我不給!”

“必須給!”

苗秀雅一瞬不瞬的看著孟有良,半晌後,才咬著牙,狠聲道,“兒子歸你!女兒歸我!孩子出生之日,便是你我恩斷義絕之時!”

孟有良心口一痛,卻還是應聲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