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章 撒狗血

薑湯要是沒本事,萬萬不敢來抓鬼,可要有本事,還查不出那有陰邪氣息?不愧是大師,太讓人難以琢磨了,到了這一步,也甭想那麽多了,有本事沒本事的真章上見,我靠牆邊辨認了下,確定看到姚雪是在左邊角落中的邪,伸手指了指那個方向。

薑湯朝我做了個哦了的手勢,邁著八方步氣勢很足走到牆邊,把狗放到地上,鏈子拴在了褲腰上,摘下背包,從裏麵拿出個手電筒,朝我指的方向照了照,亮白的光芒中,我清楚看到老看台樓拐角的地方有塊挺老大的青磚破碎了一個角。

青磚挺大,得有半米左右的長寬,夾雜在一些紅色,青色的磚頭裏麵,很是突兀,表麵刷著的灰漆剝落的不成了樣子,露出許多詭異紅色的符號,憑著我對符咒的了解,上麵刻畫著的,應該是鎮邪的咒語。

有鎮邪的符咒,說明青磚不簡單,我有點懊惱,我咋就沒想起來到姚雪出事的地方看個仔細呢?其實也不怪我,昨天晚上事發突然,我沒把握收拾了女鬼,加上哥們經驗不足,也不敢再回去看看,白天又被張子陽拽起來,光想著他腚上的臉了,加上又找大師,又畫黃符的,竟然把這茬給忘了個幹幹淨淨。

好在現在也不晚,隻要知道了女鬼從那出來的,也就不難解決,我忍不住四下看了看,明白為啥這麽巧合我們第一天約會師姐會出事了,老看台樓起碼得有四五十年的年頭了,已經老舊的不成了樣子,占地大,又沒什麽用,拆除了之後蓋宿舍樓,食堂,禮堂什麽都行,總之老看台樓的壽命到了。

學校拆除老看台樓應該是從暑假就開始規劃了,找的肯定不是大的施工單位,拖到開學活才幹了個半拉半,這幾天又是迎新生,又是開學的,繼續拆遷,噪音和煙土非常影響學校的整體形象,學校為了給大家一個好印象,肯定是讓施工單位停工幾天。

老看台樓拆了一半,還剩下一半沒來得及拆,這才有看上去挺詭異的階梯,和堆積起來的廢墟,拆遷的過程中,機械的強大動力,讓整個老看台樓都有些鬆動,隱藏在裏麵的青磚活動了,連塗抹上的灰漆都剝落了個差不多,正巧張子陽搖到了師姐,約在這地方見麵,被青磚裏麵的鬼東西跑了出來,附在了姚雪身上。

我越琢磨越是這麽回事,問題是,青磚裏麵藏著什麽?為什麽會有如此凶煞的女鬼?我也想不太明白,對薑湯道:“大師,昨天就是在這出事的,青磚裏麵有古怪。”

“行了,我看見了,你們都躲遠點,讓你們瞧瞧我的手段……”薑湯滿不在乎,一把拽過鐵鏈子拴住的小黑狗,使勁抓住了狗脖子,右手拿出個水果刀來,朝著狗爪子上就割,小黑狗驚慌的使勁掙紮,張嘴嗚嗚嗚……卻叫喊不出來,更別說咬人了。

因為狗嘴上戴著口罩呢,我看的目瞪口呆,知道薑湯大師要幹什麽了,傳說黑狗血辟邪,丫的怪不得帶了條小黑狗來,這是要現場用黑狗血噴牆,殘忍就不說了,問題是這特媽管用嗎?

我跟女鬼交過手,陰煞氣息那麽濃,都帶出霧氣來了,不是黑狗血能解決得了的,薑湯不是大師嗎?難道看不出來,我剛想到這,薑湯把小黑狗的爪子用刀劃出血來了,使勁抓著小狗鮮血淋漓的爪子朝那塊青磚上抹,一邊抹還一邊念叨:“別特媽叫喚了,你好好的貢獻點狗血出來,待會就給你放了,要不今兒就把你燉了狗肉……”

小黑狗疼的嗚嗚嗚……叫喚,掙脫不開,一隻狗爪子在青磚上撓了撓,狗血抹到青磚上,有點跟硫酸潑上去一樣,發出嗤嗤……的聲響,冒出絲絲白煙,腥臭腥臭的味道頓時彌漫開來。

薑湯見狗血好使了,又給小黑狗的爪子上補了兩刀,拽著受傷的狗爪子就往青磚上甩狗血,甩的四處都是,我都有點哭笑不得了,剛想說話,突然感覺身邊的空氣變得冷了起來,陰冷的氣息刺激的我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變化特別明顯,不由得一驚,知道不好,對薑湯喊道:“大師,小心點啊!”

我想說別離青磚太近,後麵的話還沒說出來,青磚裏冒出絲絲白氣,白氣當中裹著一團小黑狗甩出去的狗血,朝著薑湯噴了出來,薑湯根本來不及反應,還在那抓著狗爪子往青磚上甩狗血呢。

白氣跟枚水彈一樣啪的打在薑湯腦門上,狗血四濺開來,撒了丫的一頭一臉,突如其來的變故,薑湯根本來不及反應,濺了一身狗血,整個人傻在那有點不知所措,竟然讓小黑狗趁機從他懷裏掙紮了出來,一瘸一拐的往前跑。

青磚縫隙中白氣開始蒸騰,傳來一陣咯咯咯咯……陰沉的笑聲,薑湯大師回了下神,轉身就撲小黑狗,喊道:“別特媽跑,老子還指望你驅邪呢。”

我差點沒氣岔過氣去,一個箭步擋在薑湯大師要溜的身前,朝著那青磚推了一把道:“大師,黑狗血不管用,你快想想別的辦法,今天這事解決不了,你走不了……”

張子陽再二也看出點門道來了,從地上抄起塊板磚,站到我身邊,指著薑湯道:“老子的後麵都讓你看了,你說走就走?”

“不是,二位兄弟,這是怎麽話說的,我肚子有點不太舒服……”

薑湯大師見我倆氣勢洶洶的,推脫說肚子疼,我現在知道他沒啥真本事了,估計不知道在那聽說了黑狗血能驅邪,偷了個小黑狗來學校掙我們這三千塊錢來了,今天要是讓他走了,我和陳凡也就成了天下第一大傻子了。

我也沒客氣,一個箭步衝過去,薑湯還在那裝呢,被我一下撞到了那塊青磚前麵,片刻功夫,四周的白色霧飄了起來,薑湯差點被撞了個跟頭,也有些慫了,幸好沒撞到青磚上。

丫的有點惱怒,想要跟我和張子陽幹架有點放不開膽子,鼓了下勇氣,抽出了背包後麵的那截鋼管,對著青磚猛地砸了過去,嘴裏還壯膽的喊:“臥槽,我就不信你能吃了我!”

薑湯一發狠,還真有點氣勢,鋼管眼見就要敲到青磚上,從青磚裏麵飄出個朦朦朧朧的人頭來,是顆女人頭,跟霧氣組裝成的一樣,飄出來鋼管也就到了跟前,那女人頭朝著鋼管輕輕吹了口氣,噗!

薑湯手裏的鋼管被女人頭一口陰氣吹中,上麵油漆畫的符咒一點作用都沒有,不光是沒有作用,讓人想不到的是,鋼管猛地彈了回來,啪!砸在了薑湯的腦門上,我就聽他喊了聲:“臥槽!”

身體如同一灘爛泥,軟軟就往地上堆,我嚇了一跳,急忙拽下貼在衣服上的黃符,剛要扔出去,發現在薑湯大師被自己一鋼管砸暈之後,女人頭也不見了,我拽了一下身邊的張子陽問道:“女人頭去那了?”

張子陽挺懵的問我:“什麽女人頭?我就看見你和陳凡請來的逗比給了那青磚一鋼管,還沒砸到青磚,反手就給了自己一鋼管,偉哥,你和陳凡到底在那請來的逗比啊,這也太特媽沒溜了吧?”

張子陽看不到女鬼,是不是因為昨天哥們給了那女鬼一記道經師寶印,讓它受傷不輕?否則怎麽會弱到隻有我能看見了?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畢竟我戴著的道經師寶印是雷擊木雕刻成的法器,又是張青山留給我的,作用肯定會有。

也就是說,現在也隻有我這清明節出生,八字陰氣重的能看到女鬼了,又或者女鬼一出來見到我,有點怕我,又鑽回青磚裏麵去了,要不是這樣,為啥我突然就看不到它了呢?

應該就是這麽回事吧!我大著膽子向前了兩步,想先把薑湯大師拽一邊去,別離青磚太近,萬一再出點幺蛾子,還得多費手腳,甭管怎麽說,它都是我和陳凡請來的,也不能讓它真出事,我小心走到薑大師身邊,彎腰伸手去拽他。

剛碰到他屎黃屎黃的道袍上,薑湯身軀突然一抖,猛地扭過頭看我,月光下丫的一張臉跟沙皮狗似的全都堆積在了一起,五官都錯位了,說不出來的怪異,臥槽,薑大師被附身了。

被附身的薑大師朝我露出慘不忍睹的笑容,身上跟裝了彈簧似的,一扭就轉過身,張開雙臂抱住了我,張嘴就朝我臉上啃了下來,恍惚中,我眼中的所看到的根本不是薑大師,而是一張清秀的女人臉,雙眼血紅,口中流出膿血。

我來不及多想,下意識用手中的黃符拍了過去,大喊了聲:“靈符驅邪!”

附身在薑大師身上的女鬼比昨天奸猾多了,動作是那麽的快,黃符剛拍出去,她就嗖的跳開,然後朝著傻乎乎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的張子陽撲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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