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哥，剛才我這得分嗎？”賀楚問。
方偉咬著牙說：“算。”
一旁，石碌舉手如刀，說：“嗬嗬，方哥，不要給我麵子！狠狠的cei他！
他明天還要去比賽，到時候可沒人會給他放水，你聽我的，削他！”
方偉心說我哪會不想削他？
我是削不動啊……
這孩子，看起來很單純懵懂，怎麽劍術這麽高超呢？
旋即他又想通了，要是劍術不高超，怎麽會選來參加全運會呢？
嗨，怪自己不小心，被這孩子的外表給騙了。
人家說不定早就是比自己厲害的大行家了，自己還在舔著臉給人介紹……
多此一舉。
“方哥，咱們繼續？”賀楚不知道方偉的內心戲，隻想再多熟悉一下這種擊劍賽場的感覺。
“我感覺沒什麽必要了吧……”
“別啊你方哥，”石碌的樣子非常認真，“你看在我的麵子上，狠狠給他來幾下！
賀楚真的是第一次碰這個，你幫我多陪他來幾下！”
方偉無奈地看著激動的石碌。
自己這好兄弟，表情真誠。
完全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
真沒玩過？
沒玩過可以把自己一劍穿心？
但是兄弟不會騙人啊……
他無奈地回到初始位置。
透過雙方漆黑細密的網罩，他甚至都看到了賀楚臉上興奮的笑容。
那是一種絲毫不遮掩的好戰……
不對，好勝的表情！
方偉小心翼翼地，開始擺好姿勢。
“賀楚，這次你也試試進攻啊！”石碌見兩邊都沒什麽動靜，不由催促起來。
“也是。”
賀楚保持著姿勢，朝前移動。
很快二人相隔僅有二米五左右！
就在這時，白色的身影不分你我的同時超前一個衝擊！
方偉這次瞄準的是賀楚的麵罩！
這次，他不說有百分百，亦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戳中這一劍！
因為他的經驗裏知道，擊劍運動閃躲起來最不靈活的很多都是腦袋。
但是他還是想錯了。
他麵前的是大師級劍術的賀楚。
如果不用華麗的連招，隻是要後發先至，一招製敵，戳中胸口的話。
根本不叫事。
饒是苦練多年的方偉，跟賀楚連續打了三局，統統都一分沒有拿到。
第四局無論如何打不下去了。
因為賀楚太狠了，每次都戳中的是同一個地方。
哪怕隔著厚厚的防護，這會兒還是生疼啊……
周圍他的學生都圍過來了。
他們從沒想過，還有人可以把館長揍得這麽慘。
這會兒孩子們眼睛都看直了……
這劍法，一招斃命，這才是高手啊！
可是當賀楚取下麵罩，大家發現他和自己不過也隻是同齡人的時候，那種彌漫全場的酸溜溜，就別提了。
一個紮雙馬尾的女生湊到方偉身旁，雙手捧在胸口，紅著臉小聲問：“方教練，這個小哥哥好帥啊，他是咱們的……？”
“呃，他是……他是我的一個朋友。”
“以後他可以常來嗎？我想……如果可以的話……我想有機會可以和他一起練！”
另一個短發女生搶著說：“我也想。”
……
這話說的。
方偉苦笑道：“我答應沒用啊，要看人家答應不答應。你們自己去問他。”
見那群開朗外向的女生還真躊躇著要走過來，賀楚連忙說：“我明天還有比賽，要不下次再說罷！”
說罷趕緊跑向更衣室。
當天他走的時候借走了三把劍。
然後極力邀請了石碌和方偉一起吃飯，表達自己的感激。
為了比賽，三種劍的長度、重量、手感，他各自花了些時間去適應。
值得慶幸的是，擊劍比賽沒有要求必須使用什麽規定性的步伐。
管你站什麽姿態出招沒有限製，隻要能擊中對方的有效區域。
賀楚反正是記住簡化規則：
1、盡快出劍，2、紮中心窩，3、別讓對方紮到。
第二天一早，賀楚就被石碌領著去參加了擊劍比賽。
可是到了那賀楚就鬱悶了。
佩劍和花劍都是上午同時舉辦賽事。
也就是說，賀楚無法分身同時參賽兩個項目。
必須和一個項目說再見。
他無奈地隨意一個二選一，放棄了佩劍，選擇了花劍。
今天，擊劍所有項目都是小組循環賽。
隊伍裏的大家都要進行一輪輪的循環對戰。
小組中，每組七個人。
和足球也差不多，每一個小組裏的隊員，相互之間都要交手一次。
也就是說每個人都要上場六次。
加起來總共21場。
打一場，可以輪休三場。
這些輪休的時間，其實就是給運動員最好的成長機會。
因為可以近距離地觀看自己的對手。
他們的細節，他們的動作。
這一組輪了兩次之後，全組就有點壓不住氣氛了。
坐在場邊的那幾個組員，忍不住開始議論起來：
“咱們組那個一號是不是強得有點過分了呀？”
“是啊是啊，我看他已經零失誤地連勝兩場了，這也太猛了！”
“誒，你怎麽不說話，不覺得他厲害嗎？”
“我說不出來，我就是剛被他幹掉的其中一個。”
眾人一聽來了興趣：“哇，那大哥你趕快分享一下心得啊！”
“這有什麽心得，反正我的感覺很簡單，就是自己白練了。”
“白練了？”
“對，在他麵前，我的感覺就是自己根本不會花劍。”
他們正說著，台上的燈，接二連三地亮起五次。
每次交手，都是一號選手得分。
也就不到兩三分鍾而已，一號選手和六號交手完畢，雙雙走下台。
隻不過一號看起來氣質特別淡定，六號則迫不及待地摘下麵罩，走起來一邊搖頭一邊歎氣。
輪到二號對戰七號上場。
場邊的休息區，空出了座位。
大家的目光都有意無意地注意在一號身上。
這家夥挺神秘的，至今都沒有摘下過麵罩。
“一號大哥，摘下麵罩過來聊會兒唄？”
暫未和他交手的五號，不由主動和他套近乎。
一號微微一愣。
五號輕聲問：“大哥你練劍多少年了？”
賀楚緩緩地摘下麵罩，說：“你才是大哥，我今年才十三歲！”
看著露出來的這張青春期的麵龐，眾人不由都驚呼了起來！
這個一號，這麽年輕的嗎？
尤其是剛剛下場的六號，他顫抖著手，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自己苦練了十五年的劍術，竟然輸給了一個十三歲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