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幫我,離婚!

裴金城又應了一聲,“好。”

文竹看一眼白立偉,她鬆了口氣,G城不比其他城市,如果真娶了妾,妾享受的待遇和妻是沒有什麽分別的,而且是正大光明的,以後有孩子,家產也不會虧待。

特別是現在看到裴金城連連應允白莎的要求,前段時間不想注冊的時候是萬萬不可能的,結婚了就是不一樣。

看來結婚是真的對了。

白莎伸手摸了摸裴金城的咖啡杯,“金城,咖啡有點涼了,你不是一直都喜歡喝熱的嗎?我幫你換一杯吧?”

“好。”

白莎已經很久沒有照顧過裴金城了,最早住進裴家的時候,還會經常過去看看她吃飯的事,或者偶爾陪她吃頓飯,後來申萱流產,他也隻是第二天去過一次,沒說幾句話,後來再也沒去過。

打電話給他,他很多時候都在忙,下班回家他也總是說申萱身體不好。

如今這樣呆在一起的機會,就像天上掉下來的餡兒餅一樣,又興奮,又害怕。

咖啡杯被白莎端起來,裴金城突然被那個杯子吸引去了目光,長臂一伸又抓住白莎的手腕,“等會,我不習慣浪費。”

從白莎手上拿過杯子,聞著還好,但喝著有點焦糊的味道,感覺豆子烘焙的火侯過了些。

申萱做家務向來都……

怎麽說呢?

驚悚吧。

做什麽都不行,不管是做菜還是做其他,學得倒挺認真,操作起來難度極高。

上次去海城,莊亦辰和邱小婭一起從牙買加采的咖啡豆弄回來自己磨咖啡的事情刺激到了申萱,她沒時間去那邊,便讓人從國外買豆子帶回來,學著自己烘焙,每次都烘得比較少,不是火候不夠就是火候過了,還好數量不多,不然真是要喝死人。

第一次那個咖啡弄出來,簡直跟毒藥一樣,他不喝,她還發火,後來他把那咖啡拿給雪球喝,弄得雪球一看到申萱要磨豆子了就嚇得跑到後院去躲起來。

想想都覺得好笑,做得不好還不準人說,還強迫別人喝,這女人天生的暴力傾向。

嘴角歪歪淺勾,鼻子裏輕輕“哼哧”一笑。

現在喝喝也習慣了,有時候感覺糊焦的味道還蠻香。

白莎看著裴金城,自然冷卻的咖啡他向來都不喜歡,要麽就是夏天喝的冰咖啡。

可他現在還喝得悠然自得,很回味的樣子,他總有很多時候在她麵前出現一瞬她從未見過的樣子。

變得她覺得他好陌生。

申萱把襪子慢慢穿上,絲襪被拉緊繃在腿上的時候,掠過指腹下的時候有點麻。

三雙!

腳掌重新鑽進高跟鞋裏,她站起來。

走到門邊,拉門之前,她提了一口氣,挺了背才轉到門鎖,拉門出去。

敲了辛恬辦公室的門,裏麵的人“請進”聲才出來,申萱推門進去。

見裏麵沒有別人,她便關了門,操了雙臂站在門口,“忙麽?”

辛恬上班的時候可不像申萱束綰著頭發,一身職業裝。

她上班的時候也是像平時一樣,披著大波浪的長發,裏麵穿著白色貼身V領的包身短裙,外麵罩件黑色小西裝外套,黑絲襪,高跟鞋。

同樣都是成熟的味道,辛恬卻是風情處處遺落。

申萱在公司的時候總是很嚴肅,辛恬卻是對誰都笑得大方,她是天生的交際好手,雖然到公司時間不長,但是人緣卻是極好。

辛恬過去挽住申萱,馬上把頭貼在她的肩頭,“喲,親愛的,您怎麽舍得過來探監了啊?”

申萱推開她,“去你的,問你忙不忙?”

辛恬癟了嘴,故作委屈嗔道,“喲,一點也不溫柔,這麽凶,千年修得共枕眠,睡過那麽多次,居然對人家講話這麽凶,沒良心。”

申萱沒心情跟辛恬調侃,“小心肝,我問你一件事。”

辛恬也收了笑,“嗯,你說。”

“如果我想讓你幫我一個忙,我需要付出什麽嗎?”

辛恬皺鼻抱怨道,“我們之間你還說這些,太見外了,你說吧。”

申萱深吸一口氣,才吐出來,“白莎今天跟裴金城去沙特注冊了,裴金城不肯和我離婚,你能不能幫我把婚離掉?你知道的,我的注冊地是在這邊,當時進裴家的時候,又簽過不得提出離婚的協議,我在G城沒有一點依靠,天高皇帝遠,娘家也幫不了我什麽,而且我也不想讓他們總為我奔波,我爺爺真的年歲大了,不想讓他操心。但在這邊單靠我自己,根本沒有辦法。你能不能?”

申萱看著辛恬,哽住。

“阿萱?你真要離婚?”珠的讓裴小。

申萱再次深呼吸,點頭,“嗯,要離,這樣叫我怎麽過下去?白莎動不動就要死要活的,我根本鬥不過她,我自己的命,豁不出去。”

辛恬退了兩步,退到桌沿邊,靠住,手撐在身後的台麵上,她偏頭看著申萱,半晌後,才歎息道,“阿萱,你有事在瞞我。”

“……”

“G城娶妾不是個難事,可白莎要死要活的才換來嫁進裴家,我覺得這不符合G城的形式,沒道理的……”

申萱從未跟辛恬說過自己被陷害的事……

長途飛機坐上來總是容易讓要感到疲憊,裴金城一路上話很少,多半時間都在休息。

白莎同他聊天,他也隻是“嗯”一聲應道,寥寥幾個字,白莎若有要求,他便一個“好”字。

他答應得很爽快,並不猶豫,白莎的心情也越來越好,臉上的笑容也多了起來。

Sunny一路陪同裴金城。

她為人處事跟申萱差不多,顯得有點冰涼,但做事的效率很高,像個女機器人,白莎看到Sunny就想到申萱,所以也不太喜歡她。

“Sunny,申萱在你們公司做些什麽事啊?”白莎和人打起招呼來,都是溫柔的。

Sunny幹幹的笑了一下,“白小姐,公司的每個上司都有不同的分工,而且公司有規定,隻要跟工作有關的事都屬於內部機密,任何時間、任何地點、任何關係的人都不可以透露。”

白莎被噎得不輕,Sunny明明知道她跟裴金城去注冊結婚,卻要這樣說。

Sunny看了一眼白莎的右手,無名指上空空如也,其實她早就覺得總裁和副總的關係不一般,以前兩人無名指都空空的,後來突然一天上班,兩人都戴了戒指,後來在雜誌上看到那款限量版才知道那是一對看不出來是對戒的對戒。

她當秘書,老板不說的事,就不能問,當然這個“白小姐”要打聽的事,她也不想說。

不想說,僅此而已。

飛機經過長途飛行,著陸,還在滑行的時候,裴金城便催促Sunny準備聯係注冊的地方,馬上過去……

Sunny一步步按照裴金城的要求,做她的事……

辛恬靜靜的聽著申萱講著那時候發生的事。

開始眉心緊蹙,而後慢慢展開,舒了口氣,縱使期間她心裏有千般疑問,也一直忍著沒有打斷申萱講述。

直到看到不知道何時靠在牆上已經說完話的申萱,辛恬才在深思之後啟口,“阿萱,這件事你是證明不了你的清白了,真的,如果你情願坐牢也不肯他娶白莎的話,就太傻了。”

申萱吃驚一怔。

她和辛恬幾年的友誼,不想辛恬對她的遭遇卻這樣淡漠,心裏有些寒。

甜申說那璿。辛恬是個看慣人世千情的女人,白色之夜那麽多年經營下來,不是白混的。申萱那一瞬的失落,她看在眼裏,卻沒有走過去撫肩安慰,而是道,“阿萱,我就這樣跟你說,如果這個局是白家給你下的,你就是找到死也不可能找到證據,而且找到證據也不會有用。”辛恬蹙起眉,“你哥哥就是從政的啊,你怎麽會不懂?”

申萱捏自己臂膀的手,一緊。她怎麽會不懂?就是懂,所以才一直這樣忍著。

但白莎真的進門,她如何忍?

辛恬道,“我們全省的交通係統監控,白烈旭想抹哪一個不可以?你打官司會吃虧,知道嗎?在G城的市級你揀不到便宜,省級你也揀不到便宜,難道你這個破案子還能跳脫省級進中央?沒這麽大麵子吧?省委書記跟白烈旭交好,誰會公然站出來幫你跟省委的人為敵?我擔心G城都沒有律師敢接你這種證據都拿不到的案子。”

申萱輕咬了一下唇,怔怔看著辛恬。

辛恬吐氣道,“親愛的,你別這樣看著我,不是我不肯幫你,是你自己想想,這個就是沒辦法贏的官司,如果你覺得裴金城為了證據和白莎結婚你受不了,那麽你就等他結婚,把證據拿到交給你之後,你走就是了。”“現在證據不在手裏你就離婚,傻透了吧??”

“反正你不想和他過了,晚離一陣又怎麽了?”

申萱骨子裏並不想背這樣一個黑鍋,“小心肝,真的沒有辦法證明我的清白嗎?”

“你還沒醒嗎?這個是一個完美的栽贓嫁禍,你自己不也否認不了那些證據嗎?而且……”辛恬笑了笑,有點澀然:“阿萱,愛一個人,哪有不苦的?”

“裴金城為了拿回你的證據,跟白莎僵持這麽久,還是娶她,不就是因為怕那種東西落在白家手裏你要吃虧嗎?就算他對白莎還有些情,但他對你,也有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