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心疼

男人幽井似的墨潭裏,細亮的光突然一縮,失光瞬間卻又突放光明,他的拳頭緊緊的握著,這女人!她在記仇!

申萱知道,心疼的時候,不能說,時間久了,不說不說就不會疼了。

辛恬說,男人是天下最薄情的動物,不能相信,不能依賴,隻能利用,其實你在利用他的時候,他也在利用你得到了他想要的東西。

她的經曆沒有辛恬豐富,所以才會再次麵對裴金城,甚至他還沒有說什麽不堪的話,她隻不過靠想,想到那天晚上那句話,心也開始疼,細細碎碎的疼,密密麻麻的疼,她望著他一雙含火帶怒的鳳眸,歎息,“金城,我並不想占這個位置,爺爺說,我們不能離婚,我知道你很苦,現在是自由戀愛的年代,你有自己喜歡深愛的人,你想和她在一起,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可是裴家的婚姻就是這樣,不是你我能左右的。”

“金城,太太的義務,你也可以跟白莎商量,我想這個家裏的人,就算都知道了,也不會說什麽,所以,請你現在就離開這裏,我給你清靜,也拜托你,給我清靜,行不行?你甚至,你甚至可以跟家裏人商量,讓白莎搬到樓下住,我住梧桐苑的後院都可以,你也可以讓家裏的人叫白莎少奶奶,我不會介意。”

她知道,讓他走,讓自己接受,時間久了,就不疼了。

她隻要跟他纏一天,她便會沉一天,注定了,這幾個月下來,她都明白了,她從未對任何一個男人付出過這麽多,所以她會不甘心的想要回報,人會有貪欲中失去更多的底本,她還有什麽可輸?

三年前她不過是傷害了他的人,白莎是給了他愛的人。

三年後,他看她不入眼,記著那些恨。卻忘不了白莎的情。

君子有成人之美,興許現在她還願意做個君子,雖然這個願意隻是表麵,她的心裏是極不情願,她的人身自由不能解放,但她必須想辦法解放自己的心……

男人心頭震動一下,他高昂頎長的身軀慢慢逼近,卻在她麵前站定後冷然一笑,兜起她的下凳一捏,笑意裏是深可意會的嘲諷,“申萱,你可真大方,簡直是豪門太太裏的楷模,說得如此申明大義,不就是想讓我也成全你嗎?”

下頜那裏傳來擠壓的疼痛,申萱水秀似的眉皺著,她知道,他原本是一張雅秀精致的麵寵,即便在公司,也頂多是正經一點,可偏偏麵對她,總有發不完的火,顯不完的怒。

這日子……

他一定比她還要痛苦。

至少她還願意包容他,可他,一定是忍受吧?

“互相成全,豈不更好?”她想,現在這一刻,她還願意大度,就算逼不得已,她還是能強迫自己,控製自己去願意。

時間越久,她越是會控製不住的不想離去,她舍不得,自己嗬護過三年的樹苗,長成參天大樹,卻要給旁的人納涼,就算砍了,也是給旁人的蓋屋築梁,她如何甘心?

可這話聽在他的耳朵裏,就像睡在**,而窗外樓下一整夜的敲鑼嚎喪一樣,煩躁得想要把家裏的家具都砸下去,可是又因為人家家裏死了人,他還必須得忍。

“申萱,你錯了。”他這時候的聲音又冷又邪,聽著她毛骨悚然,“互相成全是不可能的,隻能你成全我,而你依舊得等在這個苑裏,做我裴金城的太太,盡一個太太該盡的義務,比如現在!”

他說這話,有些咬牙磨齒,他就恨不得撕扯開她的衣服,看看她的身上到底有些東西,是不是會有些青青紫紫的吻痕,一想到這個,他手上的力度又重了,重得她秀水一般的眉,皺得更深。

心又顫了一下,她幾乎忍不了下頜傳來的疼,但她依舊挺直著背,仰起臉來,直直的望著她,她知道,她得習慣。他的惡毒,她不是第一次領教,可每次一聽到,還是像從未聽過一樣的震痛人心,“你想享齊人之福!”

“我憑什麽不可以享齊人之福?”他冷著聲反問她。

他的話,絲絲繞在一起,像有靈氣一樣,聚在一起,凝成一條蛇,一條有毒的蛇,突然鑽進來,從她被他捏開的嘴裏鑽進來,鑽進心裏來,狠狠的,準準的,咬上一口,“你可以,因為我是一個罪人嗎?”她知道,巨痛過後,會是麻木。

她得不到的,是晾解。

他沉沉的呼著氣,聽著她說話,看著她孤勇堅決的眼神,他就想找塊砂紙過來把她眼睛裏的那裏倔強全都砂磨一次,她對他是這副這樣子,對著另外一個男人去親昵溫順得像隻寵物,她不是不懂溫柔,教一個背著贖罪使命的女人,如何跟你人談及出自肺腑的溫柔,“所以,把你每一次都當成贖罪嗎?”

屋子裏的空氣靜止了流動,那些清晰可辨的,都是他們的呼吸,他的粗沉,她的細潤,卻都是那樣的急。

她看他的目光這樣一瞬不瞬,含怨帶怒,她輕輕的笑了笑,反正不管她做什麽,他總是這樣不順眼,她有什麽辦法?

她今天穿一條湖藍色無袖裙子,是端莊的款,背後有條拉鏈,她抬起手來,反到後背,拉開,讓肩膀滑出來,裙子向下落去,裏麵是一套灰紫的帶紗內衣,穿在她美好的身體曲線上,錦上添花。

她的下頜還被他攫著,雖疼卻笑,“我欠你的,沒辦法改變,如果你想要,我盡力滿足你,滿意了嗎?”

他的吻瘋狂的帶著懲罰式的凶暴殘怒襲上來,她伸手勾住他的脖子,無論他怎麽用力,撕咬她,她都這樣回應,伸出她的舌,軟綿的抵著他用力的翻攪。

他低頭吻她的脖子,聞到了她身上不一樣的味道,那不是家裏沐浴露和洗發水的味道,那味道像刀子一樣,一下一下的割著他的鼻子,他將她推到衣櫃門上,就在那天晚上的位置,那麵鏡子前。

他想分散注意力,不去聞那些味道,可他的嗅覺是如此的敏感,沒有她那些所謂的精油,有牛奶,有玫瑰花的味道。頜痛璿即那。

還有些什麽,他沒有聞過,分不清。

這些味道,可惡的,揮散不去,他低頭吻她的頸窩,他的眼睛卻不像以前一樣閉著,他看著他目光每一處能觸及的地方,他開始不安於此,他將她抱起來,扔在**,讓她大方的擺在他的麵前。

潔白如玉的身體。

他彎腰,將手伸到她的後背,彈開她的胸罩扣子,那一對水蜜桃就樣跳脫出來,兩粒粉黴瑩瑩欲滴。

那些該白的地方依舊如細瓷一般,那些粗沉的呼吸終是放緩,他再次壓上去的時候,聽到她被壓得輕哼了一聲。

他的手指穿過她的頭發,“你的私生活,最好給我檢點些!”

“我?”

“嗯。”

“我怎麽了?”

被她這樣一問,他突然回答不出來,咽了口唾沫,托起她的頭,吻了下去,這一次,他沒了方才的粗暴,怎麽解釋?

說他看了她的短信?砸了她的手機?

她的身上,除了牛奶和玫瑰的味道,沒有別人的味道。

嘴裏,沒有煙味,沒有酒味,沒有除了她以外的味道,這樣的味道讓人歡喜,他便吻得越發的深沉投入。

她被他這樣一百八十度大逆轉弄得一懵,竟忘了回應他。

被他冷冷喝斥,“專心點!”

手指在她的皮膚上輕壓,移觸,一直往下,指尖觸到她的花瓣,勾撩,逗拈,聽到她的哼哼聲,還有手指拈撥時那些撩人心脾的水聲。

“申萱~”那手指在裏麵被勒裹著滑動,兩根進去都讓人感覺到無比的緊,他像是做完了檢查一般,心情大好。

申萱不知道男人在這樣的時候,脾氣會變成這樣,前麵要殺人,這時候卻非要把人的名字叫得這樣纏綿,怪不得人家要把溫柔鄉和英雄塚要放在一起。

果然嗎?

可她就是這般經不起他的碰觸,出來的聲音早已變了味道,她想,男人如此明智,性和愛可以分開。

她不能當真。

不能醉死。

“申萱,好……緊”他舐吮著她的耳珠,嗬舔著她的耳心,那些羞恥的話,他低低的說著,鑽進她的耳膜裏,他的聲音像被什麽纏住了似的,艱難又低啞,還帶著那些欣喜歡悅的呼吸,“以後晚上我們多做做,會鬆一些,天,你這女人!真擔心會死在你身上!”

“唔~”她的臀被突然抬高,腰便懸了空,“金城,別,別,太深。”

他見她皺了眉,又把她放下,重新壓上她,“受不了那麽深麽?”

“不行,疼。”

“那就先這樣做。”一隻大手覆上一隻蜜桃,用力的擠壓,揉弄,另一隻手摸著她的後腦,將她的頭托起來,方便她可以吻到他,他展了身,本就高大頎長的身姿往前伸一點,便比她長很多。

托起的頭稍壓一點,正好挨到他的胸膛,他把她頭放在心房那邊,輕聲的,帶著誘哄說,“舔舔~”

精瘦的腰背被女人摟抱住,她的舌伸出檀口,那一點玫色的尖輕點著他的那點突起。

身軀還在晃動,帶著她披散的頭發和彼此的欲W,他一陣陣的發出難耐的“噝噝”聲,“真棒,小野貓,太好了。”

他這樣誇她。

她的臉腮,脖子,全身,在高峰還沒有到來的時候,就突然間紅燙了個透,像煮熟了的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