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河堤
“好球！這樣都能進啊！”泗水高中籃球隊隊長程瑜，一臉驚訝得看著楊羽硬生生擠開兩名身高體壯的防守球員，出手，打板進筐。
落回地麵的楊羽衝著滿臉懼色的對手，很陽光得笑了笑，和程瑜擊掌慶賀。
1年光陰飛度，楊羽17歲了。順利得升入泗水高中二年級，選擇了不用學數學的文科班。除了身高長到181CM，麵貌更加成熟外，沒有太大的變化。
打籃球，是從1年前開始的。從江南歸來的楊羽忽然對籃球產生了濃厚的興趣，找到當時尚在高一3班的程瑜，開始了自己的籃球生活。當然，這小子是為了滿足自己的愛好還是為了迎合南方某個漂亮小姑娘的愛好，就隻有他自己知道了。
楊羽換了手機，號碼卻沒換，隻是，卻再沒收到過龍沫瑤的消息。
1年前，楊羽心中多了個龍沫瑤，同樣是1年前，侯老爺子離開了泗水，至今沒有回來。
當時，本以為自己師父僅僅是外出訪友的楊羽，並沒有想到，那天清晨的一次對話，竟成為了自己與侯老爺子最後的記憶。直到侯老爺子離開1個月後，他才和肖震一起找到了學校領導，問明了侯老爺子的去向。原來，侯老爺子是以身體狀況欠佳為由，辭職離開了。愣在當場的楊羽這才明白，難怪一向嚴厲的師父，那天竟會很是慈祥得摸了摸自己的頭，這老混蛋，居然丟下我跑了……
“要我說，你真該早點來找我學籃球，你這身體素質不打球實在是糟踐了。”比賽結束，程瑜很是開心得對楊羽說道，“要是你能再多練習一下運球過人什麽的……”
“得了吧，我天生就幹不了技術活兒……”楊羽輕輕一腳踢在比自己還高出半頭的程瑜屁股上，“別擋道兒，我換衣服呀。”
和楊羽已然成為鐵哥們兒的程瑜自是沒有生氣，同樣一腳踢在楊羽的屁股上，笑嗬嗬得讓開了更衣室的門。
“總之，你還是多練練吧，高中畢業前，咱們至少得拿個冠軍吧……”程瑜換著幹淨衣服，繼續說道，“泗水二中的那個高中鋒將近2米呢，不好對付啊。”
“切，跳得沒我一半高，我一撞他就倒，有什麽不好對付的……”
“所以去年你隻打了不到半場就被罰下了……”程瑜無奈得看著滿不在乎的楊羽，“算我求你行不？打籃球不是打架，得按規矩來。”
“知道啦，知道啦……”楊羽答應得很痛快，可到底聽進去多少嘛……
“肖震買新的遊戲盤了，一起去嗎？”收拾完畢，楊羽拎著包，拿肩膀碰了程瑜一下。
“嗬嗬，你自己去吧，我還有個小約會……”程瑜神秘的一笑，平時看起來很有點奶油小生感覺的帥臉，在這一刻顯得有些猥瑣。
楊羽哦了一聲，沒有說什麽，程瑜是學校籃球隊長，長相也當得上英俊二字，著實迷住了不少學校裏的女生，周末有個約會什麽的，很正常。這家夥能先來找自己打球，已經算是重色卻不輕友了。
“我先走了，周一見。”衝楊羽招招手，楊羽轉身向籃球館外走去。
程瑜望著漸行漸遠的楊羽，由衷的歎服，這小子，身體素質真是好的讓人羨慕，籃球館離肖震家可不近呢，他居然跑著來，打完籃球又跑著走，變態…
剛剛入秋的泗水還不是特別寒冷，匆匆回家衝了個澡的程瑜，換上了一身休閑裝，對著鏡子端詳了幾下，滿意得點點頭，攔下輛出租車，向泗水鎮比較有名的一條商業街趕去。
“你剛打完籃球，就跑出來陪我逛街，不累嗎？”身穿藍色襯衣，娃娃臉的大眼睛美女正和程瑜相對坐在一間咖啡店裏。
“嗬嗬，沒事的，我可是運動員，身體好著呢。”程瑜用力捶了幾下自己的胸口。
可愛得一笑，大眼美女繼續說道：“好了，逛了半天也沒看到我喜歡的衣服，一會兒，咱們找個安靜點的地方隨便走走吧。”
程瑜聽見美女說不想逛街了，想找個安靜去處和自己走一走看一看，精神頓時一振，連連點頭稱好，接著就開始想泗水鎮哪裏比較安靜，景色又不錯的……公園？太俗，體育場？估計她不喜歡，小旅館？哎呀，我想什麽呢……
“去北邊的河堤吧！那裏沒什麽人，現在景色也不錯呢！”靈光一閃間，程瑜終於想到了個好去處。
大眼美女沒意見，輕笑著喝端起自己麵前的咖啡。程瑜暗暗心喜。
我怎麽就這麽聰明伶俐，英明神武呢（又一個好孩子，生生被楊羽給帶壞了）？這麽快就讓我想到個好去處……唔，這泗水河堤我是聽誰說的啊？好像……呃，算了，不想了。
初秋，泗水河堤。枯黃的不知名雜草密布在河堤周圍，在夕陽的映照下，一片金黃映大河，倒是有那麽幾分詩意。
程瑜和大眼美女甜蜜的手拉手走在河邊，時不時傳來些許笑聲。
隨手拾起腳邊的石子丟入河中，攜美人，賞美景，程瑜的心情很是舒暢。
“魚啊（程瑜綽號），你看那邊是什麽東西？”看著程瑜打水漂的大眼美女忽然發現，前方不遠處的河邊，似是有東西閃了一下光。
程瑜聞言，眯眼順著大眼美女指的方向看去，貌似是幾塊不大的石頭，從地裏露出了半截，被夕陽一照，竟然還能反光。
程瑜拉著大眼美女走近細瞧，驚奇得發現，地上這幾塊石頭竟很是漂亮，露出地麵的部分呈乳白色，表麵圓潤光滑，一共4塊，大小不一，零散得埋在河邊。
泗水鎮邊這條河，此時正處罕見的於枯水期，正常情況，這幾塊石頭應該是被蓋在河水之下的。
“真漂亮啊！”大眼美女摸索著其中一塊石頭，喃喃說道。
心思細膩的程瑜馬上說道：“你起來一下，我把這石頭弄出來，挺好看的，拿回家當擺設吧。”
大眼美女高興得依言起身，站到一邊。
程瑜選中的那塊石頭，是幾塊石頭中最小的。他先是單手用力一推，見石頭紋絲未動，接著雙手齊上，猛然發力，石頭晃動了一下，繼續使勁連連猛搖，終於扳了出來。
石頭出土的刹那間，一股涼風猛得吹過，尚蹲在地上的程瑜和站在一旁的大眼美女情不自禁得齊齊打了個冷戰。恍惚中，程瑜似是還聽到耳邊響起了一聲低沉飄渺的歎息。
剛才還寧靜祥和的河邊竟開始刮起了陣陣冷風，枯草搖晃，河麵泛波。低聲嘀咕了幾句奇哉怪也，程瑜就著河水把石頭洗了洗，扭頭說道：“好了，這石頭一點都不沉，你都能拿得動，真不知道剛才怎麽會那麽費勁……齊月？你在聽嗎？”
這亭亭玉立的大眼美女，竟然是楊羽已故好友，雞蛋的妹妹，齊月！
齊月似是有些走神，正望著河麵發呆，程瑜連呼幾聲，這才轉過頭說道：“哦，對不起啊，忽然有點累，咱們回去吧……”
程瑜點點頭，捧著石頭走到齊月身邊，說道：“也好，好像起風了，有點涼，我送你回去。”
並肩走了幾步，忽然齊月低聲說道：“剛才……你是歎氣了嗎？”
正捧著椰子大小的石頭邊走邊看的程瑜，身子猛然一震，接著，連忙說道：“是啊，是啊，這石頭埋得挺結實，弄出來還有點費勁呢，剛才我歎氣是因為終於弄出來了……”
齊月似是鬆了口氣，點點頭，不再說話，隻是繼續慢慢走著。
程瑜的心裏卻陡然間亂了起來。
她也聽到一聲歎息？這，這是怎麽個意思啊？撞鬼啦？可這……看看表，才5點多，不應該啊……
一路上亂七八糟得想著，渾渾噩噩得走回公路，打車，將齊月送到她家樓下，直到將捧了一道兒的石頭遞給齊月，程瑜才清醒了一些。
“哦，你到家了，我也回去了，再見……”
“等等……”剛準備轉身離開的程瑜又被齊月叫住了，“魚，你明天要是碰見肖震哥哥了，幫我把他借走的那本《神秘火焰》要回來呀，他借走好久了，我叫他還，可他總忘，你要回來後周一帶給我，我有一個同學要看……”
“他還敢借東西不還？行，《神秘火焰》是吧，我有印象，那小子和我提起來過，放心吧，周一給你，我走了！”程瑜滿口答應著，揮手與齊月告別。
唉，剛才在河邊上可真是邪門，都什麽事情嘛，好好的心情全搞亂了，唔，《神秘火焰》，我似乎聽肖震說，那本書又被楊羽拿走了，楊羽拿走……楊羽……
腦海中一道閃電劃過，正伸手打車的程瑜猛然想起了一件可怕的事，頓時便愣在了當場，連出租車靠過來了都沒反應，那司機師傅連喊幾聲，見程瑜竟不理他，氣急敗壞得開車走了，留下程瑜一個人站在路邊，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得發愣。
對啊，泗水北河堤景色還不錯這事兒是楊羽告訴我的！那是高一暑假時，幾個人晚上跑出來聊天，吃燒烤，輪流講鬼故事的時候，他提起的……
時間倒退到高一暑假……
天很熱，夜，泗水鎮某個燒烤攤，4個年輕人圍著一張擺滿啤酒和烤串的桌子，觥籌交錯，邊吃邊聊。
“……等我再回頭，忽然瞧見，那個小女孩，竟是像壁虎一樣，順著那棟樓的牆壁嗖嗖得爬上去了！眨眼的功夫就不見啦！後來我就再也沒敢去那邊玩了。”王文喘了口氣，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冰啤酒，拿眼瞧著同桌的幾人，“好了，我的經曆可講完了啊，下一個該誰啦？”
“楊羽！別吃了，該你講了。”同樣在吃著烤串的程瑜踢了對麵的楊羽一腳。
“唔……”咽下肉，楊羽擦擦嘴，“我可沒遇到過鬼……”
同桌以肖震為首的3人集體白了楊羽一眼。你丫沒遇到過靈異事件？鬼TM才信你！別以為我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
似乎也是明白，自己尋鬼獵奇的愛好，在座的幾位或多或少的都知道一點，尷尬得笑笑，楊羽無奈得說道：“好吧，就講一個吧。”
程瑜和王文早就聽說，楊羽這小子貌似很早就拜在了侯老爺子門下，除了拳腳功夫，還學會了抓鬼！據說，隔壁班有一個晚上出去玩，結果撞邪臥床昏迷的倒黴蛋就是他給解救的。
後來，好奇的兩個人也想從肖震嘴裏打探一些內幕，結果肖震這家夥的嘴確實是嚴，任憑二人如何威逼利誘，就是不肯說，不過，楊羽經常和那個世界的東西打交道，這一點，二人卻是深信不疑的。
掃了眼正雙目閃閃發光的程瑜和王文，楊羽咳嗽了一下，說道：“這個事，你們就當故事聽吧。那是在我11歲那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