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 突降厄運

像他這樣的人,看上個離婚的女人,本來就有聽不完的閑言碎語,現在扣上一頂搶擄有夫之婦的帽子,更叫他難堪至極。

楚峻北雖是一直不肯就調了軍車搶人的事情道歉,但是明麵上已經讓了步,主動約了邱駿鳴,打算抿酒釋恩仇,這是邱駿鳴沒想到的。

換了以前,楚峻北斷斷不會這樣做,但這次裴金城雲朗的北京之行,讓他感觸挺多,冤家宜解不宜結,他一邊給邱駿鳴倒酒,自己也整杯整杯的喝,伸手拍在邱駿鳴的肩上,“駿鳴啊,這事情你說說,雖然我有錯,你是不是也有錯?”

邱駿鳴臉色一沉,楚峻北吃了口小菜,又道,“男人嘛,喜歡漂亮女人是天性,但是像咱們這樣的男人,還能趁人之危不成?就是再喜歡,也不能幹那種事對不對?你那天晚上喝了酒,衝動了。當兄弟的不能眼看著你不計後果的犯錯,你說要是申萱醒了,發現自己當時不是清醒的,她得怎麽恨你?”

邱駿鳴端起桌上的酒,一口悶下,“瞎操心。”

楚峻北一看邱駿鳴厭棄的神色,馬上點了點頭,“是是是,你不計較她恨你,那你就不怕她那烈性子一上來,來個自殘?所以,我當時才讓搶的人,女人多的是,但拉命債的事,兄弟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去欠這個債,你說是不是?”

邱駿鳴剛剛自己倒上的酒端在手上,頓在半空,怎麽也送到嘴裏去,抬眸冷冷的睨著楚峻北,楚峻北有沒有把他當兄弟這話根本不用去細想,反正兩人就沒有對過路,能說得如此冠冕堂皇已經是到了極限,但是申萱的性子,他多少知道一點點,很要強。

杯子碰到楚峻北的杯子上,“那天的確是喝多了,謝了。”

楚峻北在杯子碰響後,舉了杯,白酒入喉,“嘖”一聲時,墨眉皺起又展開,“我是要離開京城被流放的人了,謝就不必了,我就怕我這一走,你要是把我給恨上了,你自己心裏不舒坦。”

邱駿鳴喝了酒,沉吟須臾,道,“那倒不會,我偶爾也會去G城。”

楚峻北“嗯?”一聲,“不是由你哥哥去那邊了嗎?”

“所以說我是偶爾去,那邊生意上的事家裏已經全部交給大哥了,我以後在北京這邊處理事情,但是還是會偶爾過去,你別忘了,和裴家合作的世界水上樂園,是從我手上簽的合同。”邱駿鳴這次出的事,家裏對他意見很大,說是必須要好好的整治一下他,最好的辦法就是權利架空。

而且搶合作夥伴太太的事情,讓邱家人覺得有些抬不起頭,為了避免他在G城為了一個女人再生事端,便強行把他和家裏大哥之間的位置調換了。

起先誰也不同意,但是為了大局考慮,大哥那邊隻能同意了。

韓岐揚的婚期很快,喜貼發遍了海城的豪門名門,申家也在被邀請之列,申萱自然是要參加的。

新娘子趙雨楠,是S城人,24歲,S城的女孩是生得秀巧水靈,皮膚尤其的好,並非個人,整體皮膚都好,看得人都忍不住想要摸一下,以試手感。

其實趙韓兩家早就有意聯姻,之前韓岐揚一直都不同意,這次突然同意結婚,趙家很快就飛到G城和韓家人商量婚禮。

韓岐揚也很配合,趙雨楠喜歡什麽買什麽,婚禮完全也按照女方的意思辦,羨煞多少年苦追韓岐揚而未果的海城姑娘,心裏恨得要死,怎麽突然就被一個外省的趙雨楠給捷足先登了呢?一點征兆都沒有。

夜裏,韓岐揚的母親領著趙雨楠到申家拜訪,坐在會客廳裏,喜上眉稍,從頭到腳把自己的兒媳婦誇了個遍,什麽端莊大方,秀外慧中,孝順,文氣,懂事,大度,總之該有的優點全有了,跟神仙姐姐一樣。

弄得趙雨楠總是羞得臉紅接不上話,申萱對趙雨楠印象很好,豪門裏像這樣端秀的女孩子不多,秦非語這樣的本來很少,心裏覺得韓岐揚總算是找了個好妻子,真的放心了。

趙雨楠總是不經意的看著申萱,申萱笑著頜首,韓母又拉著趙雨楠的手,笑對著申萱,眉稍都已經飛揚入鬢了,那種微帶炫耀又帶輕嘲的感覺,總是說不清,道不明,“小五啊,以後有空到韓家坐坐,小楠會做好些菜,你喜歡吃辣,她也會做辣的菜式,肯定對你味口,要我說現在像小楠這樣的姑娘,真是不多了。現在的女孩家教這麽好的,太難找了。”

趙雨楠尷尬的看著申萱,微帶歉意,卻又不好意思出口反駁婆婆的誇讚。

申萱心裏本來就高興,笑了笑,“阿姨,那我以後要經常去的,就怕累著小楠。”

“怎麽會?”韓母故作嗔狀的說,“我們平時也舍不得讓小楠做家事的,偶爾有點客人,做點拿手菜,大家嚐個鮮,兒媳婦可要好好的疼著,以後生的孩子才會聰明。”

趙雨楠有些靦腆,全程的話都不多,多數時候都聽著韓母不停的誇獎而感到難為情。

等韓母領著趙雨楠走了之後,申老爺子歎了聲氣,“小五啊,你也要抓緊了,26了,不小了。”

申萱看了一眼正在翻著黨報看不發一言的申楷,走到申老爺子邊上,坐在沙發扶手上,替老爺子捶著肩,“爺爺,您放心啦,等公司的事忙完,我就給您找個孫女婿回來,咱們家現在最緊要的,不是找孫女婿,是把公司弄起來,事情太多了。”

“哎,現在公司都是你在弄,也辛苦。”

“父親二叔三叔,還有幾個哥哥,他們也辛苦。”

老爺子搖了搖頭,“他們管礦,那個輕鬆多了,都是吃現成資源的飯,你那些事情都要想著怎麽從無到有,誰還能跟你比辛苦不成?”

申萱趕緊陪了笑臉,“是是是,爺爺疼我,舍不得我辛苦,等咱們從無到有了,我就在家多陪陪您。”

老爺子反手搭在肩上,拍著申萱的小拳頭,“小五啊,你現在太懂事了,懂事得爺爺都覺得有些不真實。”

申萱皺著鼻子笑道,“爺爺不喜歡啊?”

“喜歡啊,喜歡得很,以前你可氣了爺爺不少,但你現在這樣,爺爺雖是安心又怕你不開心。”老爺子說完,輕輕一歎。

申萱適時抱住老爺子的肩膀,搖晃著有些撒嬌的踢晃著自己的腳,“爺爺,我開心的,看著一家人的生活因為有我變得越來越好,我心裏麵很滿足,很幸福。真的,我覺得自己的存在特別有價值,有價值跟吃白話的感覺是兩樣的。”

老爺子偏頭過來,看著申萱,看了半晌,才道,“爺爺雖然怪你婚姻不幸,但又感激裴老爺把你教得這樣好,你現在這樣什麽都會應付,就算爺爺以後眼睛一閉,都不會擔心了……”

申楷看著報紙,突然抬頭,凝著老爺子,“爺爺!”

申萱把臉貼在申老爺子的頭頂,“爺爺,以後再不準說什麽眼睛一閉的事了,討厭呢。”

老爺子身子雖瘦,笑起來卻也爽朗,“不說了,不說了。”

明明在申萱覺得喜事連連之際,申家又突降厄運,申萱的二叔三叔分別在煤礦出事,兩人當晚正好因為急事下井,礦井突發小規模礦難,二人連同三名礦工全部被埋,無一生還!

這個消息於年邁的申老爺子來說,無異於晴天霹靂,沒有什麽比白發人送黑發人更讓人痛心的了吧?

不管這兩個兒子在外人眼中是否成器,是否成材,是否難當大任,但是兒子於父親來說,沒有差兒子,隻有親兒子。血始終都濃於水。

老話說得好,沒有不愛兒子的父親。

申老爺子一夜間痛失兩子,倒下後,再次睜開眼睛,躺在**,亦是寡言少語。

一家人連吵鬧都不敢。

申楷經曆過上次礦難及後來的雙規,搭建了不少人脈和關係網,便不再像上次發生礦難時一般怕別人將小事炒大,以至於耽誤他的仕途。

於一家人的悲痛情緒不同,申楷一直都冷靜得近乎無情,他先是第一時間趕到D市處理現場,遺體檢查,又命申萱調錢安撫家屬。利用上次礦難中遇到了人脈,強行把這個消息暫時壓住。畢竟這樣的小礦難,不報道也很正常。

申萱畢竟是女人,對於親人遇難,而且是一連兩個,她還是無法做到像申楷一樣把所有的情緒都封起來,總會忍不住紅眼睛,落眼淚,更不敢在家人麵前哭,生怕惹得他們更傷心。

小型礦難,並沒有鬧到人盡皆知,而這一次,連著幾天不說話的申老爺子遠在海城,打了電話給申楷,“賣礦!”

聽到申老爺子這兩個字後,申楷著手準備資料,讓申萱出麵,賣礦。

申楷的反常舉動讓申萱摸不清楚,兩人都站在D市礦業辦公室裏,“哥!爺爺是氣頭上糊塗了,你也糊塗了嗎?這礦對申家有多重要你知道嗎?如果遇上經濟危機,這礦就是座銀行,你不明白嗎?”

申楷食指豎在嘴邊,並不跟申萱爭辯,“小五,登出去,就說我們的礦,要轉出去!”

“我不同意!”

“你必須同意!”

“我要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