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惡化

“混蛋,畜生,生兒子沒有小JJ的狗雜碎……”

在確認過那位遠在千裏之外的,隨時可能變成植物人的郭公子竟是雷先生的親生骨肉後,趙樣那原本焦慮不安的心情瞬時間便平靜了下來。她甚至耐心得坐在木屋內唯一的椅子上,一邊做眼睛保健操,一邊等待暴跳如雷的雷先生,將自己這輩子所知的汙言穢語全部罵了一個遍。

本來嘛,人家親爹都不急,她一個外人又有什麽好急的?更何況時至如今,趙樣也已經隱約嗅到了一絲陰謀的氣息。這個看似低難度高回報的委托,這趟看似偶然的帝炎山之旅,以及現在不知身在何處的黃蓉,段譽……哼哼……敢算計我趙小樣兒……

錙銖必報的趙樣,正專心思考著複仇計劃。而趁著這難得的閑暇時光,摟著楊羽胳膊閉目養神的龍沫瑤,卻也並沒有完全閑著。從進入這個木屋之後,她便一直在思考一個縈繞心頭許久的問題。關於誓言的問題。

在龍沫瑤看來,誓言,絕對不是兒戲,更不應該是欺騙人的手段。然而縱觀古今,誰又真的能拍著胸脯保證,自己一輩子都沒做過違背誓言的事情呢?本就是凡人的龍沫瑤,自然也不能免俗。這許多年來,除了個別文藝作品中的虛構人物外,龍沫瑤還從來沒聽說有誰因為破壞了自己的誓言,而真的遭了報應。直到她進入帝炎山。

最開始的時候,就連趙樣也曾一度認為,老獵人王大叔,劉安,香香,甚至是郭公子和那幾個莫名其妙生還後,又莫名其妙得出了“意外”的大學生們,都隻是受到了狼毒的影響。隻是他們幾人所中的狼毒其發作時的表現方式不同罷了。畢竟,就連蛇毒都有血液,神經等不同的屬性,那麽比蛇毒要詭異神秘無數倍的鬼狼毒,也肯定不會隻有一種屬性吧?

但事實卻是,趙樣錯了。鬼狼毒根本沒有她們想象的那樣複雜。中毒,潛伏,發作,身死。如此而已。與中毒者是否泄露了帝炎山神的秘密根本沒有半毛錢的關係。這一點,已經得到了雷先生的證實。

於是,一個更令人頭疼的問題出現了。拋開劉安不談,單說香香和老獵人王大叔。據王大叔講,在他們倆準備逃離祈寧村時,曾遇到過一頭口吐人言的古怪鬼狼。那隻看起來平平無奇的鬼狼,在逼迫他們立下了永不泄露祈寧村秘密的誓言後,便心滿意足得消失在了山林之間。而香香之所以一直對祈寧村的事情諱莫如深,應該也正是因為那個誓言吧。但王大叔又是怎麽回事?

雷先生說過,王大叔隻是純粹的狼毒發作。在這件事上,雷先生應該沒有說謊。因為首先,趙樣曾分別詢問過包括阿發在內的多名王大叔的至親,他們都肯定得表示,從帝炎山回來之後,王大叔從未說過什麽奇怪的話。接著,吃掉洪哥送來的鬼狼心髒後,已經因為毒發而瀕臨死亡的王大叔,也真的痊愈了。由此可見,王大叔確實中毒了。

但最奇怪的,則是後來。狼毒得解,又被洪哥救出已成煉獄的回籠鎮後,徹底豁出去的王大叔曾拉著楊羽等人,滔滔不絕得將自己在祈寧村的所見所聞全部講了出來。講完之後,他又活蹦亂跳得帶著自己的兒子兒媳,同許超等人一起去回籠鎮尋找他另一個兒子——洪哥的下落了。

王大叔為什麽沒事?他可是和香香一起立過相同的誓言啊。香香僅是說了幾個關鍵詞,就成了現在這副模樣,王大叔為什麽就能毫發無傷得說出一切真相呢?難道說,人和人不一樣?亦或是男女有別嗎?當初趙樣在立下毒誓後,那個領路人所說的“賺了”究竟又代表著什麽含義呢……

這些對於揭開帝炎山的秘密,有著至關重要作用的問題,龍沫瑤卻始終沒有對雷先生提起。因為她很清楚,即使她問了,雷先生,也不可能給她答案。

“瑤瑤,醒醒,瑤瑤……”

在一陣晃動中暮然驚醒的龍沫瑤,迷迷糊糊得揉了揉眼睛。頭頂,是有陽光灑下的屋頂,身下,是一張硬邦邦的木床,旁邊,是雙目緊閉,昏迷不醒的香香,眼前,有一個模糊的人影正逐漸清晰,啊,是楊羽。

“瑤瑤睡著呢?”從**坐起身來的龍沫瑤,懊惱得敲了幾下正隱隱作痛的小腦瓜,“對不起啦,瑤瑤不是故意的……”

“有任務交給你。”龍沫瑤的耳邊幽幽響起了一個熟悉的女聲,清冽,冷漠,毫無波瀾,就像被凍住的湖。

“楊羽和我要跟著雷先生出去尋找救治郭公子,還有香香的……嗯,辦法。你留在這裏陪香香。”最近似乎表情逐漸豐富起來的趙樣,微笑著掃了眼正蹲守在門口,不時向外張望的雷先生,“你身邊的那個黑包裏有足夠你吃2天的食物和水。以及一把瑞士軍刀。然後,拿著這個……”

“這裏麵裝著什麽?”龍沫瑤好奇得晃動了幾下趙樣剛剛遞給她的,比1分錢硬幣大不了多少的塑料盒子,“咦?沒聲音?空的?”

“裏麵是一枚藥片。”輕輕握住龍沫瑤小手的楊羽,神色黯然得歎了口氣,“如果,那個姓雷的回來了,而我們沒有。那麽,先殺了香香,然後吃掉這藥片。如果,我們都沒回來……”

“為什麽啊?”龍沫瑤越聽越糊塗。

“那藥片是毒藥。咽下去後,10秒內必死。”趙樣的笑容前所未有的溫和,而龍沫瑤的心裏,卻是前所未有的寒冷,“當然,希望你永遠不要有機會用到它。至於香香……”

原來,情況已經惡化到這種地步呢嗎?連趙樣姐姐都……瑤瑤睡著的時候,那位雷先生,一定又說呢些什麽吧……

“我說過多少遍了,我現在已經和你們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了。”聽到“香香”,“殺”,“死”等關鍵詞的雷先生,哭笑不得的轉過頭,很是無奈得望向趙樣,“如果成功了,大家一起活。如果失敗了,不用你們動手,我,我閨女,我兒子,全都得死。”

“哈啊?香香不是已經得救呢嗎?”

“得救?怎麽可能,她可是……唉……”欲言又止的雷先生,很是沮喪得搖搖頭,沒再就這個話題說下去。

該來的,終究要來,誰也逃不掉……

晚上再發一章,這是昨天寫好的,坑爹的網通啊……