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一章 追妻開始嘍!

後來查過別墅,那裏並沒有血庫,又去哪裏找一包可用於輸血的血漿?難道是早就準備好,存在哪一處的血庫裏?

直到裴金城讓醫生查過裴金銳的血型之後,他便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

裴金銳的O型血應該不是巧合,裴金銳會不會用他自己的血,輸進了他的體內?

當然,這隻是猜測,並沒有得到證實。

“這是O型血,是我從體內抽出來的,你怕不溶?不,很溶!”裴金城說完,手一揮,房內的幾人,重新開始動作。

裴金城發現,裴金銳的眸色越來越平靜,甚至一點也不反抗,任由那根針管紮進他的血管,閉著眼睛輸血。

這樣的反映,讓裴金城,喜怒參半!他心裏清楚,裴金銳如此坦然,隻有兩個原因。

一是,已經看透了,不再抱有任何希望,所以放棄掙紮。

二是,當初那包血漿根本就是從裴金銳的身體裏抽出來的,根本沒有艾滋病毒。

裴金城五內皆炸!

裴金銳卻悠悠抬起頭來,淡淡看著裴金城,“告訴我葉姣在哪裏,其實你知道,我們有得談。”

“你做什麽夢?”

“我知道,阿萱生下孩子離開後,孩子一直都沒有起名,不管是你,還是爺爺,心裏都有一個結,都想等著這個名字留著以後阿萱回來起。我是恨你的人,也是了解你的人,你是恨我的人,也是了解我的人。”

裴金銳兀自任著陌生的血液注進身體,原因隻有一個,因為那包血漿來自裴金城,“有些事情,總要經曆過才知道哪樣於自己更重要,如今我已經放下阿萱,一心隻想找葉姣,這對你於你來說,不也是最大的解脫嗎?我們兩兄弟,總歸不忍置對方於死地,不是嗎?”

裴金城眉心顫動,冷冷嗤聲。

裴金銳抬頭環一圈房間裏的人,又看向裴金城,“讓他們出去吧,現在血已經輸了這麽多了,我拔不拔針頭,結果都一樣,是不是?”

裴金城抬了抬手,房間裏的護士護工都前後出了病房。

裴金城睨著坐在*上的裴金銳,“你錯,我不是不忍心置你於死地,隻不過讓你死,太便宜你了。”

裴金銳虛力點頭,他眼底那些防備和掩飾都已經收去,眸裏唯一剩下的東西,有些像是希翼的光,“對,就當是如此,你所有的報複都報複過了,你的血液也注進了我的身體,如今我隻想知道葉姣的下落。董事會,你已經挖苦心思把我趕了出來,我便不再進去就是。大不了,我找到葉姣後,不再回來G城,你覺得這個條件如何?”

裴金城哂然一笑,諷道,“不如何。”

“如果我確切的告訴你,當初給你輸的血,是我的血,你還會這樣報複下去嗎?”

裴金城嘴角**,他身側的掌,緩緩攥緊,攥成鋼硬的拳頭!血漿袋還掛在輸液架上,血滴一滴滴像珠子一樣滴進管道,注入裴金銳的血管裏。

呼吸紊亂!

裴金城這一計拳頭揮下去,狠狠的砸到裴金銳的側臉,“哐當!”“叮叮-哐哐!”

裴金銳被裴金城一拳砸下了*,輸液架子拉倒,手上的針頭從手背上扯落,撕破了一條口子,針尖劃破了他的血管,鮮血從他的手背上流出來,比針頭那端流血的速度還要快,細細的一股往外冒著。

裴金銳從地上撐起來,這一摔,拉扯到肩上的傷口,肩頭很快就被染紅,他往後靠過去,靠在牆上,嘴裏鮮血湧出!

裴金城卻目眥欲裂的走過去,雙掌扣住裴金銳的肩膀,也不顧及對方是有傷之軀,屈腿就撞向對方小腹!

裴金銳當即彎下腰被裴金城甩扔在地上!“裴金銳!你這個瘋子!”

裴金銳這一次,再也撐不起來,卻並沒有開口向裴金城討饒,隻是抬起手臂,用手背揩了嘴周血跡,“我承認,我曾經因為阿萱揮不走心魔,已經做錯的事,再怎麽講,也無濟於事,如今你想心安理得的去找阿萱,我必須要找到葉姣,我也答應過你,以後再也不回G城,你隻要告訴我葉姣的下落便可。”

“我怎麽可能會相信你?”裴金城立在一旁,看著裴金銳如此狼狽的側趴在地麵,長腿伸出,踩在對方的肩上一踢,裴金銳便翻平在地上,因為疼痛,除了俊眉深蹙,還有滿額的細汗,裴金城猶不解恨,“你當初用葉姣進門迷惑所有人!為的就是讓我對你放鬆警惕!如今你還想故技重演?”

“大哥……”裴金銳終於算得上吸上一口完整的氣,病人服穿在他的身上,雖然外麵已是六月,但房間裏空調開著,地麵冰涼,躺在上麵的人,身體弱的不一陣便會哆嗦。

裴金銳這次喊這一聲“大哥”,並不像以往兩個人在一起時那種口不對心,而是第一次呈現了他的弱勢,用一種弟弟的口吻,顫聲道。

裴金城耳背一緊,感覺順著耳後的整個脖子的皮膚都緊了起來,他厭惡得起了雞皮。

裴金銳似乎看出了裴金城的鄙夷,苦果自己種,苦果自己嚐,如今的他,已經沒了選擇,至少在聽到裴金城說出那包血漿的來曆後,他心頭那根弦,突然鬆下來,防備,算計,不甘,嫉妒,怨恨,全都放了下來,自己不肯承認的,在那一刻都承認了。

血濃於水。

就像葉姣當初拿刀紮進她的小腹的時候,他感到自己的血液裏被人灑了毒藥,全身在痛。

這一切,不過都是血濃於水。

一直覺得自己很冷血,成功的人,必須在該冷血的時候冷血,但當初,在他還不知道自己對葉姣如此放不下的時候,就對裴金城沒有冷血到底。

這一切,不過是血濃於水。

“我當初想要得到阿萱,隻想你遠離她,卻並不想置你於死地,所以我用我的血輸給了你。可如今你是不是在查得我的血型後,也懷疑過我的做法?從而並沒有去外麵找艾滋病毒感染的血源給我輸,而是抽你自己的血輸給我,你是不是想過,若是你已經感染了艾滋,那是我活該,若是你沒有,其實你也想放我一條生路,就像當初,我並不真的想讓你萬劫不複一樣,是不是?”

裴金城和裴金銳,這兩個人,眉宇間的相似,血緣上的相近,性情上的迥異,家族地位上的不同,造就了他們完全不同的處事方式。

裴金城因為從小是嫡長孫,得到更多人的愛護,但裴遠又管教嚴苛,所以在眾人捧成的驕縱性情上,卻又懂得責任,懂得回報,所以他重情重義。

裴金銳因為是二房的孩子,縱使天資聰穎,管教也嚴,但得到的誇讚永遠都沒有裴金城的多,在有這種光環大哥的家庭中,裴金銳一直都更懂得隱忍,想努力的證明自己,內心中也更容易產生嫉妒。

可即便如此,就像裴金銳說的,裴家注重血脈,一大家子人住在一起,不可能沒有感情,裴金城和他從小一起長大,縱然嫉妒,也不是沒有互相幫助的時候。

比如明明看到大哥逃學,回家有人問起,也說自己沒看見。

比如弟弟明明打了人,大哥卻做了一個不在場的證明,讓別人成了誣告。

有些回憶,隻屬於兄弟二人,所以即便裴金銳當時一心想要得到申萱,卻最終沒有真的給裴金城注射有艾滋病毒的血液。

縱使想讓裴金城永遠癱瘓,再也不能有那麽耀眼的光芒,卻還是讓白莎知道了裴金城的下落,讓白莎將他送到醫院去接跟腱,為的不過是出那一口氣。

否則以裴金城的性格,即便是報了警,裴金銳手裏有申萱裸照,他也一定會死扛下來,說不定會給警方另一條線索,讓警方查不到真正的凶手,免得害了申萱。

一切,不過都是一時不忍。

一時不忍,不過還是因為那四個字,血濃於水。

“裴!錦!瑞!”裴金城咬著牙,一字一頓喊出來時,胸口都在震蕩!他真有一種想把地板上這個*碎屍萬段的衝動!

他以為自己被感染,可是卻沒有。

他甚至因為知道潛伏期長,就算沒有查到,也有可能會有,他不想承受那種精神上的煎熬,幹脆一路狠到底,把申萱傷成那樣,傷得連孩子也不肯要。

如今裴金銳卻告訴他,那包血漿沒有問題!

他失去了最重要的人,裴金銳卻告訴他,血漿沒有問題!

這意味著他曾經對申萱所有的傷害,都純粹是傷害!

“大哥,對不起,告訴我葉姣的下落……求你。”

裴金城重重的摔上門,一邊往醫院外麵走,一邊拿出手機撥電話,“阿恬,我有事找你。”

“嗬。”辛恬在電話那端輕嘲一笑,“喲,我是不是該感謝一下裴總裁這位貴人突然記起我來了?”

“阿恬,阿萱走的時候,跟你說過他去了哪裏嗎?”

“您這一次還真是問錯人了,上次她離開G城,是我送的,這次她走的時候真沒告訴我要去哪裏。”辛恬正挑著婚紗,手指在婚紗的麵料上滑過,裴金城這個人,真是讓她煩透了,這一切的煩都來至於裴金城對申萱的態度,不過這次一次申萱離開的時候,沒有電話通知,也沒有說過具體地方,隻說已經視訊麵試過公司,要去上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