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六十八章 撿法器

慕容春說完就要動手,卻不料哥們先動了一步,轉身擋在慕容春身前,黃符朝趙老七腦門上一甩,趙老七的屍體還在膨脹當中,動作顯得很笨拙,哥們出手很快,黃符啪的打在了趙老七腦門上,符是雷符,耳聽得哢嚓一聲,我以為會把趙老七打個跟頭,或是打的趙老七動彈不得,沒想到雷符竟然把趙老七的腦門給打癟了。

噗呲!從趙老七腦門上濺出黃色的**,惡臭惡臭的,太惡心了,我下意識的閃開,黃色**濺到地上,嗤嗤……冒出白煙,腐蝕性特別強,哥們臉色頓時變了變。

說實話,我不怕僵屍,符籙在手,隻要不是旱魃之類逆天的僵屍,也沒多厲害,可眼前這兩位跟**似的,充的卻是瘟煞之氣,估計是東哥身上散發出來的魃氣,那就操蛋了,魃氣就是瘟疫,我不能碰觸他倆,而他們卻沒什麽顧忌。

“薛偉,不是讓你聽我的嗎?這麽快就不聽話了!”慕容春朝我喊了聲。

哥們暗暗叫苦,這時候了還跟我較勁幹什麽?何況她又不是不知道我是怕她有危險才衝上來的,也來不及多想,雷符既然不起作用,那就應該用定身符,念頭一起,我朝左的路上跑了過去,伸手在符袋裏找到張定身符。

我的舉動激怒了趙老七和那位術士,兩人隨著我的動作,都朝我看了過來,身上猛地蒸騰起陣陣熱氣,那是種特別濃的血煞氣息,哥們大喝一聲:“誰來跟我一戰?”

跳起腳來,朝慕容春眨巴眼睛,以慕容春的聰明,肯定知道我想幹什麽,隻要我把這兩玩意引開,慕容春就能趁機撿起地上的法器,我很理解她為什麽要撿法器,說起來,我倆手中的確是缺少管事的家夥,我身上除了道經師寶印就是黃符。

慕容春除了藥粉就是銀針,要麵對成了旱魃的東哥,真心不夠看,慕容春朝我點點頭,顯然是明白了我的意思,就在這時候,趙老七朝我猛地撲了上來,連湯帶水的,哥們嚇了一跳,急忙側步躲開,念誦咒語:“天靈靈、地靈靈,定身祖師來降臨,鐵牛祖師來降臨,銅牛祖師來降臨。定你頭,定你腰,定你腿。前不動,後不動,左不動,右不動。手一指,喊聲定,說不動,就不動……”

黃符啪的打在趙老七身上,竟然沒定住,甚至都沒有貼到趙老七身上,而是被他身上的一層猩紅光芒給擋住了,臥槽,這是個什麽情況?死這麽多年,還特媽死出防護罩來了呢?哥們頓時有點驚,琢磨著是不是用道經師寶印去拍。

可要是沾上屍體上的膿水,那就太操蛋了,我覺得還是躲開算了,向左邊一閃,旁邊那位術士朝我抓了過來,血色彌漫開來,要把我籠罩在其中,很明顯,他是想用身上的怨煞血氣把我包圍起來,那會不會哥們接觸了他身上的屍氣之後,會跟他們一樣變成僵屍?

我掉頭就要跑,耳聽得慕容春對我喊道:“別跑,念五雷咒,用五雷決。”

哥們沒聽他的,還是向前跑了幾步,跑這幾步是因為我得爭取點時間念咒捏訣,我一跑,趙老七和那個術士跟了上來,身後熱氣蒸騰,瘟煞的熱氣衝擊的我一陣陣迷糊,總有一種發燒了的那種感覺。

好在哥們念咒捏訣速度不慢,準備完畢,猛地回頭,朝著追上來的趙老七猛地手決向前一頂,念誦五雷咒:“木德辰星,東方之靈。隨吾九氣,驅逐邪精。敢有拒逆,攝付魁罡。火中之精,南方之靈。隨吾三氣,焚滅邪精……”

恍惚的響起一聲霹靂聲響,手決帶著雷霆氣息向前而去,嘭!的聲悶響,打在跟上來的趙老七身上,趙老七雖然身上有血煞氣息的紅光,但怎麽也比不上哥們正宗的五雷法,紅光消散,趙老七被我一指決頂的向後撞了過去。

趙老七身後跟著那個身披法衣的術士,趙老七跟他撞了個滿懷,兩具屍體跌撞著摔倒,一撞之下,法衣脫落到了地上,哥們不由得精神一振,法衣這麽多年不腐不爛,還能抑製煞氣,肯定是個好東西。

慕容春也挺賊,我跟兩具屍體較勁的功夫,悄悄摸到了銅鏡和銅劍,剛要撿起來,趙老七和那術士的屍體我一手決頂飛,正好落在離她也就三步的距離,慕容春彎著腰突然就不動了,我怕慕容春出意外,從地上撿起個石塊,朝著那兩具屍體砸了過去。

兩具屍體雖然被我雷訣頂的很狼狽,卻沒有造成實質性的傷害,一石頭扔過去,激怒了他倆,爬起來就朝我急衝,張牙舞爪,身軀卻不僵硬,不像是一般的僵屍動作不利索,動作非常快,並且兩人的指甲都很長,張開跟小刀子似的。

哥們念誦咒語,捏動手決剛要再頂,慕容春卻突然站了起來,手中銅鏡朝我扔了過來,喊道:“用銅鏡對付它們!”

銅鏡照屍,這個法門哥們還是會的,一把抓過銅鏡,咬破食指快速在鏡麵畫了一道咒,口中快速念誦:“居收五雷將軍,電灼光華,上則護身保命,下則縛鬼伏邪,一切死活減道伐長生,急急如律令。”

咒語聲中,鏡子裏麵散發出金色光芒朝著兩具屍體照去,銅鏡本來就是件法器,加上哥們畫了神咒,恍然就是一麵小小的照妖鏡,金色光芒罩住兩具屍體,隱約在銅鏡中兩人的殘魂恍恍惚惚,這兩位術士死在此地,陰陽錯亂,沒地方去,殘魂被禁錮在身體當中,經過一百多年的煞氣侵襲,早就迷失了本性。

煞氣太重,魂魄不全,分辨不出好壞,隻憑本能逞凶,哥們很可憐這兩位術士,大有兔死狐悲的感覺,可哥們也沒那麽大的本事超度他倆,好在鏡子罩住了兩人的神魂,隻能是先封住再說了。

哥們掏出黃符,在鏡子上一貼,念誦咒語,把兩具屍體的殘魂封在鏡子裏麵,我剛做完動作,兩具屍體就失去了生機,砰砰!跌倒在地上,在不動彈,對付他倆其實也沒費多大勁,慕容春撿起地上的短劍和法衣,走到我身邊,把法衣遞給我道:“穿上,千萬別脫下來。”

慕容春的意思我明白,讓我穿上法衣等於是多了層保護,可哥們是爺們,咋也不能占這個便宜,對慕容春道:“我沒穿過大褂,動起手來礙手礙腳的不習慣,我倒是看你穿過,牌坊村的時候你就是這麽一身長袍,跟裙子似的挺漂亮,還是你穿吧。”

“這是經衣,我頂不起來。”說完把法衣硬塞給了我。

我對這件衣服印象特別深,尤其是翻轉過來之後上麵金絲繡的符咒,很是神奇,或許是靈寶派仙師穿過的,我接過來翻過背麵,卻發現上麵並沒有金絲修成的符咒,想必是需要特殊的咒語才會顯然。

的確是件經衣,大褂外麵看似普通的灰衣,裏麵卻是青色的,道教惟青為主,青為東方甲乙木,泰卦之位,又為青龍生旺之氣,是以東華帝君之後脈。有木青泰之喻言,隱藏全真性命雙修之義。

可我也不能真穿自己身上啊,我笑道:“經衣怎麽了?你也是道家子弟,我就不信你不能穿經衣,慕容春,別忘了我師傅是張青山,哥們是龍虎山的傳人,這點門道還是懂的,你的心意我明白,可我個大老爺們真要穿身上了,我都看不起自己,還是你穿。”

我伸手把經衣遞給慕容春,慕容春卻冷靜的看著我,很是嚴肅,對我道:“你之前是怎麽答應我的?你說過聽我的話,這麽快就忘了?”

“我不是不聽你的,可哥們也是有尊嚴的啊,我要是穿上了,算是怎麽回事?慕容春,不是我矯情,別的事我都聽你的,這衣服就穿在你身上,你看如何?”

慕容春還是沒接我手中的經衣,哥們很是有點無奈,剛要在勸,右邊突然傳來一陣怪笑,咯咯……如同女子的笑聲,雖然很輕微,還是清晰的傳進了我倆耳朵,哥們一驚,伸手去抓慕容春,想把經衣給她,慕容春卻轉身就走,頭也不回對我道:“薛偉,我沒想讓你一輩子都聽我的,可這一次,你一定要聽我的,穿上吧……”

不知道為什麽,我聽出了慕容春話裏的淒楚,像是我不聽她話,不穿上這件經衣,她很傷心,哥們楞了下,覺得這個時候實在沒必要跟她較勁,也沒必要矯情,她都這麽說了,那就套上吧,反正哥們肯定會拚命的打頭陣,保護好她。

想明白了,我無奈套上經衣,去追慕容春,我倆順石道走了不到一百米,前麵突然響起一連串砰砰砰……的響聲,兩側牆壁上,突然多了很多火把,就那麽悄無聲息的點燃了起來,而在前方,空間寬闊了起來,但最醒目的卻是一口巨大的青石棺材,棺材上麵坐著一個身穿紅色古裝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