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比賽的流程,再次朝裁判行禮。

然後音樂響起,賀楚雙手輕鬆地握住韁繩,臉上的表情,又恢複了那副親者愛,仇者恨的微笑。

在A點,三太子慢跑著進場……

在F、X點走斜橫步……

在R點,做變換腿動作……

裁判們眼睛都看直了。

不得不說,這匹馬,整個精神狀態,就和其他已經出場的馬都完全不一樣。

他的動作,也非常的灑脫而到位,沒有任何的拖泥帶水之感。

更難能可貴的是,它背上的騎手,那個叫賀楚的青年運動員,竟然是一副笑嘻嘻和看台上女觀眾拋媚眼的表情……

這……

好,先不評價他的人品。

但是這樣的表現,至少讓人會直接認為這匹馬,是真正的經過了訓練的,甚至是像極了有自我意識的那種!

裁判組的三人彼此對視一眼,都默默地給出了滿分。

一天的比賽結束之後,賀楚最終以綜合排名第七,晉級了馬術三項的決賽。

次日緊鑼密鼓的將舉辦決賽。

可當第二天一早,賀楚趕到了主辦方的馬廄的時候。

瞬間人都傻了。

三太子左邊的前腿懸空提著。

應該是簡單處理過,此刻綁著紗布,映出紗布下麵一個清晰的傷口印記。

現場周圍到處都是血跡,此刻他的傷口還在慢慢的滲血。

“這是怎麽回事?誰幹的?”

賀楚忍不住氣地發抖。

“紅蓮英。”三太子見到賀楚來了,懸著的腳這才勉強落地,他似乎有意在賀楚麵前顯得自己厲害一些,“嘿嘿,你猜怎麽著,他也沒討著好!那個老太監的耳朵都被我咬下來了一隻!”

“你傷得重不重?”

“我也被他咬了一口,特麽的,是他晚上來偷襲我。直接一口咬在了我的腿上!

他說什麽我白天講的故事,都是刺激他的!

因為他沒有辦法享受完整的人生樂趣!

所以他晚上就來找我報仇!”

賀楚大概明白了。

這個馬舍裏頭是一匹馬一個小單間的。

按理說打架打不著。

但是昨天晚上,趁著工作人員沒注意,紅蓮英走出了自己的圍欄,它明顯是感覺三太子昨天說那麽多,都是故意刺激它。

所以它越想越氣,找到了這個機會就來咬了三太子一口!

當然,三太子也不是白給。

隔著門欄,咬掉了對方的半個耳朵。

賀楚鬱悶了。

怎麽眼看著比賽好不容易進入了決賽,又突然發生這種事情呢……

“我不過是腳上被咬走了一塊皮,他可是沒了半個耳朵,嘿嘿嘿,我更值!”三太子傻乎乎地還在充能耐。

就像個在外麵打架吃虧了的小兄弟,讓人又心疼,又好笑。

“你確定沒有傷筋動骨吧?”賀楚問。

“沒有啊,隻是動起來的話,會扯著傷口有點痛。”

賀楚不由分說地拿出了一顆輕傷丸,直接塞到他嘴裏。

“這個豆子挺香啊!可怎麽才一顆啊,塞牙縫都不夠!”

三太子真的是神經大條。

賀楚卻在想,你這個笨蛋。

“嗯?你這個豆子好厲害啊,我一下啊就感覺好多了。”三太子嘎巴嘎巴嚼完,踩在地上的腳,馬上就沒抖得那麽厲害了。

難道係統的這個藥,作用在牲口上,比用在人身上效果還來得快?還來得好?

須臾,傷口停止了往外滲血。

馬廄的管理負責人臉都嚇得沒了人色。

這些能夠參與比賽的高貴的寶馬,價格都不是他這種打工人一輩子的工資不吃不用買得起的。

他尷尬地說:“當然,我們的工作人員有一定的疏忽,但是……主要的責任,還是馬匹的互啃啊……我們有監控,可以證明是紅蓮英,自己趁著我們工作人員去拿鏟子來鏟糞的時候,自己偷偷溜出來的!”

“你說什麽呢!?”

“哇……紅蓮英的馬主來了。”

一個帶著墨鏡,抽著雪茄,大腹便便的POLO衫中年人,朝這邊囂張地走了過來。

在他身後,唯唯諾諾跟著紅蓮英的騎手、獸醫等人。

一般來說,馬主和騎手,通常不會是同一個人。

馬主是馬匹的擁有者,實際控製人,而騎手,可以說隻是某種意義上的打工仔。

如果騎手沒有拉到優秀的馬主讚助自己,那麽他就啥也不是。

當然,能玩得起馬的馬主,特別是這種國賽級的名馬的馬主,通常都不會是一般人。

“我的這匹純血馬,從買下到訓練……至今已經花了一千三百多萬。”那個馬主朝工作人員噴了口煙,“按原計劃,它今天拿下全運會的冠軍,他的身價還要暴漲!”

他用夾著雪茄的手指點指著管理員,說:“你現在敢說是他挑起的打架?你們要是管好了門,他怎麽可能出得去跟別的馬打架!”

說到這,他憤怒地一指賀楚,“還有你是吧?你是這匹馬的主人?”

他露出凶神惡煞的表情,咬著牙怒道:“你知道你的馬幹了什麽事嗎?!

他咬掉了紅蓮英的半個耳朵!

你知道這對他的品相,造成了多大的傷害嗎!啊!?”

賀楚心說我特麽!

賀楚怒道:“明明是你的馬自己來找事!

破相了還是便宜它,這叫罪有應得!

我還要找你的麻煩!

你倒是先送上門來了!”

“你還想找我的麻煩,嗬嗬,你不打聽打聽我是誰?”聽了這話,那個馬主仿佛聽到了什麽世紀大笑話,聳著肩膀哈哈笑了起來,“都聽到了吧,哈哈哈,他還要找我的麻煩!”

“我現在懶得和你說,好在我的馬隻是傷到了耳朵,包紮一下的話,並不影響今天的比賽,該拿的金牌,我們一定還得拿下,嘿嘿!”說道這裏,他很惡心地故意看了一眼三太子的傷口處——

“有些人就不一樣啦。哈哈哈!恐怕連比賽都沒得比了!”

曹卿剛好在外麵接了一個電話,此刻才進來。

他看到現場的情況,瞬間臉色變得前所未有的難看。

曹卿走過來,朝賀楚微微欠身:“少爺,怎麽回事?”

賀楚看著三太子,半天無語。

這情形,讓曹卿瞬間覺察出了什麽。

他看著另一邊的馬主,竟還有興師問罪的意思。

曹卿的身子自然而然地擋在賀楚前麵!

狠狠地瞪著對方!

賀楚暗想,這個馬主說的話,雖然刺耳,但是有道理。

雖然紅蓮英看起來比三太子更慘,但是少了個耳朵不影響他比賽啊。

你腿被弄成這樣的話,怎麽跑呢?

“賀楚你瞎擔心什麽!

孤王剛吃了你的小豆子……

呃……我是說,你如果還肯給我吃一顆的話,我一定堅持比完今天的比賽!

答應了孤王的後妃,不用我說,你主動的再加一匹!

明白嗎?”

到這時候還在想種馬的事……

賀楚被三太子這種神經大條弄得完全無語:“大哥你給句痛快的,到底是真的能跑,還是就想訛我幾顆輕傷丸吃?”

【作者有話說】

問好諸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