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專業
“沒有嗎？”茫然四顧的龍沫瑤看起來有點沮喪。
趙樣無言得點頭，楊羽無奈得拋灑著貓糧。
一個微風習習的夜晚，趙樣再次帶著楊羽和龍沫瑤來到了他們平日裏喂貓的那處小廣場。他們的目的，是想找到那隻拯救了趙樣靈魂的花貓，然而，自從楊羽他們離開意中人酒吧的地宮之後，那隻胖乎乎的短尾巴花貓，便悄無聲息得消失了，至今沒再出現過。今晚，也是一樣。
“算了，跑了就跑了吧……”趙樣收起喂剩下的貓糧，朝著喵喵亂叫的貓咪們，揮揮手，轉身向家的方向走去，“本來打算把那隻貓收養下來，以後幹活兒時說不定能派上用場呢……”
“話說回來，小樣兒，那個‘天殤人間民俗文化傳播公司’到底是怎麽回事啊？”和龍沫瑤一起，走在趙樣身邊的楊羽忍不住開口問道。
“天殤不是你的門派嗎？天殤門，在人間，我覺得挺好啊，有問題？”
“我不是說那個……”
“那你想說哪個？”
“那個……”
“這不還是那個。”
“……”
“趙樣姐姐是想咱們一起自力更生，開公司掙錢啦……”龍沫瑤拽了拽啞口無言的楊羽的袖子，小聲說道，“咱們還隻是學生呢，別的工作做不了，隻有抓鬼這工作還算……楊羽，你是屬於專業的嘛，趙樣姐姐又有陰陽眼……”
“收入高，又刺激，多好的工作。”趙樣笑看著楊羽，就像老板在打量自己的員工，“這可比上大學有意思多了吧！少廢話，明天我定的設備送到，到時候再給你們詳細講解一下公司業務，就可以開張了。”
“這……”
“再廢話就把你眼睛戳瞎。”
敢怒不敢言的楊羽，帶著一肚子的疑問鑽進了鋪在地板上的被窩。他已經被準許在不喝蒙汗藥的情況下，睡在趙樣屋裏了。
明天，看你會給我個什麽樣的解釋吧……偷瞄了一眼睡在**的趙樣和龍沫瑤，楊羽遺憾得發現，倆人裹得都很嚴實，沒有春光可看……撇撇嘴，一陣困意襲來……
一夜無夢的楊羽，再次被一杯涼水澆醒。當他迷迷糊糊得望著正手拿水杯的趙樣時，竟然已經能夠很是平靜得問上句：“幾點了？”
“9點半了。”顯然，趙樣對楊羽的態度很滿意，“10點那些設備就到，趕緊起來洗漱，收拾屋子！”
10點03分，收拾齊整的楊羽聽到了門鈴響起的聲音。當他答應著將門打開時，不由得一愣。
“耶？介似趙姐家嗎？”一個滿臉橫肉，脖頸上還掛著條拇指粗細的金鏈子的壯漢，很客氣得問道。
“趙樣嗎？”
“對對！那就沒錯兒了，哥幾個，趕緊的，搬東西，就介兒……”
楊羽有些傻愣得望著眼前一個個凶神惡煞，描龍畫鳳，缺心眼都看得出來他們是流氓的家夥們，井然有序得將一件件趙樣收拾好的，不要的家具搬出去，之後又搬進來更多的大紙箱子，和嶄新的家具。幹活期間，無人抽煙，無人喧嘩，甚至無人停下來喝水休息一下。
“楊羽，他們給人的感覺好奇怪喔……我，我有點害怕……”H市那夜的遭遇，顯然已經在龍沫瑤心裏，留下了難以抹去的陰影，如今，看著這暴力特征，比當初調戲她的那群小流氓，更加明顯的老流氓，在自己眼前往來穿梭，她能不怕嗎……
“沒事，不怕，有我……嗯有你趙樣姐姐在呢……”看著幾個顯然是資深煙民的壯漢，被煙癮憋得抓耳撓腮，卻又始終不敢抽煙的樣子，楊羽很想發笑。
小樣兒這丫頭，到底是什麽背景啊？這群看著就不像善茬的流氓，怎麽這麽怕她？
趙樣還是那副麵無表情的死樣子，拎著個酒瓶，翹著二郎腿，坐在一把圓凳上，時不時得指點一下東西要放的位置，灌上幾口酒。你別說，還真有點黑道大姐的範兒。
“我說，小樣兒啊，別一早晨就開始喝，你這樣對身體不好……”看著趙樣將那瓶貼著“SKYY”標簽的藍瓶洋酒，如同喝水般的往肚子裏灌，楊羽有些為她擔心。
好好一個小姑娘怎麽就這麽愛喝酒呢？
刹那間，一屋子忙碌的大流氓小流氓，老流氓，全部如同電影畫麵暫停般，整齊得停住了。冷場片刻之後，他們又整齊得將目光投向了滿頭問號的楊羽。
咦？這什麽意思啊？怎麽都停了？那是什麽眼神？怎麽感覺他們像是在看死人啊？嘛意思？
“沒事，今天心情好，就想喝點，我平時早晨不怎麽喝的。”又灌了口酒，趙樣冷著臉站起身，將手中還剩半瓶的酒放回了冰箱裏。
“嘶……““咣當！”“哎呦呦……”
流氓們整齊的抽涼氣聲，重物的落地聲，以及高亢的呼痛聲，同時響起。一名搬著台小冰櫃的流氓，竟然因為驚訝過度，失手將冰櫃砸在了自己腳麵上。
趙樣斜眼看去，滿麵冰霜：“那東西不能摔的。”
“我，我，我……”犯錯的流氓白著臉，手足無措，連自己受傷的腳趾都顧不上理會，一個勁得向趙樣點頭哈腰。
“喂，哥們兒，你腳流血了，喂……”楊羽善意得出言提醒，可這被提醒的人卻似乎完全沒理他這碴。
直到趙樣不耐煩得揮揮手，這名流了不少血的流氓才千恩萬謝得，在夥伴的攙扶下，出去上醫院檢查了。
“行了，都搬完了吧，辛苦了。”趙樣認真得清點了一下屋內的東西後，長長得伸了個懶腰，“慢走不送。”
“不辛苦，不辛苦，您忙，您忙……”帶頭敲門的那名壯漢，陪著笑臉，帶領著一幹同伴，迅速得消失了……
“趙姐居然會聽人勸了！”
“剛才那不是幻覺吧？！”
“噓，你想死啊！讓趙姐聽見了……”
本想送送他們的楊羽，隱約聽到了這麽幾句話。回望正拆著紙箱的趙樣，楊羽心中的疑惑越發濃重。
除了那幾個暫時不知裝有何物的大個兒紙箱外，趙樣還將家中的主要家具全部換成了新的。連電視都變成了40寸的液晶彩電。琳琅滿目的高檔家具一擺起來，這間小小的公寓，登時顯得豪華了許多。
“楊羽，去把那個小冰櫃的電源接好，把那個寫著2號的紙箱子搬過來……”趙樣坐在新買的辦公桌邊，擺弄著新買的蘋果筆記本電腦。
有錢也不是這麽燒的啊……望著僅僅是見過圖片的PowerBook,楊羽覺得自己的心在滴血。
“這都是嘛啊？”依趙樣的指示，將紙箱逐個打開之後，楊羽繼續保持呆滯狀態。
“我來講解一下吧。”趙樣拍了拍巴掌，將楊羽和龍沫瑤一起叫到了跟前，“既然決定成立公司，決定以除靈為業，我們就必須要專業起來，不能再像過去那樣毫無準備，毫無計劃的亂來……楊羽，你有問題嗎？”
楊羽本想說句“這可都是你決定的啊……”結果，在趙樣森然的目光注視下，他再次選擇了沉默。
靠啊，我幹嘛總這麽怕她？！
“以後，我訂的酬金金額，將會越來越高，當然，可以預見的，我們將麵對的敵人也會越來越強大，所以，在刻苦提高自身能力的同時，我們還應該配備更加優秀，更加專業的裝備……”說著，趙樣低頭從一個紙箱中拿出了一個乳白色的塑料盒子，“這裏麵裝著的，是1打兒12個特質玻璃球，易碎，卻可以在一段時間內保持內裏所裝**的新鮮……小狐狸知道這個吧？”
龍沫瑤麵含笑意，連連點頭。她有種感覺，或許自己的生活，即將要在這個有些黑嘴的大姐姐的領導下，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呢。
“裏麵裝什麽**啊？”楊羽不知道，他所問的這個問題的答案，對於他來說……
趙樣似笑非笑得看著楊羽，直到把楊羽看得有些發毛，這才用略帶戲虐的語氣說道：“之前，我根據你的提示，裝了好不容易才弄來的新鮮童子血，原指望著，可以用這個擺平那些倭國惡靈，但是，卻沒想到，作用，確實是有那麽一點，但也僅僅是一點，沾上童子血的它們，沒有受到太大的傷害，甚至沒有徹底現形，我也因此差點就……楊羽，你不想說點什麽嗎？”
楊羽能說什麽？
“我冤啊！我比竇娥還冤啊，童子血能讓鬼魂受傷，現形的說法，是我師傅親口告訴給我的，我沒理由騙你啊，我哪兒知道童子血不是對所有惡靈都管用啊……”
“恐怕……問題不是出在惡靈身上……”趙樣又是嫵媚得一笑，看得龍沫瑤直在心裏暗罵，你才是狐狸精，你才是狐狸精……“而是，出在血液的品質上。”
瞬間，楊羽完全想明白了，原來，小樣兒是打算直接抽我的血……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你的血會這麽特殊，但是，放著這麽厲害的可再生資源，不去善加利用，實在太可惜了。楊羽，以後每隔一段時間，我都會從你身上抽點血出來的……你看你，臉白什麽？這麽壯的大男人……切……你看，我連抽血用的針管針頭都準備好了，什麽？你問你能拒絕嗎？可以啊，你是要拒絕嗎？嗯……很好，態度不錯，隻是隨便問問的話，我就不介意了。記著，那個新買的冰櫃，以後就專門用來存放你的血了。”趙樣指著門口櫥櫃旁，那台新買的冰櫃，笑得越發燦爛。
“好了，我再來講一下以後的作戰流程……楊羽，你好像不太高興？”趙樣放下裝有玻璃球的盒子，又拿起了一個金屬箱子。
“我，我是因為事業即將騰飛，心情過於激動！”楊羽麵上的表情極其精彩。
望著手上，趙樣遞過來的針管，楊羽欲哭無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