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連下三天,然後毫無征兆地停了,風也歇了,太陽星又出現在天空,無私揮灑著光輝和熱能。

不過半日功夫,地麵就幹爽了,高歌和大鬆鼠跳出樹洞,在樹下伸了個大懶腰,山穀水滿,像一條大河,轉到盆地那邊一看,有些呆住了。

百裏寬的盆地消失了,變成了一個百裏寬的大湖。

高歌有些急了,自家的小湖,被這大湖給蓋住了,那可怎麽辦?

高歌匆匆跑到山腳,山穀已經變成了四五百丈寬的小河,高歌有些犯愁,不是不會遊泳,而是這水裏,有些什麽怪物,可一點也不知道。

看看山穀深處,入目之處,全是河道,咬咬牙,背負好白牙等物品,向身後的大鬆鼠揮揮手,從大樹幹一路跑下,‘噗通’一聲跳了下去,熟悉幾下手腳姿勢,快速向對岸遊去。

強悍的身體,讓高歌有種如魚得水的感覺,不過一炷香功夫,就越過了山穀,爬上了對岸,回頭對岸邊的大鬆鼠揮揮手,沿著湖邊跑向二號山穀。

二號山穀比四號山穀寬了許多,甜草場已經完全被被淹沒了,十裏寬的山穀都成了湖麵的一部分。

高歌沒有遲疑,依舊遊了過去,轉到自家的一號山穀,果然也是被水給淹沒了。

高歌呆了呆,比劃一下位置,跳了下去,遊到平時小水湖的位置,混混濁濁的湖水,和其他地方沒有什麽兩樣。

高歌潛了下去,水下十五六米處,就是原來小水湖的位置,黃彤彤的湖水裏,什麽也看不清楚,高歌伸手摸去,摸遍了原來小水湖的位置,都是泥巴石塊,沒有一絲一毫紫金宮進口的感覺。

換了口氣,又繼續摸去,幾乎把山穀的這一麵都摸了一遍,可依舊不見紫金宮的入口。

胸中一口氣用盡,高歌再次浮到水麵,淚流滿麵,絕望地哭道:“紫金宮,你在哪裏?我怎麽回去?”

說來也怪,高歌話語一出,就感覺身下就是紫金宮,高歌也不及細想,轉身就鑽了下去。

熟悉的紫金色流光,熟悉的味道,又回到家了。

高歌哇哇大哭,就像離家出走,剛找回來的孩子似的,無盡的恐慌隨著哭聲慢慢消散,一路擔驚受怕,再加上連續潛水摸索一個多時辰,高歌已經筋疲力盡,慢慢就蜷縮著睡了過去。

紫金宮微微**漾,高歌身上,手上,腳上,剛才摸索時被湖底尖銳石頭劃破後的流血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了,身上的裝備,被一隻無形的手解了下來,飄到一旁的荷葉上,身上的汙垢,被無形的力量排擠了出去。

高歌身體舒展開來,作了一個甜美的夢,臉上露出歡欣的笑意,嗬嗬地笑出聲來。

那劍尖又從高歌的腦袋中冒了出來,像魚兒一樣到處遊動。

一股莫名的信息,傳到了熟睡中的高歌腦海裏。

高歌睡了個飽,笑眯眯爬了起來,身上又是光溜溜的。

剛想過去穿裝備,突然停頓了下來,驚訝地看著無窮無盡流光的紫金宮,說道:“以後,隻要一想就可以回家了?想出去哪裏就出去哪裏?”紫金流光微微**漾,像是在回答。

高歌想了想,道:“去大鬆鼠家!”

話音剛落,眼前光影一變,就光屁股站在大鬆鼠的樹洞家裏,大鬆鼠不在,應該是出去找果子吃了。

高歌狂喜,哈哈大笑起來。

想道:回去!

又回到了紫金宮。

又去了黃精的產地,水底渾濁,隻能摸到一些開始腐爛的枝葉。

高歌試了幾次,發現隻能去自己去過的地方,沒有踏足的地方,紫金宮就無法把自己送去。

高歌又小心翼翼地想,回地球!可惜,紫金宮沒有反應。

但這已經足夠了,洪荒雖大,但意氣風發的高歌覺得,自己可改名任我行了。

高歌穿到長甜草根的湖底,拔了幾十根草根,放到了大鬆鼠的樹洞邊,提醒他自己沒事。

然後不斷地把草根拔出,拖到岸邊,讓草葉和部分根莖露出水麵,根係就在水裏用泥巴壓住,種了百十根,想來這裏不久之後,又會成為一片茂盛的草叢了。

返回水下草場,拚命地拔出水裏的甜草根,洗幹淨後就拖回了自家紫金宮,忙碌了一整天,也不知拔了多少,但紫金宮的那片荷葉上,看著就是十幾根,不知道其他的放到哪裏去了。

高歌依法炮製,又去種黃精,剩下的全部儲藏在紫金宮,來來回回十幾天,把草場和黃精地都摸了個遍,感覺在水裏已經難以找到兩樣東西才作罷。

這天清晨,大鬆鼠從樹洞中爬了出來,向著樹下跑去。

眼前人影一閃,高歌突兀出現在樹下,大鬆鼠的腦袋懵了,雙目圓瞪,四肢也不會動了,‘啪嗒’一聲,直愣愣摔了下來。

高歌蹲下去,好笑地看著大鬆鼠,說道:“大兄弟誒!是不是看到我太高興了,連走路都忘了怎麽走。”

大鬆鼠一躍而起,圍著高歌轉了幾圈,嘰嘰咕咕說著話,神情高興極了。

高歌在大鬆鼠家暫時落腳,又繼續探索之旅。

一人一鼠爬上了山頂,上萬丈的高空,空氣澄清,略略有些清冷,盆地一覽無遺,哦!應該叫大湖了。

原來盆地裏的草叢樹木等等,全部被淹沒在湖底了,看那依舊沒有丁點下降的水麵,今後也許就變成一個大湖了,高歌有些遺憾,盆地裏麵應該還有許多寶貝,還沒來得及去品嚐呢!

遠處,依舊是無窮無盡的,高高低低的山峰,不周山依舊巍峨不動,頂天立地,散發無盡威嚴。

高歌看向身後,也是高高低低的無窮山峰,高歌知道,在這些山峰的最最邊上,應該就是傳說中的東海,不知道現在有沒有東海龍王?

感歎一番,高歌繼續向山那邊走去,大鬆鼠卻不肯再走,嘰嘰咕咕向高歌說個不停。

高歌說道:“你回去,我晚上會回來的。”大鬆鼠似聽明白了,也不再吭聲,看著高歌慢慢走下山去,眨眨大眼睛,轉身跳走了。

日月交替,高歌的頭發越來越長,隻得用一個小木棍,學著古(後)人紮了起來,腳步踏過了盆地周圍的每一座山。

身上的東西越來越多,黑甲換成了褐色胸甲,連白牙也不易砍穿。

有了一根插著鋒利獸牙的長矛,數十柄獸牙飛鏢,一個銅錘一樣的獸腿骨,一張六尺大弓,數十支獸牙箭,白牙也有了木製的刀鞘了。

在紫金宮,還有數十種果子,根莖,都是高歌在各個山穀找來的,酸甜苦辣,各種味道都有,吃後都各有功效,當然,最多的,還是大鬆鼠搬回來的鬆塔。

漂亮的石頭,捏不碎的石頭,奇怪的石頭,都被高歌當成寶貝收進了紫金宮。

高歌沒有再仔細算時間,這毫無意義,洪荒一個量劫就是十二億九千六百萬年。

但高歌覺得自己呆在大湖山穀已經很久很久了,也許有三年吧!

每天看向西方那巨大缺口的時間越來越長,缺口外邊頂天立地的不周山,似有無窮的**,吸引著高歌。

大鬆鼠似有所覺,有些憂慮,每天寸步不離跟著高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