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血人
眼見楊羽突然之間變得居然比惡靈還要凶惡，一眾倭國惡靈眨眼間便跟著它們的頭子一起跑了個無影無蹤。連那倒在地上，第二次被楊羽收拾得行將消散的可憐蟲，都被它們一起給卷走了。
楊羽左手上的血色怪人，在吃掉那隻惡靈後，便消失不見了，但楊羽能感覺到，“他”僅僅是吃飽之後，跑回去睡覺而已。雖然暫時還不知道這詭異長出來的，與自己容貌分外相似的怪人到底是福是禍，但至少左臂的傷勢奇跡般的全部恢複，連帶著左腿都靈便了許多。看樣子就算要靠自己走出這裏，也不是沒有可能了。
老鬼確實堅挺，樣子淒慘無比，卻終還是沒有第二次死掉。
“哈，差點兒又死無全屍……”老鬼這家夥晃晃被啃去了三分之一的腦袋，“做鬼還是有好處的，至少不用擔心殘疾，這胳膊，這腿兒沒了，過陣子還能長出來。”
一人一鬼各自緩著力氣。老鬼不用說，被啃成那個樣子，自然得需要休息恢複一下，而楊羽，則是因為失血過多，很是虛弱。血色怪人的出現，治好了他的外傷，卻不能把流失的血補回來。楊羽覺得自己的頭有點暈，心跳也很快，快得不正常。
“老二來消息了……”拖著僅剩一隻手臂的殘破魂體，老鬼吃力得爬到楊羽身邊。他已經漂不起來了。
英靈老二和龍沫瑤也遭到了惡靈們的追擊，不過好在惡靈把它們的主要精力都集中在了老鬼和楊羽身上，因此找到老二的那兩隻惡靈自然弱了許多。孤軍作戰的老二一番苦鬥，終是將敵人擊退，自己卻也是消耗頗大，現在，他正和龍沫瑤躲在一處奇怪的房間之內等待支援。
“奇怪？那房間怎麽奇怪了？”風水輪轉，現在變成楊羽背著老鬼的殘軀，一瘸一拐得趕路了。
“他沒說清楚，怕是……受傷不清吧……”看樣子老鬼很擔憂自己部下的傷勢，卻又似不願多談，“前麵左轉。這地宮若是走熟了，其實也不算複雜，就是岔路和房間多些而已，當年修成這樣的目的，就是為了迷惑侵入的敵人，這群倭國雜碎還真有點鬼主意……”
理解得笑笑，楊羽索性就順著老鬼的意思，與他閑聊起來。
“您們是怎麽互相聯絡的？”
“一種鬼魂才能發出的叫聲，你們是聽不見的，我們互相聯絡時用的都是老家的方言，倭國雜碎聽不懂。不過，它們互相通信時的鬼話，我卻能聽得懂。”
“您還懂倭國話？”
“我們的任務是潛伏在敵人內部，不懂倭語怎麽潛伏？”
“不是說鬼都能穿牆的嗎？怎麽沒見您們穿過牆啊。”
“咳，當初活著的時候，我也這麽認為來著，後來死了變成鬼後，還挺高興，覺得這下能穿牆了，也不賴，可是一試才知道，完全不是想象中那麽回事，是，鬼能穿牆，可那感覺太難受了，跟在泥漿裏紮猛子似的，而且還不是每個鬼都能穿，我們這群鬼裏，就我和老二能穿牆，其他的鬼都不行。”
“那，您們是怎麽發現倭國惡靈的行蹤的呢？”
“呃，是種很奇妙的感覺，就像人活著時能聞到氣味一樣，我們也能感覺到那些雜碎的陰冷氣息。”
“老鬼，是您的代號吧？您大名又是什麽呢？”
老鬼愣了一下，麵上那幾個窟窿皺在一起想了好久，最後才有些無奈得說道：“太久了，忘記了，反正名字這東西也不重要，忘了就忘了吧……”
若是連你們都忘記了自己，又有誰能記得住，你們曾為了這個國家的尊嚴，而百死不悔過啊……
感慨良多的楊羽，又同老鬼扯了幾句關於形意六合拳的閑話，當老鬼答應楊羽，有機會要教他幾手後，一人一鬼，終於趕到了老二他們所在的房間。
打開鐵門，楊羽和老鬼都吃了一驚。
這個房間確實古怪，200平米左右的大小，卻空蕩蕩得沒有任何擺設，地麵上竟然還挖出了許多環環環相套，拇指般寬窄的溝渠，環形窄渠之中，又挖出了幾個水坑，溝渠，水坑中滿是湛藍的**，涼氣逼人。
依舊昏迷的龍沫瑤，就倒在被溝渠環繞得一個水坑邊。保護她的英靈老二，卻沒了蹤影。
“老二，就躺在你朋友旁邊呢，傷得很重，已經……快消散了……”老鬼語氣凝重，“帶我過去，我要和他說幾句話……”
靈氣依舊處於枯竭狀態的楊羽用不了凝血瞳，自然也看不見老二的樣子，他隻能看見老鬼正對著空氣很悲傷得低聲說著什麽，用得是一種發音奇怪的方言。他聽不懂。
龍沫瑤沒事。除了衣服上沾染了些許塵土外，可以說是毫發無傷。楊羽想對老二說聲謝謝，卻隻看得見老鬼忽然凝固住的背影。
“老二走了……唉，走吧，走吧……走了也好，踏實，可以徹底休息了……”老鬼的聲音一如既往得低沉沙啞，卻似乎沒有了活力，“隻剩下我和老三了……”
“三前輩現在在哪裏？”楊羽席地而坐，輕輕得將龍沫瑤摟在懷裏，思考著下一步的計劃。
“正往這裏……”老鬼忽然住口，警覺得昂起頭，似是有所發現，“……那群雜碎又來了！速度很快，從沒見它們這樣過……”
“難道，是因為這房間？”
剛才被自己左臂上冒出來的血色怪人，幾乎嚇得魂飛魄散的惡靈們，現在又如此反常得殺了回來，必然是因為這房間裏有著什麽對它們來說至關重要的東西。
楊羽的目光慢慢飄向四周的條條窄渠，水坑，以及內裏陰冷湛藍的**。
“小兄弟，你還能把那個紅色的怪東西叫出來嗎？”顯然，老鬼是自知無法再戰，才這般發問的。
“我試試吧……”話雖這麽說，楊羽心裏可是真沒底。
楊羽鬱悶得盯著自己的左臂，肌肉緊繃，暗暗發力，可是直到繃得左臂都有些發抖了卻還是不見那救命的血色怪人出現。顯然光靠肌體用力是召喚不出那怪人的。
冷靜，冷靜，回憶一下這東西剛才出現時的情景……關鍵在哪裏，在哪裏……在……心態！
福至心靈一般，侯老爺子關於“佛門修行，重在修心”的敦敦教誨，猛得閃現在楊羽腦際。暗暗向自己師父道了聲謝，楊羽連忙調息，凝神，努力沉入方才那般瀕死之時，不屈，瘋狂的心境……
我不會敗！我不能敗！不敗！殺！
“嗷……”一聲幾不可聞的沉悶低鳴，楊羽忽然感覺左手一熱，接著便是血光刺目，那個與自己長得極為相似的血色怪人扭動著腰背，舒展著雙臂再次出現。
嗯，每次看，都覺得你很帥……這下，誰都不用死了……
楊羽單手托著這將近兩米，卻毫無重量的“血色楊羽”，鬥誌昂揚得望向緊閉的鐵門。
“來了！”老鬼一聲低喝。
然而，那鐵門之外卻是出奇的寧靜。
“它們就在門外，似乎是有些忌憚……”老鬼又扭曲著臉上代表五官的窟窿仔細感受了一番，“它們，好像是在等什麽……那是……該死！我X這幫WBD！！！”
“咣當！”鐵門被猛得撞開。那隻巨大的倭國惡靈獰笑著出現在門口。它的手上正牢牢抓著兩個靈魂……
感冒轉成氣管炎了，這幾天要天天按時去醫院輸液，字碼得不多，對不住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