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莫測
“你個混蛋！怎麽什麽都跟她們說啊？！”T市一家快餐店內，楊羽憤然得發著牢騷。而他對麵坐著的，自然是滿臉尷尬的肖震了，“那次在泗水河堤，雞蛋被鬼上身那檔子事兒，不是說好不和別人說的嗎？你到好……哼……平時看你道貌岸然，挺有定力的，原來，是因為喜歡成熟型的美女啊！難怪班上那幾個給你送情書的小妞……”
“楊哥，我知道錯了，你就別訓我了……”肖震苦著臉，陪著不是，“還是說說秦姐她們宿舍這事吧，真能像你說的那樣解決嗎？”
楊羽撇撇嘴，不再說話，輕歎了口氣，神色變得凝重起來。
“楊哥，你這個表情是什麽意思啊？”肖震開始有些不安了，“上次河堤上那麽大的事，你都解決了，這次……楊哥，剛才，你不是在糊弄那幾個姐姐呢吧？”
“解決個屁啊……上次要不是侯大爺出手，連我都得搭進去，知道嗎？那天，我幫雞蛋驅邪成功後，你陪著雞蛋回家了，可是，我又被鬼上身了！後來，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走回家的。要不是侯大爺……”楊羽看了目瞪口呆的肖震一眼，喝了口飲料，“至於你秦姐那個宿舍，哈，實話和你講，剛才，我根本就沒感覺到什麽負麵能量，我騙她們呢……”
“不，不可能啊！你是至陽轉至陰的八字啊，你從小不是就能感受到負麵能量的涼意嗎？在幼兒園，在小學，在河堤上……”肖震聞言，急得幾乎要蹦起來了。
“冷靜點，坐下！”好容易等肖震消停了，楊羽這才繼續解釋起來，“沒錯，我體質特殊，我是至陽轉至陰，我是能感受到鬼魂那種負麵能量的涼意，但是，那是在我12歲之前，現在，不行了……從我12歲之後，我對負麵能量就越來越不敏感，起初，從醫院的太平間經過時，還偶爾能感覺到身體會涼一下，可是後來，我TM跟太平間蹲了一晚上，都沒再覺得有啥異狀了，從那之後至今，我就再也沒感受到過負麵能量的涼意。”
“那，那怎麽辦啊！秦姐她……她……哎，楊哥，你不是給了她一本經書嗎？還教她們念大悲咒……”
饒有興趣得看著肖震緊張激動的表情，楊羽笑而不語。直到肖震急得滿頭大汗，就差跪地上哀求了，這才慢悠悠得開口說道：“你小子該不會真看上那個秦諾了吧？你這表現太反常了，平時的肖大才子可是冷靜與智慧的化身啊，怎麽，現在一關係到心上人的安危，就亂了方寸啦？”
肖震臉一紅，有些不好意思得說道：“楊哥，別逗我了，一看你這樣子就知道，你有辦法，對吧？”
楊羽拍著桌子哈哈大笑，引得周圍的客人紛紛看了過來，但是他卻似乎並不在意，依舊在笑。
半天，眼淚都笑出來的楊羽才開口說道：“你不知道，我和雞蛋，張揚他們打賭了，賭你是不是同性戀……別急，別急，還想不想知道你秦姐怎麽得救啦？哎，對嘛，這個態度就不錯。咳……不鬧了，說正經的。你還記得我曾問過那個周蕊，為什麽她們要選在淩晨2點多玩那個遊戲嗎？因為，淩晨1點到3點，是一天之中，最邪，陰氣最重的時間段，在那個時間段裏，玩那種類似招靈的遊戲，招靈的成功率確實會變大，但同樣的，危險也很大。可是，那個蘭芸是怎麽知道這一點的呢？好，就當她是博學吧。那麽，再說後來跟著蘭芸進來的那團黑霧，我想，那應該就是她們玩的，那個缺德遊戲招來的鬼了，按理說，鬼一般不會那麽無聊，特別是這種被召喚來的鬼，若是沒什麽深仇大恨的話，不會因為一個人將它招來，就長期盤踞在一個陌生的屋子裏，和那麽多毫無關係的人卯上的。畢竟，鬼也很忙，有很多更有意義的事等著它們去做呢……現在，蘭芸已經住院了，而且聽那幾個姐姐的意思，應該隨時會死，那，為什麽這個蘭芸招來的鬼魂，還要在那間寢室裏作祟呢？想不通啊……除非……”
“除非，是秦姐宿舍中，有什麽人，或物，給了那隻鬼，一個繼續留下的理由！”冷靜下來的肖震，終於恢複了正常的思維。
“可惜，實在是有太多的不方便和無奈，我們，怕是沒辦法知道這件事情的真相了。”楊羽苦笑著攤開手，“回去以後，你給你的秦姐打個電話吧，讓她小心點她們宿舍的那幾個人，我懷疑，這件事，可能就是因為她們宿舍有人搗鬼，才演變成如今這般嚴重的局麵的。哦，我教給她們的那個，每天晚上念經，並把佛經放在桌上的方法，可不是胡說八道的啊，那是候大爺教給我，擺平我家窗戶上的白手印的方法，我給照搬過來了，就算不能根治，至少也可以震懾一段時間……”
“怎麽？白手印的事還沒完嗎？”肖震一驚，很是擔心得問道，“你不是說侯大爺已經幫你解決了嗎？”
“差不多解決了，這麽多天過去，不也沒事發生嘛，好了，我的事不用你操心，還是說說眼前的事吧。”楊羽無所謂得揮揮手，“我決定，等咱們回去後，最好還是將這個事和侯大爺說一下，畢竟他才是真正的專業，這些年來，他除了教我拳腳功夫，就是讓我背佛經，關於靈力的本事，那是半點沒透露，所以，為了你那寶貝秦姐姐的安全著想，還是請他出山吧。”
皺眉思索了半晌，肖震又有些遲疑得問道：“楊哥，你說，這世界上，真的存在侯老爺子所說的靈力嗎？真的有許多，掌握了靈力的奇人嗎？”
聽到肖震的問題，楊羽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存在的！一定是存在的！侯大爺不就是掌握靈力的修士嗎？既然有了這1個，就可能還有第2個，第3個……你不是也見識過鬼上身了嗎？而且，我一直堅信，看不見的並不就等於不存在！空氣你看不見吧？可它就是存在，鬼，靈力，也是如此啊！我的夢想，就是成為一名厲害的修士，然後，去探索出那個靈異世界的所有秘密……”
T市，一家普通的快餐店，一個不起眼的角落，14歲的楊羽，口沫橫飛得向與他同歲的肖震，講述著自己的遠大理想。店外，陽光正烈，蟬聲陣陣……
“哦？還有這等古怪的遊戲？為師怎麽沒聽過。”侯老爺子家中的書房內，從T市趕回來的楊羽和肖震，正詳細得匯報著秦諾她們宿舍的鬧鬼事件，“嗯，不過也難得你小子能這般舍己為人，連你師爺傳下來的佛經都搭進去了……”
楊羽偷偷看了眼自己師父的表情，不太高興，但似乎也沒有生氣。
“呃，侯大爺，我也是想多做善事嘛……畢竟咱們屬於佛門，這個慈悲為懷……”楊羽覺得，最好還是說些萬能的場麵話來探探師父的口風吧，畢竟，這可是師爺親手抄寫的佛經，當初，師父這老家夥把佛經傳給自己時，那慎重的語氣，那肉疼的神態，曆曆在目啊……
“哼，我就知道，你小子會拿這些萬能的場麵話來忽悠為師！好了，省省吧。”慢條斯理得喝了口茶，侯老爺子閉上了眼睛，左手食指一下下，有節奏得在木桌上敲擊著，顯然是正在思考。
“唔，你小子照搬過去的那套方法，還是可行的。從你們所說的情況來看，盤踞在那間宿舍的鬼魂，應該是屬於較為凶惡的一種，有膽子和能力，將一個活生生的人弄死，說明這個鬼魂確實不簡單啊……不過，還是那句老話，邪不壓正。若是那幾個女娃娃能夠堅持每晚詠誦佛經，再輔以你師爺的手抄經書震懾，應該就能解決問題了。不過，也不能太樂觀。這些日子多關注一下那邊的情況，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最多7天，就會有結果了……”侯老爺子的分析，讓肖震的心，踏實了許多。
秦姐姐，這下你有救了……
然而，誰也未曾料到，2天之後，意外，還是出了……
“什麽？秦姐她們宿舍又死人了？！”拿著電話聽筒的楊羽，滿臉的不可思議，“她們念經了嗎？我師爺的那本佛經一直在她們宿舍嗎？”
“楊哥，你先別激動，聽我詳細跟你講，事情是這樣的……”電話那頭的肖震聲音沉重，情緒也很低落。
送走了楊羽和肖震之後，秦諾宿舍的幾名女生都很高興，捧著楊羽留下來的佛經，如同捧著生存下去的希望一般。當天晚上，她們幾個就早早洗漱停當，懷著無比虔誠的心情，翻開了那本手抄大悲咒，仗著幾人都是貨真價實的大學生，雖然經書中有不少生僻字，但好歹也通順得讀了下來，生怕自己讀得不準確，幾個人還特意多讀了幾遍。
誦經完畢，幾人又將佛經恭恭敬敬得，擺在了早已擦得一塵不染的書桌之上，這才心懷惴惴得和衣而眠。一夜過去，竟然真的就沒再發生鬼壓床，或者半夜驚醒，看見白影在屋頂上飄的事情了。雀躍不已的5個女孩紛紛表示，等這件事情徹底過去後，一定要再將楊羽和肖震邀請到T市來，好好招待他們頓法國大餐，以表謝意。
然而，好景不長，楊羽走後的第2天，秦諾的兩名室友，意外慘死。一個，是吃完晚飯後，回宿舍的途中，莫名其妙得掉進了學校的湖裏，生生淹死了。另一個，則是去教學樓上晚自習時，在教學樓的樓梯上突然跌倒，恰好她懷中的圓規也掉了出來，結果，銳利的圓規，一下子就紮進了她的咽喉，當場死亡……
整個寢室一夜之間，便隻剩下秦諾，周蕊和韓玉，以及躺在醫院命懸一線的蘭芸了。如今，嚇破了膽的三個女孩，態度堅決得守著寢室之中的佛經，再不敢離開半步。
“情況就是這樣，剛才，秦姐給我來電話的時候，聲音都有些哽咽了……”楊羽覺得肖震也快哽咽了，“楊哥，怎麽辦啊！你一定要救救秦姐她們啊！”
“肖震，你轉告秦諾，讓她們暫時不要離開寢室，沒事就念經，堅持一下，我現在就去找侯大爺！”又安慰了肖震幾句，楊羽匆匆掛上電話。
“爸，媽，我出去一趟，找侯大爺，我帶著鑰匙了，你們一會兒直接睡吧，不用給我留門。”此時已經是夜裏10點多，穿戴整齊準備外出的楊羽，自然是得和家長打聲招呼的。
“等等等等！大晚上瞎跑什麽？有事不能明天再說嗎？”楊新軍反應極快，一聽兒子這麽晚了還要出門，連忙跳下床，光著腳就追出來了，“知道現在外麵有多亂嗎？這幾天，丟了3，4個小孩兒了！聽話，洗澡，睡覺去！”
“爸，丟的不都是小孩兒嗎？我都多大啦？人販子要是真找上我，那可真是太不開眼了！多了不敢說，5，6個人一齊上，你兒子還是不會含糊的。”楊羽和自己這位經常沒正型的老爹關係極好，像朋友，多過像父子，但是，這並不代表楊羽不尊重自己的父親，楊羽這人，一旦認準了一件事，估計就是佛祖親至，也夠嗆能勸得動他回心轉意，但是，楊新軍卻能，“爸，給個麵子，我真有急事兒！”
楊新軍睜著三角眼，端詳了楊羽半天，不知在想著什麽，許久之後，這個早年也很是不安分的父親，突然露出了一個有些詭異的微笑，道：“哦～～～明白了，行啊，早去早回！注意安全……等等！”
一把抓住轉身欲跑的楊羽的脖領，楊新軍又將自己的兒子給拎了回來：“嘿嘿，兒子長大了，老爸送你樣好東西……跟我過來……”
望著老爹此時無限接近於流氓的微笑，楊羽一腦袋的問號。
老爹，你該不會又在琢磨什麽邪惡的事情了吧，你兒子可不是那種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