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還傲氣淩雲的章天灞,看清楚來人之後,瞬間就慫了一半。

囂張的氣焰從猛火調成了小火模式。

烏鴉哥啊,社會上的南區一霸。

烏鴉哥一甩長發,傲然說:“你認識我?”

章天灞換成一副跪舔的笑容,搓著手說:“烏鴉哥,都是自己人!

我的表哥是李天鷹,他在我麵前常常提起你,說最敬重的就是你!

烏鴉哥,你今天的HelloKitty好可愛啊,一定是你套圈超級棒,剛得的特等獎吧?

有空教教小弟怎麽樣?”

章天灞之所以膽敢在二校稱王稱霸,就是因為有個在社會上的表哥李天鷹。

“少特麽廢話!!”烏鴉哥麵色一寒:“你說的是李天鷹?”

“是啊,我天鷹哥經常和我說,他和烏鴉哥穿一條褲子長大,兩兄弟全城最鐵!社團榜樣,元素周期表上的Fe兄弟!”

“就他也配和我穿一條褲子?一個牆頭草!”烏鴉哥直接吐了口濃痰,He~Tui~。

“哥哥牆頭草,弟弟是個草包。全家廢物,”烏鴉哥頓了頓,直接甩了個臉色,說:“提他沒用,跟我提鞋都不配。”

章天灞從來沒被人這樣當眾駁過麵子,隻覺得麵皮發燙。

他遲疑的說:“那你……你和他是什麽關係?”

烏鴉哥指著明明今天射箭的時候才勉強算認識的賀楚,愣說:“這才是我鐵兄弟!三氧化二鐵的Fe兄弟!其他的,跟你說不著。”

“哦,”章天灞臉色驟變,說:“原來是烏鴉哥的兄弟,這不是差點大水衝了龍王廟嗎?小兄弟,你起來快走吧,這裏不是玩的地方。”

賀楚這時早已環顧一圈,看到球台一角,被眾人圍住的璐瑤。

幸虧她身前還有黑旋風一樣的孟紫涵,貼身將她緊緊護在身後,這才暫時沒有吃虧。

他沒理會章天灞,先跑向楊昆和韓騰龍他們身旁,他將二人扶坐起來,輕聲問:“你們沒事吧??”

楊昆聽到熟悉的聲音,虛弱的說:“賀楚,你來了……剛剛是……”

楊昆剛想說什麽,卻扯動刪除,發出了一陣劇烈的咳嗽。

小胖韓騰龍勉強睜開被打腫的眯眯眼,說:“這幫人……好可恨……”

“不用說了,我知道了。”

賀楚聞言,已經將口中銀牙咬碎!

他盡力的壓抑著要爆發的情緒,說:“事情交給我,你們看著,我這就讓他們付出代價!”

章天灞見賀楚有點不識抬舉的樣子,催促道:“喂,老弟,這裏不關你的事,你沒事就走吧。

我知道你是江南體校的,今天我們就當交個朋友,這兩個挨打的小老弟,我就送你了,你也帶走吧!”

賀楚眉頭一皺!

這話,太過難聽!

第一,對方點出了自己的學校,這說明,如果自己不給他麵子,他極有可能經常來校門口給自己找茬!

第二,他更聽出章天灞話裏不把自己同學當人看!

他壓抑不住心頭的怒火!

“我的朋友,是你有資格拿來當人情,說送就送的嗎?”

他說完轉頭對孟紫涵和璐瑤問道:“你們呢?他們有沒有把你們?”

璐瑤臉上帶著淚痕,可能是從來沒有遭遇過這樣的情況,把她嚇慘了。

好在同桌孟紫涵體格健碩,膽子也大,她沉聲說:“賀楚,這些人不讓我們走,說一定要和我們打桌球,打不過,今天晚上璐瑤就要陪他們……玩玩。”

她看著賀楚,臉上露出擔憂之色,說:“你趕緊走,去找大人來吧。這邊我還能抵擋一陣!”

“誒,大姐你可別亂說,”章天灞歪著嘴假裝解釋:“我們可不敢為難你,你要走沒人敢攔著的!

隻不過你身後的這位小美女,嘿嘿嘿……她當然不能走啦!”

“章天灞,你想打球是嗎?敢不敢跟我打?”賀楚看著台球桌,問:“美式還是斯諾克?”

“哦?我沒聽錯?難道這位老弟,你也想跟我們打一杆?”章天灞掏著耳朵,玩味的笑了起來。

他身邊一個兄弟說:“你知不知道我們天灞是市級台球比賽的總冠軍,已經二連霸了!”

賀楚聞言心中泛起波濤萬丈,臉上仍舊強壓火氣。

對了,自己現在已經並不是一個人在戰鬥,不是還可以求助場外觀眾嗎?

他點點頭,回頭朝烏鴉投去求助的目光,說:“烏鴉哥,我想和這個章天灞打一局桌球。”

“明白,”烏鴉哥朝他微笑著,錘了錘自己的胸口,那意思‘包在我身上’。

這個烏鴉哥就是第一個項目被自己脫靶射到他靶上的那個好大哥,一路走來,兩人已經惺惺相惜。

男人嘛,很多時候建立關係隻需要一種感覺,不需要過多的言語來如何。

烏鴉哥則雷厲風行,直接帶著人走過來,勿論從人數和氣勢上,瞬間接管了場麵。

章天灞的小弟們,都被烏鴉哥的人和一路過來都在挺賀楚的熱血大老爺們們,二夾一、三夾一、九十八夾一的控製住!

烏鴉哥控製好局麵,又馬上安排人騰出一個台子。

他對賀楚咧嘴一笑,說:“兄弟,我沒記錯的話,你要先熱熱身的是吧?”

賀楚聞言心中溫暖:這大哥,懂我!

他感激的說:“烏鴉哥好眼力,這都被你看出來了!”

“行了,你安心熱身,其他我來。”

賀楚不管那麽多,談判的事情交給烏鴉哥這種有特長的人士就好了。

自己趕緊練球!

他拿起一根球杆,馬上開始朝桌上台球捅去。

他上輩子沒摸過台球。

這輩子也沒打過。

雖然說台球絕對是國際上的紳士運動,但是在龍國的民間,味道卻不一樣。

其實真正的民間,台球更多的還是社會大哥的運動。

章天灞膽顫心驚的回頭瞥了一眼你,看著連球杆都拿不好,連白球都戳不中的賀楚,滿臉浮現不可思議的神情……

就這?

自己沒聽錯吧?

就這個娘娘腔請來的廢物,要和自己打桌球?

這群人瘋啦?

烏鴉哥看著這個愣神、但是嘴角明顯開始上翹的章天灞,心中暗想,行了,就是這幅表情,你死定了!

他囂張的拿起一根杆子,敲了敲章天灞的腦瓜頂,說:“你和我兄弟打一場桌球。你敢嗎?”

章天灞心想,烏鴉哥呀烏鴉哥!

你也有今天,腦子秀逗了!

和我挑戰打桌球,你不是把臉湊我麵前讓我扇嗎?

於是乎章天灞笑嘻嘻的將頭頂的球杆撥開,說:“烏鴉哥,打球我是認真的,沒有彩頭的球,我一般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