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散場後,天色已經擦黑了。

賀楚剛到停車場,就聽到一聲熟悉的打招呼。

“少爺!”

球隊眾人正準備上大巴,不由都回頭看去。

那人身材高大,氣質偉岸,從上到下西裝革履。

一看就是極有風度的名企精英高管。

那人三十五歲左右,笑容滿麵,眼神始終看著賀楚。

他正是賀剛的助理,曹卿。

球隊眾人心想,是啊,自己還是多心了,還以為一聲少爺是叫自己呢。

原來是叫賀楚啊,也算實至名歸。

他們有的還不太了解賀楚的身世,但是綁定之後,已經關係匪淺。

所以覺得一切理所當然,連看都沒有多看,就當沒這回事。

賀楚清了清嗓子,故作淡定地小聲道:“曹哥,以後別當眾叫我少爺。影響我的形象。”

“好的少爺,以後我一定注意。”曹卿禮貌地點頭。

賀楚心想,那麽多球迷都能知道自己在體育場,父親手底下辦事能力極強、簡直說是神通廣大的助理曹卿能找過來,就更不算什麽了。

他興衝衝地過來,八成是馬送到了吧。

果然,曹卿低聲道:“少爺要的馬我已經調過來了,咱們現在去看,還是明天去看?”

“太好了,現在就去!”果然,賀楚一聽就激動。

還得說老父親為什麽看重這個年輕人。

昨天還不知道他人在哪,今天已經把馬給送來了,而且還把一切都已經安排妥當,第一時間來找到自己。

這個辦事的能力和執行力,果然都是一流的。

“少爺這邊請。”說著,曹卿領著他上一台保姆車。

“稍等下。”

賀楚不忘先去那邊,和洪先生李教練他們交代了幾句,這才興奮的上了車。

路上,曹卿都在不斷地介紹有關這匹馬的詳細資料。

這一匹,往上數八輩都是名馬。

到了目的地,血統介紹上才剛介紹到它爹。

可見這匹叫做化騰的馬,血統之純正。

這是一處城堡般富麗堂皇的歐式私人庭院。

他藏在一處幽靜的山坳之中。

這也是他們家的房產之一。

隻不過由於過分僻靜、遠離市區的緣故,加之賀楚要上學,所以他們一家一直沒住在這。

主人不在,花匠、園丁等卻沒閑著。

整個庭院,每顆植物都被精心料理,美得超過公園。

這也就是有錢人的煩惱啊,房子又大又多,住不過來,都是傭人在住。

進入庭院的大門之後,在林子裏開出兩百米左右,就是中央水池。

過了中央水池,道路兩旁就是寬闊平整的草地。

兩邊的草地,尺寸都賽過足球場。

此刻,正有一匹高八尺長丈二的高頭大馬,在草地上發脾氣。

那幾個人有的拉著他的轡頭在前麵安撫,有的在旁邊揚起馬鞭,看那樣子一時半會兒都很難製住他。

車輛輕輕停住。

曹卿道:“少爺,這一匹就是化騰。嘿嘿,夠漂亮的吧!

他看起來很野,不過您可以放心,我絕對不會讓它摔著少爺。

喏,我已經為您找來了江南最好的相馬師,喏,就是白胡子那個——皇甫伯樂。

有他出手,什麽馬都會服服帖帖。”

順著他的手,注意到圍著那馬匹的眾人裏,有一個老頭背負著手,正繞著馬匹觀察。

他須發皆白,但氣色極好,純白的服飾一塵不染、透著一股出眾的氣質。

給人一股高深莫測的感覺。

尤其他看向馬的眼神深邃,極具穿透力。

仿佛是遊刃有餘的解牛庖丁。

賀楚心下再次感歎曹哥辦事周到,不服不行。

二人走到距離那大馬約十米開外。

眾人注意到了他們的存在,紛紛都朝這邊喊少爺。

那老者朝這邊緩緩踱步,笑嗬嗬地拱手道:“哈哈,這位就是賀家少爺吧,老朽皇甫伯樂,這廂有禮了!”

“辛苦老先生了!”賀楚也趕緊學著他拱手打招呼。

曹卿看著那邊正在躁動的馬,問:“皇甫老先生,這馬您看出是什麽毛病了嗎?”

“這個嘛,根據老朽多年的觀察來看,這匹馬,嗬嗬,”他撫須得意地一轉身,指著後腳左側馬蹄處,道:“這匹馬的草料不合它的腸胃,你看,馬蹄處的那種水波紋路,就是長期草料不得當所形成的紋路。”

“啊?”

曹卿和賀楚麵麵相覷。

站在馬前麵的那個團隊裏的營養師感覺有被冒犯到,他驚奇的道:“我養馬這麽多年,給這些好馬都是統一用的從澳洲進口的材料,從來沒出過這種問題啊!”

“是吧,問題就出在了‘統一使用’上。”皇甫老淡然地撫著白須,笑道:“嗬嗬,每個人的口味還千差萬別呢,怎麽馬就不能有口味之差呢?”

說著,他從地上的箱子裏拿出一把草料:“今天隻要它吃了我這一把草,你再瞧瞧。”

說罷,他拿著那把草料走向駿馬!

“你MB,想毒死孤王!”

突然賀楚的心裏響起一個夾雜著驚恐和憤怒的聲音。

他注意到,那匹馬的眼神一直注意著這拔草,那眼神靈動,和自己剛剛心裏聽到的聲音不謀而合。

來了來了……馬心通?!

“化騰?”賀楚試探性地在心裏叫出他的名字。

“咿咻!孤王才不叫化騰!誰叫這麽破的名字!你是誰?”

那個自稱孤王的馬,突然做出了奇異的表情,驚訝看著賀楚。

化龍騰雲,對馬來說絕對是好名字。這名字還破嗎?

“是你在和孤王說話?你能和孤王交流?”

那馬看著興奮得就要揚起蹄子來。

“別太過興奮,沒錯,是我!”賀楚示意對方淡定一點:“你一口一個孤王是啥意思啊?我要如何稱呼你?”

“叫我三太子!”

賀楚滿頭黑線:“好吧,三太子。”

他心裏三太子焦急地喊道:“別讓他把草遞過來!那草有毒!”

“有毒你不吃不就行了?”

它那表情明顯沒有拒絕的意思,反而似乎耐不住地伸長舌頭來舔了舔嘴唇,似乎想湊嘴趕緊過去。

三太子急道:“不行啊這個太香了!對孤王有致命的**!

對,又**!又致命!完全拒絕不了啊!

哎呀,總有刁民想害朕!

臭小子,你既能聽懂還不快點救我!”

賀楚心想這都什麽亂七八糟的,真叫人頭大。

明明身體就很誠實,表現出了絕對想吃啊,為什麽在心裏卻是那麽的拒絕呢?

難道這馬的靈魂和肉體也有點不對勁?

但是看著皇甫老手裏的“毒草”都接近了馬嘴!

賀楚心下突然做出決定!

他趕緊跑過去,一把拍在皇甫老的手上!

將皇甫老手裏的草料拍得撒了一地。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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