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這些小朋友,都成精了嗎?”
林染聽六阿哥回來跟她說那孩子的真實身份,驚訝得不得了。
確實是曹家的孩子,而且根本就是曹寅的獨子,孫老太君的**,曹顒。曹荃是他二叔,曹順又是曹荃庶出的四子。
看人家這身份想的。第一,說是曹荃的孩子,這滿江南,誰能不給曹家麵子?救他的人,聽說是曹家的孩子,肯定會重視。第二,不說是曹寅的兒子,是防著被人利用,或者是政敵,對家什麽的。第三,萬一是仇家,他一個二房的庶子,要身份沒身份要地位沒地位的,連用他威脅曹家的份量都沒有。
說是六歲了,其實才將將五周歲的孩子,都想到這麽多,不是成精了是什麽?多少成年人,都不一定能有那麽多的心計呢。
也就難怪,六阿哥說,曹寅那老頭兒聽說了他兒子報的曹順的名字,想明白當中的關節,一邊心情孩子,一邊又驕傲得胡子都一翹一翹的,特別得瑟的樣兒。
老來得子,又如此聰穎,擱誰,誰不得瑟。
連皇上聽說了,都誇孩子聰明呢。
確認身份了,也就知道孩子是怎麽丟的了。
還真跟曹順有點兒關係。曹荃的妻子,是西林覺羅氏,滿氏大姓,非常強勢。偏曹荃呢,又不那麽老實,姨娘小妾一個接一個的納。
曹順的娘,是唯一一個生下兒子的妾室,手段了得。但出身不那麽光彩,入府以前是青樓出身,認識一些三教九流的人。
這一次事情,就是那位妾室,恨西林覺羅氏磋磨她,還苛待曹順,大冬天的讓孩子穿著單衣在外麵跪了幾個時辰,發燒生病還不讓找大夫。
一氣之下,就找了外麵的小流氓,要綁了西林覺羅氏的嫡長子出去賣了。
那個來孩子隻比曹顒大半歲,身形差不多。兩個小兄弟一起出門上族學,曹頌貪玩不愛學習,下學了跟族裏的孩子跑出去玩,曹顒在車裏等他,身邊的書童去給他買飴糖,剛好曹頌身邊的小廝來轉達曹頌的話,讓他先回別等了。
綁匪不認識曹家的小少爺,隻被帶著見過曹頌的小廝。這才綁錯了人。
曹家當天發現孩子丟了,就開始滿江寧的找,一直沒有找到孩子。但是綁匪和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都查清楚了。
綁匪交待孩子最後的下落,隻說把孩子二十兩銀子賣給了人販子。人販子沒找到,同夥說那人販子本打算帶著十幾個孩子往杭州去,眼看著上的船。但是杭州一直沒有人到,一船的孩子加人販子,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失蹤了。
曹寅就隻查到這些。以他在江南的人脈,也再沒有找到那一船消失的大人孩子的蹤跡。
找了快兩個月,音信皆無,其實心下裏已經作了最壞的思想準備。
那孩子是孫老太君的**,養法聽著跟賈母對賈寶玉一般無二,孩子失蹤,開始還瞞著,說李家的老太君病了,想外孫子,李氏帶著孩子回娘家了。
後來時間長了,哪裏還瞞得住。老太太當時就暈過去了,之後就一直病著起不了床。每日裏跟李氏婆媳兩個以哭洗麵。
也就是這段日子,皇上要到江寧了,老太太心情才好一點,強撐著能坐起來了。
“哼,男人們一個個的,藏著花花腸子,害得女人跟著吃苦,孩子受罪的。要我說,沒有曹荃好色,哪有這一遭劫難。”
林染聽完了一出宅鬥大戲,氣得牙根癢癢。攥著拳頭陰側側的看六阿哥,“色坯子就應該閹了。”
躺槍的六阿哥:……
“你別看我呀,我又不是那樣的人。天地可鑒,我可是一心一意,從無二心的。”
求生欲那叫一個強。
回應他的,是一個大白眼兒。
他倆的情況,與別人不同。
在玄幻大陸有婚約,在任務時空有姻緣線限製,他客觀上不存在變心的可能性。
但林染就是氣嘛!
聽這種故事,男人好色,娶了一堆女人搞宅鬥,孩子遭殃,太氣人了。這是被弘暉給遇上了,要不然,就小曹顒那個樣子,能活嗎?還有那個叫曹順的孩子,從小受嫡母磋磨,如今生母又犯下這樣的罪,以後還怎麽在家中立足?
大人造的孽,卻讓孩子受罪。
真是越想越氣。
“好了好了,別氣了。各人自有各人的緣法,禍兮福所倚,你不覺得,小曹顒經此一劫,以後的命運將大有不同了嗎?”
入了皇上的眼,跟弘暉有了被救一命的情義。還是被他們兩口子救下的,他們兩口子不談權勢,隻醫術一項,除非意外或是急症來不及救,否則,他應該不是早殤的命了……
惹是再往後多想想,說不定,整個曹家的命運,都會不一樣呢。
六阿哥很努力的轉移話題,可別盯著後院那點兒事了。
林染果然被轉移的注意力。
“哎呀,那不就是說,曹雪芹很可能被蝴蝶掉?那不是沒有紅樓夢了?”
六阿哥:……
為什麽你這思維,總是跳到我預想不到的地方呢?
“平行時空,平行時空……”
能不能先把人命放前麵?再想巨著的事?沒有巨著,又不耽誤過日子。
好吧。平行時空。
林染到也沒有矯情到非得糾結這個事的程度。
皇上的行程不會因為一個孩子改變。兩天之後,就啟程往江寧出發了。
小曹顒已經徹底清醒,但是還得每日換藥紮針,還得治嗓子。曹寅再守著君臣之禮,為了兒子,也隻能厚著臉皮讓兒子跟在六爺兩口子身邊。六爺的醫術,他是知道的,確實好不到更好的大夫了。
出發的時候,孩子是讓人抱著上的船。
弘暉特別認真的把自己當曹顒的救命恩人,還很有責任感,拿出了平時對他弟弟的勁兒,時時不忘了關心他救回來的小病號。
曹顒醒過來之後,他每天都得來看看,坐一會兒,給人家帶好吃的好喝的。曹顒不能說話,隻能用手比劃,倆小崽崽一個說一個比劃,也不知道咋溝通的,看著好像還真能溝通得了的樣子,聊得可熱鬧。
孩子被六福晉和四爺府大阿哥救下的消息,曹寅第一時間就讓人回織造府報信了,孫老太君聽說孩子找到,還是被皇家救下的,念了多少句佛。心情一好,能吃進東西了,身體好得就快。
等皇上住進織造府的時候,老太太讓人攙著,已經能給主子們見禮了。
太後也知道曹家孩子失而複得的事兒了。見到孫老太君,拉著手安慰。倆老太太,都是當祖母的人,又是這樣的事,可有共同話題了。
林染與幾個妯娌,隻有坐陪的份兒。
算是見識了傳說中的賈母原型。
“也沒啥特別的嘛,就是一普通的老太太。”
回來這麽跟六阿哥評價。
“你平常接觸的,都是太後,娘娘和各王府的福晉們。再看她,可不就是個普通的老太太嘛。”
那到也是。
但是,“這曹府,確實是太奢靡了。比簡王府上都奢華……”
簡親王那是傳了幾輩的鐵帽子親王,還一直大權在握,有權有勢的,是宗室裏首屈一指的豪富,上一代的簡親王又是個喜好奢靡的,那府裏的吃穿用度,都沒如今這織造府曹家看著富貴。
六阿哥很認同這個看法:“是啊,太奢靡了。”
說得再好,再怎麽有理由,再是為接駕才欠下的巨大的虧空。實際上,自家享受的,也太超過了。
禍根早早就已經埋下。
這是作死呢!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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