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7章 聽著他說“我愛你”,笑出淚花

手掌裏的繭子一點點的開始徘徊。

辛恬明顯的感覺得到,他的掌心在她的肩角上摩挲,哪怕是動作極小,她也感覺到了。

雖然棄軍從商,沒再拿過槍支,但他還是堅持打靶,鍛煉。

掌心裏那些粗礪的繭紋割得人又疼又癢,卻又無比享受。

他的嘴幾時伸過來的,她都忘了,就知道氣息逼過來的時候,全身所有的感知都被慌亂取代。

他舌尖溫濕,描繪著她的唇線。

“阿恬.....”

極忍耐的一聲,從喉音強行的溢了出來,他捏著她的肩膀的手重了些。

她猛的一吸氣,全是他的味道,滿滿當當都鑽進了她的感觀細胞中,填得連縫隙都沒有了。

她的手放在身側,撐著。

手指握緊chuang床單,攥成一個拳頭。

他完全沒辦法再吻下去,一瞬間的迷糊,讓他想要得寸進尺,馬上離開她的嘴。

“我先過去,明天你也去?”

“我不去了吧。”辛恬低了一下頭,“佳妮......”

辛恬沒再說下去。

雲朗往旁邊坐了一點,離辛恬遠了一些,坐在她身邊,跟烤火似的,“我也想到過這個問題,所以想讓你一起去,小豌豆難得有想吃的東西,我覺得你們回來一次不容易,滿足一下她也好的。”

“為什麽對豌豆這麽好?”

“因為她是你的女兒,我就當成我自已親生的,難道你真以為我還能去找別的女人生一個?”

“.....”辛恬沒指望勸他,勸不出口,他們都是自私的人,她深知在這件事上,他同她一樣固執。“明天你去吧,我不會亂想,我還能不相信你啊?”

雲朗凝著辛恬,心裏想說一點什麽,最終隻是舔了一下嘴唇。

她說話那口氣,活像他的女朋友一樣。

可這世界上,哪有女朋友不可以碰的?

偏偏他們這樣,就是碰不得。

可即便碰不到,還是愛著對方。

這種愛情,上哪裏去找?

“阿恬,你現在心裏那個結,打開了嗎?”他伸手拉過她的手,捏起來,用拇指指腹撫著她的指背,“醫生是不是說沒事了?”

指背上一串串的熱線散開,蟲爬似的,明明隻是拉拉手而已,她覺得自已的意誌力太薄弱了,“嗯,好了,都想通了。”

“真的?”他不放心的偏著頭,用目光審視她。

她點了點頭,“當時不僅僅怕我們敗露,更怕你恨我,後來你不恨我,我就......”

“我恨你做什麽。”他忽地笑了一下,那麽濃鬱似墨的眉都柔軟了起來。

“我騙你啊,那麽大個騙局.....你都沒有拿刀砍我。”她說著咬唇尷尬的笑了笑。

“你騙了我什麽?騙得我更加肆無忌憚的去愛你?那怎麽叫騙 ?我本來就是主動的那方。”他往chuang上一倒,拉著她的手沒有放。

“如果換了是我,也許我會騙得更久一些。”他拉著她的手一拖。

辛恬被雲朗一下子拖到了chuang上,他捏著她的手指一鬆,伸臂攬住她,圈在懷裏,高長的身軀一側,“好想把你帶出國去......”

他輕輕歎了一聲。

那時候分開,他們幾乎都沒了理智,甚至連見麵都不敢,時間沉澱下來,他們可以如此心平氣和,是做夢也沒有想到的。

辛恬聽出他話裏的意思,沒有誰放得下。

她也放不下。

可就像外公說的,人倫綱常。

他們一開始就錯了,沒有人能阻止他們相愛,但人倫綱常卻不允許他們在一起,這是事實。

年少不懂事的時候,以為愛就大過天。

等真正得到後才明白,愛情不僅僅隻有用同chuang共枕來實現,心心相惜也是種恩賜。

成不了酒,能變成一杯清茶,也是一種幸福。

她笑著道,“你還能不能想些別的?”

他攬著她在懷裏,手掌在她的肩膀上遊移,才不管她的呼吸是不是因為他的撫摸而亂顫,他隻是一本正經的說,“想了啊,根本不能帶出國,小豌豆隻能呆在國內,不然總是過敏。”

雲朗有些貪心起來,他的手掌滑到她的頸子上,來來回回的給她的身體擦起容易犯罪的火花,“阿恬,如果有一天,我堅持不了了,我們出國去,好不好?”

辛恬目光所及處是男人的喉結,那裏滑動時,她似乎看到了那裏麵的唾液下咽的過程。不用看他的眼睛,已經能感受到他身體裏的熱浪正在高漲。

辛恬沒有回答,咬了一下唇,伸手抵在他如鐵水鑄成過的胸膛,“那一天,是哪一天?”

她竟有些期待。

“我不知道.......”他實在無法想象,自已是如何做到如此心安理得的帶著薄弱如紙的罪惡感,抱著自已的外甥女說著如此曖昧的話。

她的神經崩得很緊,快斷了的疼,“外公就你這麽一個兒子,從小心疼得要命 ,整個大院裏,哪家皮實的少爺沒挨過揍?可外公就沒舍得打過你。

莫家就你這麽一根香火,外公一定想你在國內,呆在他身邊,給莫家傳宗接代。

如果我們都是自私到容不下別人的人也好,可是.......”

辛恬沉默下來。

雲朗接著說道,“可是我們都不是那樣的人,阿恬,不是因為我愛你的份量不夠重,而是因為別人給我們的愛都太重。這沒有可比性,是不是?”

“對,這沒有可比性。”

他的手掌從脖子撫到她的臉頰,下頜被他捏在他手中,“想好好吻吻你,隻是吻......”

他的話停在這裏,像是在等她的應允?

他心裏在說著大逆不道、天打雷劈,另一個自已又在說著情不自禁,淺嚐輒止。

這種感情真是把磨死人,哪怕這是在家裏,四周都是親人,他都恨不得找個角落,把她擁進懷裏,把she頭伸進她的嘴裏,好好的攪弄一番。

這真是忍不了的一種貪念。

怎麽會這樣?

難道他對她的感情不夠純粹?

隻是為了追求那些感觀上的刺激?

他認為自已不會。

既然不會,又為什麽會有這種無恥的念頭。

她沒有說話,隻是抵在他胸口 的手鬆了一分。

他前一秒還在譴責自已是否應該被雷給劈了,就在她的手掌鬆開力道的那一瞬,他突然把那些觀念全都扔到了九天八荒之外。

手臂像是從遠處突然奔襲而來的獅子前掌,一下子就撲倒了獵物。

這是在家裏,在莫家,莫家的一家之主是一個人的父親,一個人的外公。

緊張到害怕外麵任何一點腳步聲,卻不能忍不住那一點點觸碰到對方的貪念。

兩個人都沒有理直氣壯,隻是在互吻的力道上極度去掩飾那種心虛。

兩個人都在心裏咒罵自已不得好死,卻在互吻的力道上加深自已的罪孽。

絕望而不甘,愉悅而沉痛,身體的情感和細胞都像是在被四分五裂。

她的嘴唇紅腫,顫栗著推開他。

他看著她,雙目腥紅。

無論怎麽克製,還是掩藏不了身體原本爆發的欲望。

他緊鎖了眉,“你早點睡。”

她喘息著點頭,感激他的忍耐。

雲朗掖好辛恬已經散開的浴巾,不敢去看她那副已經被他疼愛過數遍的身體,輕輕纏上她的唇,再次離開,“我愛你.....”

她聽得笑出了淚花......

翌日,辛恬實在不敢冒著被外公發現的危險跟雲朗去溫家。

她深知現在外公寬宏大量是念在親情的份上,如果她執迷不悟的為了和雲朗見麵騙他老人家的話,後果很難講。

若真到了那一步,以後雲朗恐怕到C城單獨陪小豌豆的時間都不可能會有。

那麽在小豌豆那裏,又如何交待?

其實辛恬對苗秀雅的印象很好,並沒有因為溫佳妮的原因而不喜歡,因為苗秀雅對小豌豆的態度她能夠感覺得出來,那不是做出來的喜歡。

有孩子的人,很容易分辨出別人對自已的孩子是真喜愛還是假喜歡。

曾經因為自已的不懂事甚至對溫佳妮很不喜歡,抵觸,排斥,嫉妒。

後來才覺得,自已才應該是被溫佳妮嫉妒,排斥,抵觸,不喜歡的那一個。

別人都沒有怨恨,她的怨恨是從哪裏滋生而來?

是想陪小豌豆去的,可是她隻能克製。

雲朗抱著小豌豆去了溫家,起先有一點覺得會尷尬,甚至在早上還勸過小豌豆,要麽不去,小豌豆心心念念著那些小吃,眼睛眨啊眨的,眨得雲朗心軟。

小豌豆一看到苗秀雅,無論雲朗怎麽教她喊奶奶,她都眨巴著大眼睛,害羞的喊 “苗阿姨。”

苗秀雅覺得自已被一個三歲的孩子哄得心花都怒放了。

家裏明顯好好整理過一番的,今天的鮮花比往常都多,還有好幾盒玩具,芭比公主都有。

這樣的迎客方式,弄得雲朗有些不好意思了,很顯然是為了他們準備的。

小孩子是最能感受到善意的群體,她們會直觀的感受到你是好或者不好。

雲潔打過雲朗,這個事件就像一個裂痕,在小孩子的心裏留下了很深的印記。

所以在小豌豆的眼裏,苗秀雅甚至對爸爸和她更好一些。

小豌豆看著一桌子可愛的飯菜,食指大動。

她還是謹遵辛恬的懿旨,絕不在外麵喊雲朗做爸爸。

拉拉雲朗的衣角,指著裹成彩虹心的壽司卷,眼巴巴的望著,飯店裏也沒這麽漂亮的壽司卷,“幫我拿一個,謝謝。”

雲朗給她夾了一個,放在她的碗裏,“你吃兩口,剩下的給我吃,這樣你就可以多吃幾個口味,好嗎?”

苗秀雅看著雲朗對小豌豆如此細心,心想著等雲朗有了孩子,一定會是個好爸爸,隻有做父親的吃孩子剩下的東西,才會不嫌棄。

想想又覺得不太對,雲朗也不是小豌豆的父親。

不過也足以說明他很有愛心。

苗秀雅讓溫佳妮多吃點,又給小豌豆裝了一小碗湯拿過去,笑著問雲朗,“我上次還聽見小豌豆喊 你爸爸呢,現在不喊 了?”

雲朗摸了摸豌豆的頭笑了笑,“小孩子小的時候不懂事,而且那時候會說的話不多,不像現在,什麽都會講了。大了就知道害羞了,不會亂喊 了。”

小豌豆拿著勺子裝著壽司,剛剛咬了一小口,便抬頭看著苗秀雅,一邊嚼一邊笑眯了眼,“嗯嗯”的點頭,算是認同雲朗說的話,那樣子,像個小寵物一樣。

苗秀雅也摸了摸小豌豆的頭,認真的看著這個孩子。

越看,越覺得這孩子可憐。

辛恬帶個混血兒回來,其實見過的人心裏大概都懷疑這孩子的來曆,特別是辛恬離婚之後,這孩子便坐實了沒有父親的頭銜。

有父親的孩子,跟沒有父親的,怎麽能一樣?

“阿朗,阿恬這是不打算再婚了嗎?”

“她說她不想結婚 ,我們也沒有辦法。”雲朗敷衍的說道,別說辛恬不願意結,就算她現在願意,他也接受不了。

苗秀雅突發其想的說,“你不如把小豌豆要過來跟著你好了,她一個人在C城,帶個孩子不容易,你在G城,莫家人都在這邊,大家庭中長大的孩子還是很不一樣的,得到的關愛會對多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