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7章 氣死前夫了

裴金城坐在後座,一直到了機場,看到前麵車子已經下車的靳斯翰,沉想一陣,直到靳斯翰進了機場大廳,他才付了出租車費,下車。

申萱朝著靳斯翰招手,靳斯翰看到申萱時,摘下墨鏡,大步朝她走過去。

裴金城也朝著申萱走過去,卻看到申萱和靳斯翰已經在分快走邊分配登機牌,往安檢口走去。

等他追過去的時候,申萱和靳斯翰已經過了安檢。

身側修長的指綣捏而起,她這是和靳斯翰早就預謀好了,一人換登機牌托運行李,另一人在別墅外拖住他,到時間就他們一起上機。

她已經會和別的男人聯合起來算計他了!

眼睜睜看著她跟靳斯翰一起走過安檢,現在甚至沒有辦法打聽到她是去哪個地方。

裴金城在機場的服務台走了好幾圈,在這種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更加能夠體會人脈的重要性,若是在國內,他一定馬上讓雲朗或者林致遠把申萱的航班記錄給查出來,但這裏不是國內,是馬賽,而覃家的產業並沒有把國外這部分的業務交給覃遠航,覃遠航在馬賽的人脈最多隻是比他好點而已。

想了很久,再這麽下去,他隻能坐以待斃了,呼了口氣,拿出手機,撥了一個電話回G城,那頭是生叔接起來的電話,裴金城讓生叔把電話交給爺爺,揉著眉心等電話換人。

裴遠接過生叔手中的電話,看了對方一眼,生叔輕輕說了一句,“是大少爺。”

裴遠忙把電話擱在耳邊,動作有些急,聲音卻不緊不慢,一如繼往的沉穩,“金城,有什麽事?”

裴金城目光還看著那個安檢口,鄭重道,“爺爺,裴氏的生意從不涉足法國,我想把法國的事業做起來,我們應該把目光放得長遠些。”

裴遠沉吟了好一陣。

裴金城一直知道,奶奶死在法國,對於奶奶的死,爺爺心裏頭一直是個疙瘩,所以法國的生意從來不做,也不準裴氏話旗下的公司涉足,可如今他也管不了那麽多,“爺爺?”

裴遠想了半天,“你在哪裏?”

裴金城沒有料到,等了半天,等來的卻是爺爺這樣一句話,“我在馬賽。”

裴遠當即便聽出了破綻,“是不是阿萱在那邊?”

“……”裴金城默了默,“是。”

裴遠不由得眼生悲憫,孫子這樣做事的方法,真讓他大跌眼鏡,他現在年紀大了,記憶力總是不那麽好,裴家他也想放手出去,畢竟就算這個家他管到化成灰那一刻,之後要敗還是要敗。

大孫子做事激進,這是優點,也是缺點,很多時候他倒希望老大和老二的性子能綜合一下,如此一來,金城做事也不會太過大膽不給自己留後路,應該多一些金銳的謹慎。

金銳也可以再大膽一些,不要什麽事情都想到最後的結果,而一直保守著做事,多一些主動會占得先機。“金城,其實現在,我一點也不想你去找阿萱,也不想你去打擾她,她就是個女金鋼,也受不了你那樣對過她,現在突然去找她,我想你當時可能是有什麽苦衷,可是阿萱都離開這麽久了,你什麽苦衷都成了事實了啊。”

其實裴遠分析得沒錯,裴金城做事一旦拿定主意,便很激進的完成,直到達到目的。不管是事業還是感情。

裴金銳卻是衡量再三,再三,再再三,等到開始做的事,機會已經被別人搶去了大半,影響結果。

就像當初跟申萱共同相處三年,如果在裴金城還沒有醒過來之前就早早暗示,興許也沒裴金城什麽事了。

所以,人性這種東西,總有不同之處。

裴金城的確如裴遠所說的一般,什麽事情,一旦拿定主意,就會很激進,包括在重新將申萱收入囊中這一決定。幾乎繞過了裴遠的勸慰,“寶寶還小,我不想和他分開,所以我想把他接過來和我一起住,這樣可以培養親子感情,免得以後覺得我不愛他。”

裴遠知道勸說無用,他自然更希望申萱回到裴家,孩子一天天長大,有媽媽才好,但這個事,他是真沒有那個臉去找申萱讓她回來,誰家閨女不是肉做的,總不能任著自己孫子一次又一次的傷害吧。

找回妻子的出發點是沒錯,但該考慮的問題還是得考慮,“這件事,你趕得太急,馬賽那個地方是港口城市,裴氏旗下的產業,有幾個適合在那邊發展?”

裴金城壓根還來不及想這些,畢竟在這邊置業也是臨時才決定的,“爺爺,我會經常回國,我想跟覃家合作一個項目,覃家造船,不僅僅有豪華遊艇,也有貨輪,他們和這些買貨輪的企業家一定很熟,那麽港口貿易這一塊的生意,我們可以涉足。”

裴遠扶揉著腦門,他終於不能忍了,這大孫子還上臉了,把生意的事說得有模有樣了?還以為人人都不知道他醉翁之意不在酒嗎?港口貿易?人家覃家做了這麽多年造船,這麽肥的生意,自己沒攬?真是臨時編故事都沒有編個成熟的,“假公濟私就假公濟私,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就別跟我說什麽產業的問題了,說得如此道貌岸然,你也不怕閃著腰?”

“爺爺,我還年輕,怎麽可能會閃著腰?”

裴遠有點提點不通的感覺了,“你不會閃著腰,就頂著你的麵子當飯吃吧。”

裴金城握了一下拳,放在嘴邊,有點尷尬的咳了一下,“爺爺,要不然您也到馬賽來住吧。”

裴金城打得什麽心思,裴遠馬上就猜了出來,這還不明顯嗎?分明是讓他這個老家夥出馬,等於說兒子爺爺都弄過去幫他追老婆,他自己還收拾得幹幹淨淨的準備在家裏等著老婆回來享福?“我還有事,掛了。”

裴金城急急“欸!”了一聲,電話已經是盲音了。

覃家在馬賽不可能沒有房產,但裴金城不喜歡長期占別人的便宜,因為他就算付錢租房,覃家也不可能收他的錢,於是裴金城打電話給覃遠航,問覃家在馬賽是不是有房產。

覃遠航也不太清楚,隻知道帕尼埃那邊有個小樓房,然後舊港那邊有套別墅。

裴金城一聽舊港,心頭便是一喜,當即便說想買下舊港那套別墅。

房子不是覃遠航買的,就算秉著對家人的尊重,他也不可能答應裴金城把自家在國外的產業賣出去,再說覃家是做造船業,馬賽這種國家對於覃家來說本來就比較重要,覃家的人有些走得頻繁的,平均二十幾天要去一次,物業必不可少。

“金城,你若是需要住一段時間,就挑一處去住著吧,不用錢。”覃遠航回答得很巧妙,給裴金城住,卻沒有答應賣。

裴金城知道自己這一次,必然是場持久戰,申萱那個強性子,如果兒子真的有用,當初就不會走,畢竟孩子是個早產兒,這母親可真狠心,她居然不問一下兒子好不好!

太狠心了。

既然這麽狠心,哪是一兩個月能夠搞得定的事?

要長期在這邊有個落腳點才行,聽靳斯翰的口氣,申萱並沒有答應同他交往,他至少還有一點時間,卻不想把時間花在找房子上,他對馬賽並不熟,從覃遠航這裏買一套房子,是最省時省心省力的好辦法。

“遠航,這房子我現在很需要,我也沒有那個精力去找中介,而且裴氏現在準備拓展這邊的業務,Sunny是我的得力助手,我把她往哪裏調是一句話的事情,如果我在這邊有房子住了,Sunny過來找我也方便,到時候你到我家來,也有個落腳的地方,不是嗎?”裴金城說得認真,又語重心長。

覃遠航沒被裴金城這麽陰過,因為他們從小到大,家庭環境都很優越,朋友在一起,基本上就是玩,而且家族之間沒有同行,不存在競爭,更不需要算計誰,所以發小的情份一直都維係得很好。

但裴金城現在說出來的話,味道已經有點不是那麽種味道了,覃遠航也不傻,他怎麽可能聽不出來裴金城是在威脅他?

意思很簡單,不過是講述一個予人方便就是予己方便的事實。

“我半個小時後給你電話。”覃遠航咬了咬牙,還是答應了下來。

裴金城之所以敢如此囂張的威脅覃遠航,不過就是手上捏了Sunny這麽一個聰明能幹又刻苦上進的五好秘書。

覃遠航半個小時後打電話給裴金城,“金城,爺爺不肯賣,他說舊港那邊那套別墅是他最喜歡的,風景特別好,園子裏草坪也特別大,更重要的是那裏一站到三樓陽台,就可以看到大海,而且遊泳池的水,也是活水。他老人家舍不得,其實奧巴涅路那裏有一套小公寓,我可以送給你,那裏也很不錯。”

裴金城之所以看上舊港那處別墅,是因為申萱目前住的地方就很近,再加上環境被覃遠航描述得如此棒,他更是想要得到了。

覃遠航沒有算計過裴金城,這次算是以牙還牙,奧巴涅路那邊的確有套公寓,不過是小戶型,裴金城這樣的大少爺很難會在那樣的環境中長期住下來。

他說這麽多,原因不過隻有一個,抬價。

裴金城已經差不多猜出來了,雖然他是個不差錢也不讓人得便宜的主,但也清楚自己這次十分不厚道,算計發小在先,人家要折騰一下他也無可厚非,他認。

所以再過半小時後,覃遠航報了超出馬賽同等價值房子雙倍的價格給裴金城,裴金城沒有猶豫,買了下來。

公寓和別墅比起來,當然是別墅更好,他需要給兒子一個好的生活環境,不能讓兒子跟著他吃苦,吃苦也用不著從吃住行上來苛扣。

但裴金城住進別墅半年後,終於後悔了,但那已經是後話了。

裴金城趁著申萱沒有回馬賽這些天,把房子裏主要他要用的東西都換了上去。別墅打理得很好,他不需要添置什麽東西,主要是也沒有那種心思還要把房子換成一個自己喜歡的樣子。

申萱和靳斯翰到了巴黎,兩人都在鼻梁上卡著大墨鏡,一路走過名店的櫥窗,申萱偶爾走進去,看著裏麵的飾品,也不試戴。

靳斯翰偶爾一點目光落在申萱的側顏上,直到兩人逛得累了,找了一處沿街露天的咖啡館坐下。

陽光照在路人的身上,愜意而溫柔。

兩人都沒有摘下墨鏡,其實靳斯翰這樣的人,即便是在國外,也會有粉絲將他認出來。

有鴿子從天空飛過,陽光從它們身上鋪下來,讓地麵上出現一排排移動的影子。

“阿萱,金城跟我說,他需要跟你解釋一些事情,你們之間有誤會,我覺得你若不跟他見一麵,他不會死心。”靳斯翰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若申萱心係裴金城,有些事無論他怎麽隱瞞,結果都會是一樣的,如果申萱已經死了心,他說出來,也顯得自己磊落。

申萱端著咖啡杯耳,啜了一口濃香繞鼻的咖啡,今天她的頭發繞了個苞形在後腦,染過色的發尖,還是栗棕色,她並沒有為了忘了裴金城而去剪掉它們,“他死心不死心都是這樣,我和他之間,已經不存在什麽死心不死心的了,曾經第一次到馬賽來的時候,我是想用一條國界來忘記他,如今我到馬賽,純粹是因為喜歡這裏的港口,想在這邊做一點事情,我到這裏不是為了躲避他,因為我到哪個城市都會好好工作,不告訴他我的下落,是因為我不喜歡別人總是拿一種關心的口吻來探取我的隱私,這隻是我自己的生活,和我感情深厚的人,自然會知道我的下落,比如小心肝。和我無關的人,我自然沒必要說,你不用把我的任何行為都跟裴金城聯係起來,他已經不是我曾經心裏的那個男人了。”

不是了,再也不是她心底的那個男人了,那個曾經讓她神魂顛倒的男人,讓她不顧一切的男人,他們再也回不到最初,就算最初是個苛刻的要求,就算回到她還對他抱有一點幻想的時候,都不可能了。

曾經是想忘記他,如今是覺得不用忘記了,就當個而教材吧。

靳斯翰抿了一下唇,咖啡會讓他口渴,這個時候,他第一次覺得咖啡難以下咽,他隻需要一杯檸檬水。

“阿萱,我打算到馬賽做一間五星酒店。”靳斯翰說出這個驚人的決定時,有些緊張。

“早就決定好的?”

“如果我是說,因為你願意放下裴金城,我才下了這個決心的,你信嗎?”

申萱沒有說話,靳斯翰對她的態度,她多少能夠感覺出來,並不傻,她彎了一下嘴角,直言道,“可是我並不打算承這份情,因為我沒辦法接受你。”

申萱的話直接得靳斯翰早已預料到一般,他哂笑道,“你還在為了過去的事耿耿於懷。”

“嗬。”申萱同樣哂然一笑,“就算我要亂玩感情遊戲,也不會找你下手,哈哈。”

如此輕鬆的語氣對話,靳斯翰聽著卻並不輕鬆,忽而轉念一想,挑了挑俊眉,調侃道,“其實你不用如此憐惜我。”

“噗。”申萱趕緊伸手都阻止不了自己被強氣流衝開的嘴巴,褐色的咖啡汁噴了坐在對麵的靳斯翰一身一臉,申萱尷尬的咬著雪牙,咧著嘴,急急拿著紙巾站起來要給靳斯翰擦咖啡漬。

靳斯翰依舊處變不驚的坐在椅子上,懶懶的靠在椅背上,等申萱握著紙巾的手伸到他麵前的時候,修長的掌抬起來,一把握住申萱的小拳頭。

這一下,握得不輕。

申萱一掙,靳斯翰握得更緊,就在申萱臉色逐漸轉暗之時,靳斯翰另一手起來,將申萱手裏握緊的那張紙巾抽掉,施施然站起來,似乎自己的臉上和衣服上的咖啡漬並不有礙觀瞻,他可以把自己的氣度和氣質調節到全民男神的檔位。

隻見靳斯翰拿著紙巾,輕輕替申萱拭去了她嘴角和下頜的咖啡汁,而後,男人輕聲一嗬,露出勾魂笑容,“瞧你緊張得這樣。”

申萱被他說得忍不住想要扶額,旁邊這麽多人看著,這些可愛的異國人總是有燦爛的笑容,他們很愛笑,他們不在乎魚尾紋,那是一種美麗的標致。

因為在這個街頭,即便是有再多魚尾紋的人,她們化妝,穿豔麗時尚的裙子,穿高跟鞋,大方自信,這樣的人,有再多魚尾紋,也是美麗的,美麗從她們的內心散發出來。

一雙雙暖暖的眼睛正看著他們,申萱被這些友善的目光感動了。

聽到有相機摁下快門鍵,那是單反相機的快門聲。

遠在馬賽的裴金城一邊處理房子,一邊讓覃遠航這個冤大頭在馬賽幫他找一個品質優良的保姆,其他做家務的沒關係,但關鍵是帶孩子的保姆一定要信得過,認真負責。

因為鍾媽和小英到馬賽來長住還需要很多手續,他得慢慢辦。

裴金城等這些事情交待清楚了,就打開電腦,他思來想去,混進了靳斯翰的後援組織。

靳斯翰的粉絲果然都是腦殘粉,自稱“絲竹”,滿屏滿版的“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

裴金城捂了捂臉,不忍直視,拳頭揉了了揉鼻尖,也加入了刷屏的隊伍,“其實靳斯翰長得一般,不算什麽美男子,還不如一些不是明星的男人帥。”

這個“一些不是明星的男人”指的自然是裴金城他自己。

突然間,這個叫“定乾坤”的ID被攻擊了,下麵的回複沒有一句是好聽的,“呸!滾點遠!”

“你去死。”

“你怎麽有臉活在世界上?”

“你腦子裏裝的都是SHI嗎?”

“你不會自戀到想要跟我們家靳貝勒比帥吧?”

裴金城冷然嗤笑,這些粉絲的素質可真差啊,不過粉絲體現明星的素養,到處罵人的粉絲,說明她們自己喜歡的明星就屬於低端產品,剛想再諷刺幾句,發現自己被迫退出來。

呃,真是讓人心情不好,他被黑了。

這些人真是素質不高,但裴金城還是換了個ID,再次進入粉絲後援團,他不能因為一時的不忍,壞了大事。

這次他學聰明了,忍著惡心進去就誇了靳斯翰一通,引來一片友好的飛吻,他呼了口氣,想著那些滿屏的“我愛你”直抖雞皮疙瘩,“這幾天都不知道靳貝勒去哪裏了,哎。”

“你不知道嗎?去巴黎了啊,有粉絲在巴黎街頭拍到了他和一個女人的合照。”

“不是吧?”

“什麽時候的事?”

“求爆圖。”

裴金城看著網頁刷屏,心裏一抖,“我也在巴黎啊。怎麽沒看到,你騙人的吧?”

“才不是呢,就剛剛,圖片剛剛到手,你們要不要看,不過我告訴你們,你們看了可別生氣。”

“怎麽會生氣?不會配不上我們家貝勒吧?”

“就是G城那個申萱啊!氣死我了!那個離過婚女人,還生過孩子,有什麽臉來倒貼我們家貝勒,太討厭了!老女人一個!”

“天哪!怎麽可以是那個女人!太過份了!一點也不配!”

“一看就是被趕出豪門的狐狸精,肯定就是到處勾-引男人惹了禍,不然她老公幹嘛要和她離婚?真是太賤了!”

裴金城又覺喉嚨鹹癢,氣得他打字的手都在發抖,“靳斯翰根本配不上申萱!申萱從頭到尾看不上他!誰倒貼啊?分明是靳斯翰不知羞恥的去纏申萱!”

黑!

這次不僅僅是閃退!

連電腦都被黑了!

裴金城一站起來,氣得把鼠標往桌上一砸!

又趕緊換了手機上網,進了網頁,果然看到了靳斯翰和申萱在街頭的照片,這天下到處都是漏風的牆。

這照片曖昧得人想把電腦也一起給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