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五章 賭徒

門是被我一腳踹開的,哥們火氣很大,火氣大是因為零鈴鐺雖然用圓光術找到了漢子在什麽地方,一切還是不順利到了極點,我們三個連中午飯都沒吃,出門就打車,可出租車師傅一見鈴鐺揮手,繞道就跑……攔了四五輛沒一個停車的。…,

我和寇真很無奈,讓鈴鐺站遠點,我倆伸手攔車,好不容易攔了輛車,揮手讓鈴鐺過來,司機看見鈴鐺的體型臉就綠了,攔都攔下來了,想跑已經來不及,萬萬沒想到的是,鈴鐺太胖愣是沒擠進去……

光攔車就攔了一個小時,好不容易攔著了,上不去車,操蛋不?更操蛋的是,出粗車拉不下鈴鐺,我們該怎麽去找那個小嘍囉?哥們都迷茫了,看著出租車一騎絕塵而去,我都想哭了,最後還是寇真想了個辦法,找了輛搬家的小貨車,拉著鈴鐺找上門來的。

擱在誰身上不火大?更讓我火大的是,漢子家的門不是防盜門,簡單的一扇破木門,臥槽!如今這年頭還有不安防盜門的!這是對我赤果果的藐視,那哥們還客氣啥,一腳把木門踹開,更可氣的是,我剛想進去,鈴鐺上來一把扒拉開我,人形坦克一樣的衝了進去。

屋子裏的漢子都沒反應過來,鈴鐺縱身一撲,把丫的壓在了身下,壓得那漢子淒聲慘叫,我看了眼寇真,寇真朝我苦笑攤手,哥們很無奈的進去,還順手把門給關上了,鈴鐺把那漢子壓的屁都出來了,叫的跟殺豬一樣,鈴鐺也知道自己的威力,翻身而起,提留小雞一樣的把漢子提留起來。

那漢子使勁掙紮,給了鈴鐺兩拳,可鈴鐺那一身肥肉打在身上跟撓癢癢差不多,隨即漢子就看到了我,身體打擺子一樣的哆嗦,眼中全是驚恐,指著我喊道:“不是我害死的你啊,你去找錢老板,別找上我……”

“臥槽,這是把哥們當死人了?”隨即我就想起來,這位老兄親眼見到我被雷劈,還被我轟飛了出去,丫的不會以為我死了吧?這智商可不太高啊,我要真是死了,變成厲鬼,也不會大中午的找上門來啊,還用踹門?

我挺茫然,突然看到他家對麵牆邊一麵試衣鏡,鏡子裏的哥們,腦袋跟離子燙了似的,身上衣服也是皺皺巴巴,臉色蒼白的沒有血色,冷不丁一看,真跟厲鬼似的,把自己都嚇了一跳,

也不能怪我啊,大雨中鬧騰了半晚上,回家濕衣服都沒脫就累得睡了過去,接著被兩個拘魂鬼給帶走了,魂魄不穩,回魂也需要靜養,可我那有時間?起來就跟鈴鐺和寇真想辦法,一直折騰到現在,能不狼狽嗎?

我懶得跟那漢子廢話,一個箭步過去,陰森森對漢子道:“錢老板到底是什麽人?”

“我……我真不知道啊,我就是他雇來當保安的,其它的什麽都不知道,求求你們放過我吧!”

漢子知道的不多,可我們除了他這個線索,也沒別的線索了,就算是渣,也得從他身上榨出二兩油來,哥們冷哼一聲,繼續陰森問道:“你是怎麽跟上錢老板的?記住,你要是有一句話不誠實,我讓你生不如死!”

漢子真被我嚇到了,甭管是誰,也甭管哥們是不是死了,反正被雷劈了後,還能出現在他眼前,震撼一定很大,漢子看著我眼神都快散了,咽了口吐沫,道:“我真不知道錢老板的來曆,我跟他是在一個賭場認識的……”

漢子叫趙全,今年三十三歲,原先在一家銀行工作,有個美貌的妻子和可愛的兒子,生活美滿幸福,可他有一個毛病,愛賭,以前還隻是打打麻將,隨著日子過的越來越平淡,賭的也越來越大,什麽都敢玩,越賭越上癮,妻子勸過很多次,每次都想改,可改不了三天,毒癮發作還是去賭。

賭到什麽程度?賭到把工作都丟了,賭到妻子絕望跟他離婚,妻離子散,房子都輸了,住在租來的破房子裏還在賭,工作沒了,他就整天混跡在賭場,靠借錢過日子,搞到現在,朋友都沒有了,就在半個多月前,趙全晚上出去賭,在一家隱蔽的小賭場把借來的一千塊錢輸了個幹幹淨淨之後,沮喪的要回家。

錢老板攔住了他,笑眯眯問趙全要不要借錢翻本?輸的眼睛都紅了的趙全,都沒帶考慮的,管錢老板借了一萬塊錢,片刻功夫輸了個幹幹淨淨,錢老板就又借給了他一萬塊錢,又輸了個幹幹淨淨,趙全是真急了,他雖然不知道錢老板是幹什麽的,但敢借錢給他,不是高利貸就是****上的,今天要是不把輸了的窟窿賭上,以後就沒好日子過了。

趙全想的是繼續借錢,直到連本帶利贏回來,可錢老板卻告訴他,必須要抵押東西了,趙全窮的一逼,那有東西抵押,錢老板笑眯眯的告訴他,隻要以他老婆和兒子的壽命做抵押就可以了,一年一萬,拿出了拘票。

趙全雖然愛賭,但從來沒接觸過靈異事件,覺得錢老板有神經病,加上他正處於瘋狂的狀態,在拘票上寫了自己老婆和兒子的八字,錢老板就借給他錢,趙全那天的手氣實在太差,越是著急贏回來輸的就越是厲害,一晚上輸了老婆孩子二十多年的壽命。

錢老板付出了二十多萬,都沒帶眨眼的,帶著拘票走了,臨走的時候給了他一電話號碼,告訴他想要繼續玩,沒錢了可以找他,隻要肯輸壽命就行,趙全迷迷糊糊的出了賭場,感覺跟做了一場夢似的。

剛要回家,老婆給他打了個電話,說她和孩子出事了,趙全急忙趕了過去,就見老婆無緣無故的蒼老了十歲,五六歲的孩子,卻是十五六歲大孩子的臉了,趙全頓時就嚇傻了,安慰哭泣的老婆,腦子裏全是錢老板拿出的一張張拘票。

趙全安慰了老婆和孩子,拍著胸膛說他解決這件事,出了老婆和孩子的家後,趙全急忙給錢老板打電話,電話接的很快,錢老板問他什麽事,趙全說要跟老板對賭,要贏回老婆孩子輸了的壽命。

錢老板來者不拒,跟他約了個地方,晚上十點趙全迫不及待的來到錢老板說的地點,就是那家小小的麻將館,麻將館裏錢老板身邊站了五六個大漢,這一次趙全不敢在用老婆孩子的壽命去賭,用自己的壽命去賭。

錢老板的賭術實在是太厲害,不到半個小時,趙全非但沒有贏回老婆孩子的壽命,自己的壽命又輸了十年,絕望之際,他算是看出來了,他根本贏不了錢老板,慌亂之下,噗通!跪倒在錢老板的麵前,讓錢老板給他一條生路,要不就用自己所有的壽命,換回老婆還孩子被他昨天輸了的壽命。

錢老板笑吟吟的告訴趙全,願賭服輸,不過也不是沒有辦法,讓趙全跟他幹,每個月當工資還給他老婆和孩子的一年壽命,還說一年壽命就是一萬塊錢,這份工作算是高工資了。

趙全算了下,要把一家三口所有的壽命換回來,需要三年的時間,反正現在他也沒工作,不如就給錢老板幹活,哪怕自己的命贖不回來,贖回來老婆孩子的命也是好的,於是趙全就成了錢老板手下的一個小嘍囉。

聽到這,哥們很是唏噓,想起張青山小時候摸著腦袋對我說過的話:“小偉啊,師傅不求你能出息,但有幾樣,你一定不能碰,黃賭毒,都給我離的遠遠的,你不知道這些東西能把活人變的鬼都不如,你要是沾染上了,別怪師傅我大義滅親……”

那時候我正是叛逆心理強的時候,對他的話很是不以為然,現在想起來,真心是為我好,別的不說,就說這賭,害得多少人家破人亡,妻離子散?其實誰都知道十賭九輸,可就管不住自己,等到輸的連命都沒有了,才知道後悔,可那時候後悔還有用嗎?

正感慨著呢,寇真問趙全:“麻將館沒開多久吧?”

“我跟錢老板的時候,麻將館已經開業了,我不是核心人物,平時幹的都是粗活,那些牌架子才是錢老板的心腹,你們相信我,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現在錢老板也跑了,沒有聯係我,我給他打電話停機了,可我老婆和孩子的命還在他手裏呢……”

三十多歲的漢子,說起老婆孩子,哭的像是個孩子,哥們突然想起一個問題,問趙全:“你說你輸給錢老板十幾年壽命,你咋不顯老?”

“開始顯老來著,跟錢老板幹了之後,就又恢複原樣了,我也不知道是咋回事。”

我琢磨下,覺得是錢老板用的著他,不能讓他太虛弱,趙全輸的那十幾年壽命,應該是沒有塞進人皮當中。看著趙全哭泣,我歎了口氣道:“昨天我們跟錢老板鬥法,找回來不少拘票,把你老婆和孩子的名字告訴我,要是有他們的壽數,我快遞給你!用火燒成灰,泡在六十度的酒裏喝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