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十章 吊死繩

楊瘋子這一手玩的相當絕,我從來沒有想過吊死鬼的繩子還能被偷的,鬼是沒有實體的,手裏的繩子同樣不是實體,該怎麽說呢,那根繩子和女鬼一樣,都是陰氣,怨氣,煞氣,幻化出來的,跟女鬼是一個整體,還能偷走了?

甭管我相信不相信,楊瘋子都把女鬼上吊的繩子給偷走了,女鬼頭往繩套裏一鑽,並沒有吊上去,而是飄忽一下吊了個空,女鬼懵了,懸浮在半空中迷茫的轉頭看了過來,我也懵了,不知道楊瘋子咋那麽無聊,偷吊死鬼的繩子幹什麽?

正懵著呢,楊瘋子快步跑了回來,手中撚著女鬼吊死麻繩的黃符,朝我胸口一甩,啪!的貼在了我身上,呼!的出了口氣道:“小子,我對你不錯吧,如此厲害的女鬼不好找,老子都給你找到了,實踐吧!”

我頓時就明白是實踐出真知的理論出了問題,楊瘋子偷了女鬼的繩子,女鬼當然不幹,要知道自殺的鬼其實是最可憐的,自殺一定要找替身,找不到替身,她就沒有辦法脫離,也沒有辦法去輪回。而且自殺的人每隔七天,就會重複自殺一次,很痛苦!自殺不是一次苦完了就沒有了,遇不到替身的,永遠在那裏重複,苦不堪言。

楊瘋子把女鬼上吊的繩子偷了,連重複都重複不了啦,還沒替身,不瘋才怪呢,果然,那女鬼身上猛地蒸騰起一陣青色氣息,臥槽,發青色的女鬼,起碼慘死得五百年以上,比當初在黃泉路八門裏的那個紅衣女鬼煞氣還足。

女鬼凶狠朝我看了過來,猛地撲上,哥們急忙去拽楊瘋子貼在我胸口的黃符,不知道他用了什麽手法,黃符沾在身上無比結實,怎麽撕扯都撕扯不掉,哥們都驚了,跳腳對楊瘋子罵道:“你特媽有病吧?不是這麽實踐的啊,我畫的黃符沒帶著……”

“老子早就替你想到了,給你!”楊瘋子從褲袋裏拽下符袋扔給了我,還對我嚷嚷呢:“找這種煞氣足的吊死鬼不容易,你趕緊的實踐。”說完,怪眼一豎對烏羽和寇真道:“誰特媽要是敢幫忙,老子弄死他。”

教訓啊,跟神經不正常的人永遠不能講道理,好好的道理都能給理解歪了,哥們也沒了別的辦法,眼見著女鬼都到眼前了,急忙伸手去符袋裏抓黃符,心中暗暗叫苦,時間太緊迫了,剛抓到一張黃符,女鬼已經撲到了我眼前,伸出雙手就掐脖子。

女鬼一撲到我麵前,楊瘋子拽著寇真和烏羽閃到一邊去了,離我起碼十幾米遠,哥們被楊瘋子陷害,慢了一拍,雖然抓到黃符了,手還沒從符袋裏掏出來,想要迎敵已經不可能,操蛋的是,躲閃都沒時間,更不要說念咒了,關鍵時刻,我靈機一動,猛地閉氣,動也不動。

說白了就是裝死,活人身上是有陽氣的,但憋氣的刹那功夫,陽氣就會弱上一弱,雖然不管用,起碼是有了個變數,何況哥們從小跟張青山練習呼吸打坐,閉氣功夫比正常人強多了。

女鬼的鬼爪子都快觸碰到我皮膚了,我卻閉氣了,身上陽氣收斂體內,女鬼又懵了下,飄在我眼前停住了,我也看清楚了這位吊死鬼的模樣,穿著不是清朝的樣式,不知道是明朝的還是元朝的,反正看上去挺陌生的裝扮,頭發弄的跟過去的丫鬟一樣,兩側的肉包子的發型,蒼白的臉,尖下巴,眼睛挺大,如果不是舌頭伸的太長,嚴格來說還算是蠻秀氣的。

女鬼離我太近了,她身上散發出來的陰寒氣息太過嚇人,那種冷,不是普通的冷,陰寒刺骨不說,還帶著特別濃的負麵情緒,那是一種能讓人瘋狂的怨恨氣息,尤其是那雙鬼爪子就在我喉嚨邊緣,刺激的我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啊欠!”噴嚏打出,哥們知道不好,掏出黃符就拍,女鬼啊呀!一聲慘叫,跟唱戲的似的,猛地朝我伸手過來,哥們黃符拍出去就朝身邊撲倒,躲閃來不及,倒地最快,倒地的瞬間,我還是被女鬼的鬼手掃中了肩膀,頓時一僵,冰寒徹骨。

哥們滾動中念誦咒語:“金輪元帥,稟令奉行。符命到處,殺滅邪凶。鐵索牢縛,莫令西東。鐵鞭施處,鬼神滅蹤。唵俱輪吒,俱輪吒娑訶。急急如律令。”

伸手摘下脖子上戴著的道經師寶印,滾動著爬起來,憑著感覺用道經師寶印拍了過去,咒語聲中,道經師寶印散發出金光,啪!的拍在了女鬼身上,咒語加上道經寶印,我以為怎麽也能把女鬼拍飛出去,並沒有,隻是把女鬼拍的身軀一陣恍惚,沒有造成實質上的傷害。

哥們振奮精神,高聲喊道:“天地徘徊,運動風雷。量買雨隨行,電影去來。陰陽助力,後合前開。仰惟天神,火急相催。風伯雨師,立造龍台。玉皇有敕,不得違時。急急如律令。”

召神雷咒加上雷擊木的道經師寶印,我就不信女鬼一點反應也沒有,果然,換了個咒語就是管用,趁著女鬼恍惚的功夫,道經師寶印再次拍中女鬼,立刻從她身上帶下一片青氣,女鬼身形停頓了一下,可也就是瞬間,女鬼身上青色的煞氣大漲,恢複完全,凶煞的厲害,丫的也沒什麽招式,伸出雙手朝著我狠抓,一邊抓,一邊用高分貝的尖利喊聲朝我喊道:“還我的繩子,還我的繩子……”

哥們是真想還她繩子,可我拽不下來楊瘋子貼在我胸前的黃符啊,隻能是繼續狠拍,女鬼氣勢太強,逼迫的我有些狼狽不堪,被冰寒的青氣逼得一步步後退,哥們都這麽狼狽了,楊瘋子帶著寇真和烏羽誰也不幫忙也就算了,楊瘋子還朝我喊道:“符籙之術,你特媽用道經師寶印拍來拍去的幹什麽?用符籙啊……”

楊瘋子看熱鬧不嫌事大,哥們道經師寶印用順手了的,近距離鬥法一直用它,讓我不用了,改用黃符,也行,那也得特媽我能騰出手來啊,不過就是兩三分鍾,哥們額頭冷汗直冒,那位吊死鬼大姐非常凶猛,好幾次差點撞到,掐到我,她身上那麽重的煞氣,陰氣,哥們一下都挨不得,已經是苦苦支撐了。

更讓我難受的是,寇真還在一邊給我來了個介紹:“偉哥,哥們跟你說,吊死鬼沒啥好怕的,吊死鬼的痛苦,在於上吊之後,咽喉受壓迫,大約十秒至三十秒之後,喉嚨才會截斷,血液回流,痛入骨髓,非常難受。最後,身體會開始麻木,呼吸微弱,直至氣絕為止。”

“吊死者的屍體,會全身蒼白,雙手握緊,兩眼突出,舌頭懸露於唇外,上吊自殺的人,靈魂會由胸口以下下降,死亡的過程就會很遲,大約要十幾個小時,形體與靈魂才能分離,痛苦極大,所以比較凶,尤其是這種吊死了幾百年的都沒找到替身的,跟幾十年找不到媳婦的的吊絲一樣,十分難纏……”

還特媽有一個著調的嗎?白話了半天,一句都沒在點子上,哥們也怒了,大吼一聲跳起來用手中的道經師寶印去拍,眼見著都要拍到女鬼了,嗖的一道黃符疾射而來,愣是把我手中的道經師寶印給拍飛了。

“老子讓你用符籙之術,符籙之術,你特媽用個破印拍來拍去,當老子說話是放屁啊!”楊瘋子的聲音及時響起,都沒用我去猜是他幹的好事,手中道經師寶印掉在地上,哥們立刻就悲劇了,呆滯了一下的功夫,女鬼忽悠到了我眼前,一雙鬼手猛地掐住了我脖子。

一種無比陰寒的氣息從鬼爪子上傳遍了我整個身體,甚至讓我停止了呼吸,同時一股暴戾到怨恨極致的氣息瞬間就感染了我。我告訴自己一定要冷靜,腦袋卻有些迷糊,勉強伸手從符袋裏掏出張黃符。

深吸口氣是不可能了,猛地憋了口氣,黃符朝著女鬼腦袋上拍了過去,我手中的這道符,是我回來後在楊瘋子指點下用心畫的,五雷敕咒,正兒八經的五雷符,相當的爆裂威猛,拍到了女鬼腦袋上,其實也就拍中了一個影子,或者說是輪廓,但還是給女鬼造成了傷害,金色光芒驟起,女鬼被黃符上的靈氣激蕩的飛了起來。

一雙手被拉扯的老長,哥們及時回手,黃符拍在女鬼鬼爪子上,刺啦!一聲響,女鬼鬆手了,在女鬼鬆手的一瞬間,哥們都來不及多想,跳起來,朝著楊瘋子他們三個跑了過去。

這招叫禍水東引,大家一起來的,也不能光哥們一個人遭罪不是,前麵三個人裏,一個是我兄弟,一個是我師兄,一個是我師侄,師兄和兄弟就算了,師侄沒啥不好意思的,哥們幾步跑到了烏羽身邊,他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我一伸手抓住了道袍,這時候我感覺身後一寒,脖子一緊,女鬼跟了上來,吐出老長老長的舌頭,纏住了我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