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金城,你好帥,好帥

看不順眼可以,對方的優點你得承認,你不能背著去敗壞人家,也不能因為單方麵看不順眼,就去給人家使絆子。

其實他們就是兩國為王的皇帝,相互防範,卻又有惺惺相惜的默契。

偏偏這次,他們的默契被打破。

楚峻北昨天晚上就沒有睡好。

裴金城也是一夜沒睡,到現在,都沒有睡。雲朗那天在車子裏說的話,裴金城是記得的,當時楚峻北問雲朗,“我就奇怪了,邱家那小太爺不是在G城混嗎?你們怎麽沒跟他混熟?”

那時候雲朗的回答是,“幾百年前就知道你跟他不對路,從小打架打到大的,我還能跟他去熟,來得罪你?我跟你什麽交情,對吧。”

這話裏話外的意思很明顯,那就是楚峻北和邱駿鳴不是朋友。

所以後來他有問過雲朗關於邱駿鳴和楚峻北之間的事,解釋出來概括一下,就是他們之間一直都是井水不犯河水,各自為安,也從不主動挑對方的事。

北京跟G城不同,這裏到處都是政治的味道,是權利的中心,而且關係比G城更加錯綜複雜,隨便粘一個,怕都是惹都惹不起的人物。

楚峻北和邱駿鳴兩人各自為安,可以說惺惺相惜,但也有可以說成是大家都知道對方的實力,兩敗俱傷的事情,聰明人都不會去做。

可是平衡的格局都在昨夜被打破了!

明明外麵到處都是車輪滾過地麵的聲音,但車廂裏卻安靜得隻聽得見偶爾撥動轉彎燈時“特”的一聲。

車子在金融街的麗斯卡爾頓酒店停下來,裴金城看了一眼二樓的位置,又抬腕看了一下表,“時間差不多了,我們早了一點點。”

楚峻北腕上的表帶是皮料的,很內斂的感覺,他看了一眼時間,熄了火,“我父親去請了邱伯伯,估計還有一陣。我們先上去。”

裴金城有些沉鬱的呼 一口氣,拉開車門,下了車。

申萱下車之時,跟開車的士官道了謝,Amy已經等在了樓下,一見她來,忙過來替她關上車門,申楷的電話這時打了進來,申萱趕緊從旋轉大門走進去,突然間暖氣撲在臉上,整個人都舒服起來,外麵實在太冷。

手機的鈴聲依舊是那首歌,沒有換,此時聽著,卻不覺得傷感,接起電話來,夾在肩膀上,搓著手往電梯那邊走去,“喂,哥。”

“小五,中午一起出來吃飯吧,我和江釗在外麵約了人,你也見一見,晚上有個飯局,你來跟我一起參加,牌照的事情,估計這幾天就能下來。”

申萱心裏一樂,感覺真是喜事連連,腳下的步子也邁得快了起來,“好的好的,哥,對方什麽年紀?有沒有什麽喜惡?有沒有忌諱的顏色?”

“六十三歲,衣服的顏色端莊素雅為主,淡妝。”

電梯前,申萱剛剛伸手,Amy已經替她摁開了電梯,她走了進去,Amy摁了數字“25”,她道,“好,我換好衣服,再打你電話,你把飯店的地址發到我的手機上。”

申楷就道,“嗯,好。”

申萱剛剛想說那麽先這樣,就要掛電話,申楷那邊又道,“記住,中午的時候不能提牌照的事,晚上的飯局很微妙,你最好是少說話,但是今天中午見的人,一定要給他留個好印象,說話的語速,要慢。”

“我記得了,哥。”申萱答應好了,這才掛了電話,她知道申楷所提點的意思,官場本來就很微妙,所以一直不太懂怎麽去把控,以前沒有涉足過,這次一定要謹言慎行才好。

五星大酒店的包間裏,上的菜,喝的酒卻均是與酒店星級並不匹配的菜肴,普通的梅幹菜扣肉,冬瓜燉排骨,炒蝦仁,炒田螺,苦瓜肉片,絲瓜炒蛋,涼拌黃瓜,海苔脆蠶豆,椒鹽花生米,等等小得不能再小的菜。

酒是一個陶壇子裝的,連商標也沒有,由服務生倒出在玻璃的容器裏,分成幾份擺在桌央。

怎麽看怎麽覺得這些菜品放在這樣的豪華大桌上有些寒酸。

上座的兩位五十來歲的中年人,雖然軍帽已經端正的擺在整潔的高幾上,但身上軍裝套在他們身上,依舊虎虎生威,他們各自給自己倒了杯酒,舉箸夾起花生米,扔進嘴裏,再一碰杯,抿一口酒,“嘖!”

邱父朝著楚父豎了個大拇指,“酒好得很,老早就想去楚家討點酒喝,哈哈!”

楚父笑道,“我已經從母親的地窖裏弄了兩壇出來,等會你帶回去。”

“那我可不客氣了!”

桌上的氣氛其實分外尷尬,兩個中年戰友聊得正歡,一點小酒也可以喜上眉梢,可是桌上幾個小輩,均不說話。

邱駿鳴一直都沉著麵,不管幾兩個長輩說著什麽事,他依舊麵不改色,吃著自己麵前的蝦仁,一口一個。

飯店的地址是楚峻北訂的,楚父邀請邱父之時,邱父當即否決,那麽高檔的地方一桌菜錢便貴得令人咋舌,不可以做這等浪費的事,一定要帶邱家的廚子到酒店,燒點家常菜,帶自家的酒去喝。

楚峻北哭笑不得,他們這樣一搞,怕是人家也不敢收最低消費了,然而誰都明白,邱父不過是擺高姿態,要拿主動權而已。

昨天晚上的事,鬧得半個北京城都驚動了,因為楚峻北出麵,替裴金城從邱駿鳴的手裏搶了一個女人。

說是晚輩,其實桌上的人大抵都過了年少輕狂的歲數,名人說,一個人,到20歲還不狂,是沒有息的,到了30歲還狂,也是沒出息的。

但是昨天晚上,陣勢弄得那麽大,為了搶個女人,還是一幫過了二十五歲,直奔三十歲的男人,沒出息嗎?個個都是有出息的。

偏偏就狂了!

裴金城自是不願意和邱駿鳴說一句,是看也不想看,若不是因為這是北京城,又讓楚峻北做了禍頭,他是絕不會來吃這頓飯!但這事情自己心裏縱使再不舒服,到了這裏,都不能讓楚家人難做,雖然和邱駿鳴結下梁子的是楚峻北,但人是自己從邱駿鳴手裏奪走的,這帳怎麽算,都該算到自己的頭上來。

兩個長輩一直議論著酒菜,其他人自然不能說話,要說也得由楚峻北起個頭。

這頓飯吃得如同嚼蠟,一直吃到末,都沒有晚輩插嘴的份。

這時候邱父將酒杯一放,看著楚峻北,“峻北,昨天晚上的事,你們哥幾個有誤會,就要當麵說清楚。申萱昨天晚上應酬的那撥人,我查過了。”他一沉氣,眸色凝重的緩緩道,“藥是申萱那個叫馬誌忠的客戶下的,他自己也承認,看到申萱的時候,起了歹心,所以去夜總會外麵的小店裏買了藥趁著申萱出去的時候,下在了她的杯子裏。”

楚峻北一愕,他看一眼裴金城,可裴金城哪會相信?邱駿鳴在G城的時候就已經垂涎申萱,這藥會不是他下的??

邱父又看了一眼裴金城,“這事情你們若是不信,可以問問老楚,他和我一道去查的這個事。”

楚父這時候點頭,“正因為這件事情查清楚了,所以我才說一定要請你邱叔叔出來吃個飯,這事情,你不問青紅皂白的往駿鳴身上潑髒水,得道個歉。”

“道歉?!”楚峻北看一眼邱駿鳴。

邱駿鳴根本不搭理,他的心思完全不在這飯局上。

邱父笑了笑,穩氣緩聲道,“峻北,如果駿鳴喜歡一個女人到了用那種下三濫的手段的地步,不用你帶著一幫子人去包抄他的車,我也會教訓他,但藥不是他下的,那個馬誌忠我也和你父親一起領到了那個藥店,人家也指證了,他的確買了藥。”

楚峻北怎麽可能向邱駿鳴道歉?這是他不允許的!他有他堅守的驕傲!

裴金城心裏開始算計這場飯局的輸贏,誠然,如邱父楚父所說,申萱若真是被客戶下了藥,下藥的事和邱駿鳴無關,但是他對申萱做了什麽?好在,好在隻是脖子,不然他真是殺人的心都有了!

邱駿鳴看著楚峻北和裴金城神情,淡淡一笑,自己給自己倒了杯酒,卻不喝,隻是摸著杯沿,並不像楚峻北和裴金城一樣端坐,懶懶的靠著椅子,“爸,你說這麽多幹什麽?我都說了,這事情有什麽好和解的?申萱是裴金城的前妻,就算她的藥不是我下的,但我喜歡她,我不在乎她有沒有什麽前夫。裴金城當時讓楚峻北出動八輛軍車的人從我手裏搶了人,這算什麽?這是搶人,明白嗎?”

邱父的眼裏也是一暗,昨天晚上整個北京城高門裏都快傳遍了,邱家小太爺給一個離異的女人下了春-藥,想把人家吃幹抹淨,結果被楚家那小太爺出動部隊的軍車把人給截了,氣得邱家那小太爺燒了車,回到大院就要拉人過去鬧事,被邱家爺爺給鎮-壓了!

這件事讓楚家同樣雷霆震怒,楚父本來最近就對這個兒子諸多不滿,這時候又弄得和邱家人明著結了梁子,這叫他如何舒坦得了?

裴金城坐在楚峻北和雲朗中間,雲朗不說話,但是他的存在已經很重要了。

邱駿鳴的話,讓目光都齊齊向裴金城投來,話題的矛頭終於指向了裴金城,始作俑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