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3章 裴金城設的圈套

申萱其實一直都不想睡,但陪小孩子玩本來就是一件非常消耗體力的事,更何況她白天還弄了發布會,晚上又把所有的熱情都投入到了裴小單的身上。

閉上眼睛的時候,眼睛便闔得死死的,像極了在她懷中睡著的小單。

裴金城伸手支著頭,看著自己身旁的這對母子,如果他沒有經曆過那些事,他們這一家三口該有多幸福。申萱雖然脾氣有時候很硬,但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不會動不動就無理取鬧,甚至多數時候很會為他人考慮。

當然,漂亮是最重要的,他裴金城的太太,怎麽能不漂亮呢?

一回想起在車上,申萱不愛搭理他的樣子,就很怕天亮,天亮了,能做什麽呢?送她回去?還是讓她自己回去?要不然送她去公司?

如果他們沒有分開,明天可以什麽事也不做,所有的事交給秘書去處理,他們可以帶著小單一起出去港口,去巴黎,去所有可以去的地方玩玩,可以找覃遠航弄一艘遊艇出海去玩。

想想那些普通家庭輕而義舉得來的快樂,到了他身上,真是太難了。

“哎。”裴金城輕歎一聲。

沒有關燈,兒童房裏還亮著溫柔的光,修長的指節輕輕曲起,勾起女人臉頰上粘著的發絲,“嗬。”這女人,為了兒子邋遢得澡也不洗,牙也不刷了,她怎麽可以這麽無下限,真壞啊。

如此的寵愛兒子,簡直讓他太心酸了。

裴小單睡得很乖,其實他一直睡覺都很乖,從來不會半夜哭鬧,好多人說做了父母辛苦,可是裴小單帶給他更多的是幸福,滿足。

兒子這麽可愛,太太如此賢惠,他真是揀了個天大的便宜。

隻是這便宜他得看好,不能再讓別人揀去了。

裴金城伸手搭在申萱的撫著裴小單的手背上。

申萱早晨醒來的時候,是被裴小單弄醒的。

裴小單的生物鍾很準,每天晚上十個小時的睡眠,如果八點睡,早晨六點醒,今天本來還想睡,但一點六點就想上廁所,閉著眼睛爬起來,也沒有注意身邊躺著的人,就去上廁所,上好廁所回來打算繼續睡,結果再次鑽進申萱懷裏的時候,就睡不著了。

但若換了以前,一定能睡著,可是今天他太震驚了。媽咪昨天晚上陪他睡覺了嗎?

小家夥鑽進申萱懷裏,也不說話,隻是抬著眼睛靜靜的看著申萱,看累了又從申萱的懷裏鑽出來,爬進自己的小床裏看著申萱睡覺。

真好,爹地很少陪他睡覺,可是媽咪才見過這麽兩次,就會陪他睡覺。

媽咪為什麽會這麽溫柔呢?

裴小單從來不會吵大人睡覺,因為在聽得懂話後,裴金城就下過令,他睡覺的時候,不準人打擾,被瞪過幾次後,裴小單養成了不去別人房間吵人起床的習慣。

可是今天早上他很煩躁,很想去把媽咪搖醒,但他又不太敢去,所以就從小床裏翻到小床外,再從小床外翻到小床裏麵。

有些響動,申萱昨天累了一天,手機又沒帶,睡得特別沉,做著她帶著裴小單環遊世界的美夢。

裴小單正在焦躁的時候,門被打開了。

不是鍾媽,也不是小英,更不是baba,而是雪球立著前腿,兩隻抓子正壓著門鎖,推著門進來了,裴小單看到雪球,便拍手,“嗬嗬”的笑。

雪球前腿放下,進了房間後,一步步走上地鋪,“嗚”了一聲,就在申萱的背後臥了下來。

裴小單覺得很失落,以為雪球會打個前鋒,幫他把媽咪弄醒,結果雪球不講義氣,不當出頭鳥。

裴小單白乎乎的小肉手摸著申萱的頭發,看申萱沒有反應,又去摸摸申萱的頭頂,還是沒反應,膽子便越來越大,摸摸申萱的臉。

後來幹脆爬到申萱的身上,像平時爬在雪球肚子上一樣。

申萱被兒子爬到身上的重量壓醒,雪球立即就立起了頭,裴小單在心裏鄙視了雪球,這奸詐的雪球,坐享其成!

“小單,你怎麽醒了?也不叫媽咪的嗎?”申萱看著兒子在趴在她的身上,坐起來便抱住他。

雪球有些吃味的在申萱身後拱了拱,申萱一轉身,眼裏一酸,摸著雪球的脖子,一側身低頭吻在雪球的頭頂上,“雪球,對不起。”

雪球順勢把腦袋放在申萱的腿上。

狗兒子和親兒子都偎在她身上的感覺,真是太幸福了。

“mami”裴小單喊了一聲,然後就張著嘴咿咿呀呀的說了一長句話,字不是字,一整句什麽也沒有聽懂。

但小家說得很起勁,很開心的樣子,說完這句外國人也聽不懂的外國話後,他拍著手笑了起來,光著的腳丫子放在雪球的嘴邊,雪球給他拱開。

申萱雖然沒有聽懂,卻也不去破壞裴小單的興趣,接著開始毫無原則的誇獎兒子,“小單真棒,居然會說這麽多話了,好厲害啊,小單,你告訴媽咪,你怎麽會這麽棒,你才這麽小,嘴巴裏居然可以說出來這麽多的東西。”

裴小單說不來不代表聽不懂誇,一聽申萱誇他,更起勁了。

三樓的兒童房裏,像是來了一隻喜鵲一般,嘰嘰喳喳。

鍾媽送了牙刷和洗臉毛巾上樓,相隔昨夜再次見到申萱,鍾媽也紅了眼睛,一個勁的說:“少奶奶,你真是瘦了。”

其實申萱沒瘦,比起以前在裴家懷孕的時候,還胖了一點,或許心疼一個人的時候,最容易將“你瘦了”拿來做為最直接的表達方式。

申萱跟鍾媽說了一陣話,鍾媽讓申萱先洗臉,小英在樓下幫著弄早餐,她先下樓弄,等會下樓一起吃早餐。

申萱還沒同意,裴小單便在一旁一個勁的奶生奶氣的說“好好好好”。

如此一來,申萱便笑著點頭。

昨天沒有洗臉刷牙,連澡也沒洗,所以申萱先給裴小單洗澡,洗臉,兒童小牙刷幫他刷牙。

說來也怪,從來沒有帶過孩子,卻做得有模有樣,隻是動作顯得粗笨。

裴金城坐在樓上的餐桌上,悠哉的看著報紙,精神顯得很好,他給手機調了五點四十的振動,兒子六點起床,所以五點四十,他吻了申萱和兒子的額頭後,下樓休息了一個小時起床。

一夜好眠。

鍾媽眼睛發紅的跟他說申萱還沒有醒,剛剛她上樓去聽了聽,一點響動都還沒有,裴金城隻是淡淡的“嗯”了一聲,“今天不要弄水晶包子和豆豉蒸鳳爪了,今天早上吃麵包吧,再煎幾個蛋和培根。”

鍾媽一愣,有點急了,“可是小少爺最喜歡了啊,沒有水晶包子,蝦餃給做一點吧?小少爺不愛吃麵包片的啊,雞蛋也不太喜歡。”

“不用了,按我說的做就行。”裴金城手中報紙一合,又拈開一頁打開新的一章。

鍾媽心裏疼著裴小單這個從小沒媽的孩子,當爸爸的不怎麽管,一管起來就是折騰,就像不是親生的一樣對待,還不如她這個老媽子心疼那孩子。

想想都覺得心酸。

大戶人家的小少爺,還是嫡曾孫,連喜歡吃的水晶包子和蒸雞爪子都不給吃,又不是什麽天山雪蓮幾千年開一次花的東西。

鍾媽越想越覺得心裏有氣,小少爺才那麽點大,才十四個月,正是長身體的時候,當父親的動不動就說減肥,不準吃這樣不準吃那樣。

長得結實怎麽了?那是人家小少爺吸收好,那是小少爺因為聰明可愛消耗大,所以吃得多一些,以後長得越高,就越來越帥,更何況現在已經這麽可愛了。

鍾媽心裏氣脹脹的去了廚房,把已經準備好的水晶皮都收了起來,看著麵包機就煩,破麵包,小少爺最不愛吃那個東西了。

鍾媽心裏突然一個激靈,該不會是大少爺見不得大少奶奶,所以夥食弄得差吧?

可不像啊。

鍾媽思來想去,最後咬了咬牙,幹脆把水晶皮和醃好的雞爪子裝起來拿到了後樓去放進那邊大廚房的冰櫃裏,她可舍不得倒掉這些東西。

等鍾媽回來,裴金城又說,“雪球不安了一晚上了,放它上樓吧。”

鍾媽“欸”了一聲,就去放雪球。

等申萱抱著裴小單領著雪球下樓的時候,長形餐桌上的早餐已經準備好了。

並不豐盛卻也營養全麵。

有蔬菜沙拉,有麵包片,有培根,有芝士蛋糕,還有牛奶,果汁,還有等人下樓才開始煎的荷包蛋。

申萱自從進了裴家就不怎麽挑食,看著一桌子早餐還覺得可以。

裴小單要跟申萱坐在一起,申萱本意是不太好意思在這裏吃早飯的,但又覺得裴小單的盛情難卻,裴金城也很隨意,她便和裴小單坐在一起。

可裴小單一坐上寶寶椅,整個人就都不好了,他手裏拿著小勺子,一直等啊等,等到大家都在開始吃了,可他最愛吃的那些廣式小點心一個都沒有上來。

雖然很急,但暴-君baba坐在主人位上,他必須得收斂,所以裴小單還是握著小勺子,等。

申萱端著牛奶想喂裴小單,“小單,喝點牛奶。”

裴小單有些扛不住的癟了嘴,搖搖頭,眼睛還是直勾勾的看著廚房。

“小單,為什麽不吃早餐?”申萱皺了眉。

小單快哭了,因為他看到鍾媽根本不在,隻能巴巴的看著申萱,“包包,qi包包。”

裴金城淡淡開口,“阿萱,你別慣著他,今天家裏沒有水晶皮和鳳爪了,平時他就愛吃這些東西,偶爾一頓不吃能怎麽樣?”

裴小單一聽水晶皮和鳳爪都沒有了,再也扛不住了,他已經沒有了巧克力和芝士蛋糕,如果連水晶包子和鳳爪都沒有了的話,他真的不要再當壞baba的兒子了,他要換一個給水晶包和豆豉蒸鳳爪的baba。

眼淚吧嗒吧嗒的掉,但是看著裴金城,又不敢哭出聲,申萱看著裴小單這樣子,心疼得都揪了起來,看這孩子哭都不敢哭出聲,平時是不是被裴金城家-暴了啊?

“小單,媽咪去問問,看看能不能買到水晶皮。”

裴金城又淡淡打斷,“你以為這是在國內啊?在馬賽的水晶皮都是自己做的,鍾媽昨天不舒服,一天不做就不行嗎?他應該學會體諒別人。”

申萱真的被氣得五內俱火,這才十四個月的孩子,怎麽就要學會體諒別人?呼了口氣,盡力用相對客氣的口吻,“就算沒有水晶皮了,跟他好好說,他也會懂的啊。”

“他懂什麽?就知道不喜歡吃麵包片,不喜歡吃雞蛋,不喜歡吃蔬菜,家裏人人都要依著他的口味來做飯?”裴金城理直氣壯,“以後還不得無法無天了?而且這些東西營養挺好的。”

申萱聽著裴金城說法,心裏咯噔咯噔的直跳,她掃了一眼桌麵上的早餐,全部都是裴小單不喜歡吃的,怪不得這孩子眼淚吧嗒吧嗒的直掉,從見麵到現在,這孩子的眼淚就沒有掉出眼框來過。

這麽小的孩子,就是拿個手指頭給他,也會吸上半天,更何況平時愛吃的早餐,就算沒有了,也提前說一聲不好嗎?至於擺一桌子孩子不愛吃的東西嗎?

“那可以給小單弄點別的東西吃嗎?總不能讓他餓著肚子吧?現在還這麽小,早餐多重要啊。”

“鍾媽出去超級市場了,我不會做飯。”裴金城聳了聳肩,優雅的吃著麵前貧瘠的早餐。

申萱心疼的摸著裴小單的臉,“寶貝兒,不哭了。”拿著餐巾替兒子擦了眼淚,“媽媽去冰箱看看有沒有別的東西吃,我們不吃麵包片,好不好?”

裴小單癟著嘴,眨著水水的眼睛,委屈的“嗯嗯”點頭。

申萱看著冰箱裏的食材,裴小單喜歡吃肉,但早餐肉吃多了肯定不好,現在再做什麽營養粥時間用得太久,裴小單一定熬不住的,就算現做包子也不現實,發麵都不是半個小時能做好的事。

最後又走回到餐桌,問裴小單,“小單,水晶包沒有了,明天就有了,媽咪給你做點肉絲麵好不好?”

裴小單雖然很想吃水晶包,可是現在沒有,麵麵裏麵有“又”絲,倒是可以比麵包好吃很多,裴小單要從寶寶椅上爬下來,申萱便把他抱起放在地上,裴小單一路跟著申萱。

申萱去冰箱,裴小單就跟到冰箱。

申萱去廚房,裴小單就跟著去廚房。

等申萱麵條煮好了端出來的時候,小跟屁蟲就“噔噔噔”的跟在後麵,小臉上的小嘴巴笑得都咧開了,申萱剛剛把碗放在桌上,裴小單便自己拉著寶寶餐椅往上爬,申萱看著想幫忙,裴金城道,“你讓他,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他又不是第一次爬,難道你還要讓他學會的本領又退化掉嗎?”

申萱雖然對裴金城很生氣,但還是覺得他說得有道理,看著兒子爬進椅子,申萱把小碗推到裴小單麵前,“小單,吃的時候,吹吹。”

裴小單的小叉子攪進麵裏,叉了一小塊肉絲,才甘心的撈起來吹,小腮幫子用力的鼓著,大力的吹著麵,喂進嘴裏的時候,哇,真好吃,有“又又”的麵麵真好qi。

申萱並不知道自己一步步的落入裴金城的圈套,隻知道兒子喜歡吃她做的東西,她很開心。

做夢都想著能親自照顧兒子,如今這樣的幸福,像是偷來的一樣。

申萱吃好早飯,便要回家去換衣服,上班,裴小單和雪球一路跟著申萱走到了門口,裴小單站在雪球邊上,並沒有高出多少,小右手拉著雪球脖子上的狗牌,小左手拉著申萱的褲腿,申萱彎下腰,狗兒子和親兒子的頭就在掌心下,“你們乖乖的啊。”

“mami,不要酒,不要酒。”裴小單依舊吐字不清的挽留。

申萱差不多能分辨裴小單的發音了,兒子是讓她不“不要走”,心裏酸酸恬恬的,笑了笑,“媽咪要上班,等改天小單想吃媽媽做的菜了,媽咪再來給你做,好不好?”

最終,是裴金城把小單抱著,讓申萱離開的。

申萱回到家,Nina告訴她,她的手機響了一早上。

申萱拿著手機看了來電,是靳斯翰打來的,便回了一個電話過去,“喂。”

“怎麽不接電話?”靳斯翰的聲音明顯有些急了。

“昨天晚上小單睡著了一直揪著我的衣服不肯放,所以我昨天晚上就陪著小單在那邊睡了。”

靳斯翰揉著眉心,“阿萱,今天晚上有空嗎?”

申萱想了想,她一星期能見一兩次裴小單已經很知足了,今天公司的事,白天能處理好,“有。”

“那我們港口見。”

“有事?”

“有。”

裴小單對數字特別敏感,拿著裴金城的手機,裴金城告訴她,這是媽咪的電話。

單純的小朋友拿著手機興奮的撥了出去,一個上午,打了十七個電話,每次都是笑嗬嗬的“媽咪媽咪”喊個不停,比以前喊得好了,有了聲調。

但是裴金城教的“小單想你了”,裴小單始終說不完整。

下午的時候,裴小單又給申萱打了電話,快掛電話的時候,裴金城拿著電話跟申萱說,“阿萱,晚上有空嗎?”

申萱聽到裴金城的聲音,正笑著的表情突然一滯,“沒時間。”

裴金城輕“嗬”一聲,“真辛苦,晚上還加班。”他其實想問,大晚上的,下了班沒空去幹什麽?但他如今這個前夫的身份,問那樣話,很不合適,特別申萱那牛脾氣一上來就得衝一句,“關你什麽事!”

申萱果然沒那麽大的抵觸情緒,“不是加班,有點私事。”

“哦,那你忙。”

“再見。”

這種毫無壓力的通話方式,讓申萱多少有些不適應,卻很受用,她總算鬆了口氣。

裴金城掛斷電話,手機的角就支在自己的太陽穴,那裏跳個不停,私事?

能有什麽私事?

不就是和靳斯翰的事情嗎?

兒子今天打了一天電話喊她“媽咪”,晚上居然還有心思處理自己的私事?

怎麽個私法?

私到什麽程度?

這真不是一個敢去深想的問題。

私人偵探的電話再次撥通,裴金城要對方查到今天下午到今天晚上申萱的行蹤,我要知道她晚上去哪裏。

靳斯翰是一個定時炸彈,那個時候的事,他再清楚不過了。

申萱直覺是靳斯翰跟她商量結婚的事情,她也不笨,其實相處這麽久,靳斯翰的為人她也清楚,做事果斷有魄力,退出娛樂圈就退出了,一點也沒有猶豫,說在馬賽建酒店,馬上就開始準備。

而且雖然看起來是兒戲的事,卻一步步走得非常認真,並不像玩票。

靳斯翰跟韓岐揚的性格相差很大,可能因為在家裏是長子的原因,處理起事情來,總是把大局和後路都全線布開,這一點,很像裴金城。

靳斯翰的好,她是一點一滴都看在眼裏,跟韓岐揚不同的是,韓岐揚提過無數次結婚,她都覺得不可思議。

但靳斯翰隻提那一次,她竟然差點就同意了……

夜裏的馬賽港口船燈搖曳,風揚發舞。

申萱站在靳斯翰的對麵,兩人都穿著長款的大衣,風想要卷起衣擺,卻又無能為力,男人伸手握住申萱的肩膀,“阿萱,這是我那次陪Evan來馬賽時,再次見到你的地方,那天你就穿著一件紅色的大衣站在這裏,風把你的耳邊的發絲都吹進你的嘴裏了。”

“阿萱,這是緣份。”

“更大的緣份是你八,九歲時住的地方依舊沒有搬,那一年,我們和覃遠航一起到馬賽來玩,我是第一個跟你說話的人,我問你你是中國人,還是日本人,還是韓國人?還記得嗎?整整一個暑假,你就坐在現在院子裏還在的那個秋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